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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丞相为妃(83)

作者: 芸落 阅读记录

但他异常沉得住气,竟是岿然不动,整日间该吃吃,该喝喝,连鬼方军队的挑战书也没接。

如此月余已过,冰雪消融,已是暮冬之末。

邢台人早已议论纷纷,京中大臣亦有人频频上本子参了他一本。

彼时,方正清书房中摆满了参长孙玄的本子,他眼皮跳了跳,吩咐管家把那些奏折搬到了御书房。

长孙玄给他递的情诗也已经铺满了书桌,每隔几日就有一封,从未间断。

方正清浅淡地扫了一眼最新的书信,垂眸抚摸着已经六月大的肚子,明日休沐结束,他再不能挺着孕肚上朝,因此只能谎称自己患了病。

但他不可能一病就病整整四个月,难免有有心人会起疑心,恐会引起朝中动荡。

再者,旁人尚好糊弄,届时长孙玄若回来,他哪还躲得开?

想到此,方正清眼瞳一缩,撑着下颌,出神望向窗外隐隐绽放的山茶。

为今之计,恐只有一法了。

方正清将小柳叫了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不同意!”小柳气得眼眶发红,口不择言道:“大人,您会死的!”

方正清冲她笑笑,“我这几个月吃药规律,身体也养好了,我不会有问题的。”

“可……”小柳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大人,您再好好考虑一番,总还有别的法子的……”

方正清心中哀叹,他又何尝想将自己置之死地?

男子怀孕,本就违背纲常,怀孕至今,他没跟任何人透露过,就连皇上的召见他他都只能一一推了。

一路行来,他茕然一身,将所有的难处吞入腹中,他艰信凡事总能咬牙坚持。但接下来的事,就再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尽人事,听天命。

为了腹中的孩子,他得赌一把。

暮春二月,京中终于收到了长孙玄的一封捷报。

细细究来,其实也不算是捷报,战报上说,杜央回来了。

众臣松了一口气,杜央肯回来,好歹说明他并非是造反了。

邢台,长孙玄府上。

杜央跪在地上,背膀挺得很直,看着长孙玄绣着繁复花纹的下摆,咬紧了牙关。

“舍得回来了?”长孙玄没带什么感情地扫了他一眼。

“本王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收到了吗?”

杜央点头,坦然道:“不止收到了信,还见到了王爷派来寻我的人。”

长孙玄挑起眉尾,好整以赖地望向杜央,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谁知杜央只是垂眸冷漠道:“一切的错,都是我杜央一人犯下的,我会一力承担。”

“南宫未呢?”

第111章 南宫未

提起南宫未,杜央岿然不动的神情终于皲裂,漏出一丝脆弱来。

但杜央仍旧护着他,“此事与他无关。”

长孙玄冷笑一声,“本王让你去,是让你把南宫未带出来,到头来,你却只能看着他成婚?”

杜央心头泛酸,喃喃道:“我争不过她的,她比我先遇见南宫大夫,他们自幼一起长大……”说到后面,他放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了。

他嘴上说着要放下,但那是他捧在心尖儿上整整六年的人,他又怎会甘心?

“做出这幅丧家犬的模样要给谁看?”长孙玄恨铁不成钢。

杜央撇开头,眸中充溢了红血丝。

长孙玄在椅子上坐下,噙了一口温热的茶,气消了些,微挑着眼角看他,“不过,既然你都承认了,为不败坏军中风气,本王就先暂且将你关押,你可还有话要说?”

“没有。”

那些与杜央交好的士兵纷纷求情,都没能改变长孙玄的决心。

短短几日,邢台流言蜚语不断,说是杜央叛变了淮南王,择日会被当众实行斩首之刑。

如今邢台酒楼里说书的都紧跟潮流,添油加醋了一番,将杜央叛变,淮南王如何大义劝说,杜央却抵死不从投靠鬼方军队的故事讲得鲜活淋漓。

自长孙玄进摔兵进驻邢台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慢慢将城外那些怪物驱逐殆尽,失去了怪物的助力,如今仅有鬼方军队苟延残喘。

百姓虽不解长孙玄为何不正面与鬼方军队抗争,但也感激他将城外的怪物驱逐了,因此将他奉为信仰。

长孙玄在邢台的地位,由邢台酒楼中说书人提到的次数就可见一斑。

“沽名钓誉!”众人的喝彩声中,忽而出现了一道极为刺耳的声音。

“你说什么?!”近旁有人听了如此诋毁言论,立马就跳起身来。

众人侧目,见讽刺淮南王的人是个少年郎,与他同桌的人,是个俊美的青年。

那青年眉目含笑,令人心生好感,他拱手道:“对不住了,我们兄弟二人是外乡人,初来乍到,诸事不解,如果家弟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众人见青年气质不俗,言语谦逊,怒气渐渐平复。

有人好心提醒,“你们说话当真得谨慎,淮南王是个大好人,他是整个邢台的救命恩人,哪容得你们侮辱诋毁?”

少年郎似乎还想辩解,被青年一把拉住,青年面色歉疚,朝众人笑了一声。

青年开口问:“在下有一事请教,这杜央不是淮南王的旧部吗?淮南王当真要杀他?”

“你是想说淮南王不念旧情吧?”有人挑衅地看了青年一眼。

有知情人拔高了声音回答他,“其实并非淮南王不念旧情,我听说,是那杜央大人不肯招供,非得要包庇他人。淮南王气急了,不得已才……”

后面的话青年没听进去,他嘴角的笑意僵硬了片刻,许久才向解惑之人道谢。

喧闹的大街上,少年郎凌厉的眉眼生出狠戾,“姐夫,你干嘛拉着我?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南宫未收起了笑意,冷冷地看着他,“琴时,别叫我姐夫。还有,我说过多少遍了,在外面不可以使用蛊虫。”

琴时嘟囔着嘴,并不服气。

“你就是我姐夫,难道你还挂念着那姓杜的?”

南宫未收紧了指尖,唇抿了抿。

“我姐哪里不比那姓杜的好?他在我们族里的这些日子,没放蛊虫把他咬死就算对得起你了,如今那糊涂的王爷要将他斩首,自是再好不过,免得脏了我的手。”

南宫未厉声喝道:“琴时!”

“哼!”琴时冷哼一声,闭了嘴。

他们二人最终进了一家药房,买了一堆的药,琴时闻着苦涩的药香频频皱眉,抱怨道:“我们琴家是养蛊虫的,并非行医治病之人,要这些破东西做甚?”

“你们愿害人,我愿救人。”

琴时被他堵住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南宫未将最后一副药扔到他怀中,道:“你带着这些药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琴时被满怀的药绊住手脚,只好在他身后大喊,“别忘了你是谁的人!过几日。你就要和我姐成婚了!”

南宫未转身进入一条小巷,彻底没了身影。

淮南王的临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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