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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101)+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两年前他手中握有天子密旨,估计还知道一些天子的辛秘,就连天子都担心他还活着。这两年在找他的可不只是我和葛西尔,天子也着急灭他口。”

白殊看着谢煐,见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整个人就如同一柄在散发着无形杀气的剑。

只是,杀气伤人也伤己。

白殊仿佛没察觉一般,温声开口:“我听闻,殿下反杀叛军之时非常英勇,可否详细说给我听听?”

谢煐刚才因为回忆而变得目光悠远,此时重新聚焦在白殊脸上,看他带着轻浅的笑,眼中皆是期待听故事的光芒,心里忽地就柔软了下来。

于是,剩下的绘画时间,便在谢煐慢慢讲述自己如何取得那场胜利当中度过。

白殊画完最后一笔,起身将图交给谢煐,自己去盆架前倒上水,洗净拿碳笔弄脏的手。

谢煐拿着不大的画纸,看画的眼中带有难以克制的惊奇。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法,线条很多,色彩涂抹得浓浓淡淡,却能将他画得格外逼真。

白殊洗完手回来,笑问:“如何?”

谢煐抬眼看他:“你这画法是……”

白殊竖起食指压在唇前:“别问。”

问了他还要编个来路,麻烦。

谢煐盯着他眼睛看过片刻,又垂眼看画,最终问道:“这画可能给我?”

白殊已经坐回椅子中,笑着一摆手:“回头让知雨把缝线拆开,将这张取出来给你。其实我就是想给你看看这画法,然后,你和我描述一下史更汉的模样,我把他画出来,应该比你们那种更容易找人吧。”

虽然白殊并没有听描述画像的本事,不过他有小黑。小黑可以先从影视数据库中拼出一个人,他照着画出来,再慢慢修改就行。

白殊追问:“殿下觉得这办法行吗?”

谢煐却看向他的右手:“且等明日……你的手要休息。”

白殊也看看自己的右手,笑了:“好,那就让它休息。”

*

这日晚间,谢煐擦洗回来之时,白殊已然入睡。

帐内还留着了支小烛,用黑纱罩罩着。他停在入口,似在犹豫,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床——白殊的床。

谢煐在床沿坐下,定定地凝视白殊,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真的睡熟。

两人自离京以来一直同住一处,谢瑛起得早睡得晚,对白殊睡着时的模样已经相当熟悉。

白殊的睡相很好,即使翻身动静都不大。睡脸也很平静,眉头总是舒展的,气息轻悄而绵长,淡色的唇放松地微合,好像每晚做的都是美梦,从来没有烦恼。

即便是在北山行宫那一夜,以及昨夜,他也是睡得这般香甜。好似睡前的那些事,都没有在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谢瑛抬手抚上白殊的脸,拇指从他眼尾一路滑到唇角,再极轻微地抹过他下唇。

微弱的光中,谢瑛看得有些出神。

若说行宫那晚,白殊应允还有中药的原因。可昨晚,他那样纵容自己,回应自己,是否说明……他也愿将这婚事当真?

还是,只因为喝多了酒,趁着醉意胡闹?

上回行宫里,白殊说是意外。这回,他还会当成意外吗?

谢瑛缓缓压下身。

现在他很想确认——没有喝酒的白殊会是什么反应。

这时,睡在床前蒲团上的黑猫睁开眼,无声地微微抬起头。

谢煐并没有察觉,他所有注意力都在白殊脸上。

他停在白殊上方,两唇将碰未碰。

良久,他终是直起身,缓缓站起。

下一刻,谢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拍在自己腿上,低头一看,是黑猫的尾巴。

小黑站起身,伸出前爪在地面比划片刻。

谢煐见它比划完又抬头看自己,便端着烛台蹲下身,借着微光细看,发现泥土地面上竟然被猫爪划出歪歪扭扭的“热敷”二字。

随后,小黑抬起前爪搭在白殊床沿,舔了舔白殊右手,又转头看他。

谢煐:“……”

他和黑猫对视片刻,才起身放下烛台,走出帐篷。

没多久谢煐便端回一盆水,坐在白殊床沿,拉起他右手耐心热敷。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返京

白殊总共花了三天来画史更汉的画像。

第一天的时间主要花在拼凑人物上。白殊得一点一点引导谢煐回想细节, 还尽量拼出一个全身姿态,再照着小黑拼的图画出一张面部特写,以及一张全身图。

到第二天, 谢煐把薛明芳、贺兰和、张峤以及卫率叫来,集思广益,一同修改白殊的图,这才得到两年前的史更汉画像。

第三天白殊便琢磨史更汉的变装,参照小黑提供的大量数据,最终画出三个版本, 都拿去给伏龙教的人辨认。

对于最先那张谢煐画的像,伏龙教众人里无人认识。而对于白殊这三张, 有四五个人认出其中一张上的人,确定他上门找过黄四几次。不过他们毕竟都是底层, 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了。

但即使如此, 能得到史更汉如今的模样信息, 也是一大收获。

到第四天的时候, 白殊照着那张被确定的人物, 又多画了好几张面部特写和全身像, 给谢煐拿去寻人用。素描的画法只有他会,这事别人想帮忙都帮不上。

于是,这天晚上, 谢煐帮他热敷右手的时间就比前三天都久。

白殊哭笑不得:“真没事了。只是拿笔画画而已, 又没费什么力气。”

谢煐认认真真地将冷掉的帕子换成新的,一边回他:“最后敷完这张。这是你的猫特意交待的事, 必然是你自己不上心, 它才会找上我。”

白殊闻言, 吃惊地看向躺在蒲团上的小黑。先前他还以为是谢煐去问过杨大夫, 哪料到原因竟是自己的猫!

小黑转转耳朵,开口:“喵。”

谢煐又道:“十二郎是不是寻过你,想让你给章臣画画像?你不用在意他,且先歇一段日子。”

白殊注意力转移回来,笑道:“我好多年都没画过,手生得很。画给你就算了,画来送别人我自己都觉得不太拿得出手。所以我答应他,等他和章臣成婚,便画一张他们两人的像当贺礼。在那之前,我先得好好练一练。”

话顺口说完,他才察觉这么说不太对,赶忙补充:“我不是说画给你的就能马虎,我是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画得不好。”

谢煐隔着帕子轻轻给白殊按捏掌心和手指,没抬头,只回道:“画得很好,日后闲时可多画一些。”

他擦洗完便散了发,此时低着头,长发顺着脸垂下,白殊看不太清他的神情,不过听声音像是心情还不错。

两人又闲聊几句,等白殊手上的帕子凉了,谢煐唤人进来端水,再吹了烛回自己床上。

白殊躺下来,开始戳小黑:“小黑,你和太子都有小秘密了啊。”

小黑:“猫爪子不好写字,交流很受限。不过太子好像误会了,以为只要你画画,就该热敷。”

白殊在心中暗自笑了一会儿,又问:“就这一件事?还有没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