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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74)

像是一柄出鞘的刀,没有任何舒服,誓要斩断一切刀锋所指之处。

“恕我直言,尉迟公子现在对北境尉迟掌控有多少?”

尉迟兰觉得自己的喉咙涩得发疼,略微低下头回复:“我的意思,只是我的意思。”他暂时还没法代表整个北境尉迟。

竺瀚轻笑一声:“这么说,尉迟将军过世之后,现在是尉迟邑……什么时候轮到小娘养的当家了?”他见尉迟兰不说话,也觉得自己说话太不客气,缓了缓说道,“既然糕儿叫你一句先生,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是。”

“人多为自己考虑是人之常情。北境尉迟做的事情,连我都知道,想来宋家更清楚。我那个连襟蠢是蠢了点,但不至于在这种地方犯糊涂。他不动手,是你们家一直没越线。尤其是你爹尉迟丰,很懂得拿捏分寸。但是尉迟邑,没这个脑子,还蠢到没有自知之明。北境尉迟落在他手里,迟早要出大乱子。比……更大的乱子。”

尉迟兰想到什么,猛得抬起头,直视竺瀚:“您是知道些什么?”

竺瀚浅浅喝了一口茶:“我不知道,不过我能猜到。几个蠢货,胆子倒是不小。”

尉迟兰的脸色毫不掩饰地难看起来,站起来拱手行礼:“晚辈多谢伯父指点,恕晚辈先行告退。”他站起来又说道,“糕儿那里……我会留下足够的作业。”

这一句是竺瀚没想到的,不由得愣了片刻,随即笑道:“尉迟公子有心了。今后若是再见,希望公子能记得和糕儿的这段情分。”

尉迟兰的脸色不自然了一瞬,马上低下头,再度拜别,回去之后只带了没几个人,和来时的浩浩荡荡不同,轻车简从一路向北。

竺年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个懒觉,尉迟兰就走了,午饭桌上臭着一张脸,瞧自己老爹都不顺眼:“您都不会叫我起来吗?我好歹送送先生。”沈少那个酒肉朋友,他都送到了十里亭。

竺瀚不惯着他,洗净手擦干净:“你自己睡懒觉,还好意思怪我?”

仆从把饭菜端上,父子俩互相看着不顺眼地吃了个饭,休息了一会儿,干脆抄起了家伙打了起来。

正巧碰上竺年的几个酒肉朋友上门,被刚打输的竺年的气势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兄弟你腿怎么瘸了?”

挨完一顿揍的竺年:“摔的。”

纨绔们关心了一会儿,发现他没什么大碍,就撺掇着他出门,没一会儿就把他架了出去:“来了个梁州的大和尚,在香橼寺布道,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啊?梁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尉迟先生≥﹏≤:糕儿再见。

糕儿≥﹏≤:先生别走!

尉迟先生+ω+:我留了作业。

糕儿 (=’′=):……赶紧走!

(完)

昨天开始陆续收到了各种蔬菜米面的盲盒

感谢全国各地心系上海的亲人(づ ̄ 3 ̄)づ愿各地疫情早日过去

第五十四章 轮椅 ...

作为一个梁州人,竺年听到“梁州大和尚”就觉得很违和。

竺家渔民出身,能有今天全靠自己打拼,对神啊佛啊这些半点不信。

等到后期逐渐掌握权利,就更加不可能放任宗教。

说白了,老百姓要是“虔诚”的信徒,那发生什么大事情,老百姓是听“菩萨”的,还是听朝廷的?

那些“活菩萨”也没干什么好事。偷税漏税放贷人贩子,哪儿都有他们,更有以色行贿的传统艺能。有些是正经和尚干坏事,有些是借着和尚的幌子干坏事。

竺年自己就端掉过一个所谓的求子很灵验的庙。

这年头还在野蛮生长的庙宇,行事比后世粗糙多了。只有脑袋是光的,小辫子满地。

到了竺年出身的时候,几乎整个南地就已经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了。祖先几乎是唯一的祭祀对象。

这会儿他听到这个消息,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一回,来到了什么平行世界。

纨绔们难得看到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嘿嘿笑道:“皋兄没去过南地吧?”

竺年想,这是什么问题?“难道你去过?”

“嘿!我还真……没去过。不过我姑丈家就是梁州人,我姑表弟现在就在我家呢,听他说了不说。”那纨绔绘声绘色地说起梁州风情。

除了一些修辞上的夸张,竺年听着觉得还是自己认识的梁州。

其余纨绔听得入迷,纷纷撺掇:“表弟既然在家,怎么不一同出来玩?”

纨绔说道:“表弟被我爹娘带着走亲戚呢。”

他这一说,大家都明白了。想来是表弟年纪到了,来这边说亲,倒确实没时间和他们一起玩耍。

竺年看纨绔们显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招呼:“你们随意,我去换一身衣服就来。”

众纨绔看他还一瘸一拐的脚,劝道:“要不你今天就在家休息,这样也没法爬山。”

“是啊。等兄弟们回来给你说说。”

“听说好些夫人姑娘也去听讲呢。”

纨绔们说着,就和来时一样,一窝蜂离去。

竺年想了想,找小厮问了他爹在哪儿,估摸了一下距离,干脆让人抬着步辇过去。

竺瀚没去别处,就去看了看昨天来的人安置的地方。他是吃过午饭走过来的,顺便消食,还没到地方,听到声音就见两个一身短打的精壮汉子健步如飞,抬着他儿子一溜烟地跑,不由得眉头一跳:“你做什么呢?”

这什么纨绔习性?

他下意识打量了一番抬辇的两个壮汉,明显是练家子,还是高手。放军中不知道如何,和普通人对阵,起码一个能打几十个。

步辇停下,竺年瘸着腿下来,不知道哪儿冒出个人给他上了个轮椅。他稳稳坐下,瞧他爹:“这地方你不熟,怕你乱跑迷路。”

竺瀚姑且认为这是儿子在关心他,低头看看他坐的轮椅觉得挺有意思:“这倒是比拐杖好。等我和你娘老了,就坐这个。”

“您和娘才几岁,就想着坐轮椅了。”竺年不理会他爹的无理要求,让人推着轮椅进入挂着“东风21”牌子的小区。

“这里是河信坊的一片空地,地上用改良的土水泥重新铺了一遍,排了下水。里面住的全是在东风号里做事的人。”

竺瀚脚步略微停了停,跟着儿子的话四处打量:“和你以前造的那些差不多。”

他说出来之后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似乎各地的军营都变成了这个式样——一层或者两层的小楼错落排布,前后有一些地,可以种一些蔬菜果木。这边小区大概是因为居住的都是匠人,手巧心思活络,每家的小菜园子都有一些巧思,道路也比军营显得更精致一些,还有不少的花。

他们还没到,小区里就有人远远看到他们。等他们进来,已经有三名管事在等着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走。

竺瀚问了问,进到昨天刚安置下来的一个管事住的地方,是一间底楼的小房。内外两间,家具日用都有,足够生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