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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192)+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白泊原跟着养父姓封,是众人当中能力最强的一个,出事前以十岁稚龄考取秀才功名,也算是京中知名神童。他便提出由自己顶替人科考,入朝寻找机会。

于是他们四处留意,盯上独自带母进京赶考的原白泊,想方设法接触对方,套出各种信息,又出言诱哄他进山为母守孝,最终杀了他取而代之。

但白泊入仕后久久未有好消息,余下众人想另谋出路,便迁到岭南,成立了伏龙教,从在乡间行骗慢慢起家。如今伏龙教的核心人物,大部分便是当时的封家养子们,小部分是后来吸收的“有能之人”。

而那位改姓前朝国姓“项”的“殿下”,是当时活下来的封家小儿子的儿子。那位封家小儿子在逃亡中吃了不少苦头,生活又从云端骤然跌进泥里,就一直郁郁寡欢,只活到三十几岁便过世,还被伏龙教众人“追封”为“大周皇帝”。

另外,史更汉的确和伏龙教做过交易。伏龙教众人已供出他的藏身之处,谢煐当即派出一队东宫卫去抓人。

处理完伏龙教的事,谢煐等人一直在江南留到五月底。

江南的叛乱于五月中就已全部平息,泉州水师也不得不返回驻地。

到五月下旬,两浙换种的秧苗都顺利扎根,长势喜人。消息报回朝廷,嘉禧帝见拿不到谢煐的错处,果然下令让他回京。

六月十六,挂着黑龙旗的三艘船回到京中,又得到京中百姓的自发迎接。

白殊和谢煐下船上马,马边跟着白鹿。这一回,百姓们掷来的鲜花、手帕等物多是冲着白鹿去的。

小鹿初时还被吓到了,躲到两人的马中间去,让白殊哄了好一会儿才肯出来。后来它发现掷来的东西都不会伤害自己,还欢快地追着跑,逗得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哈哈笑。

一行人在百姓们的夹道欢呼声中一路分别回了上景宫和卫国公府。

白殊先洗过头,泡了个澡,才让人端上饭。

待用过饭,他例行到院中散步。谢煐饭前只洗了头,现在也去泡一泡澡。

一路搭船虽说不多累,但回到久违的家中心情总是有些惰怠,白殊没走多久便回了卧房。

他洗漱好,除下外袍,却在坐上床之时发现枕边放着个小木盒,看位置是在他常睡的一侧。

木盒是紫檀木所制,雕有精美的竹子图案,是装礼品常用的式样。

白殊伸手打开盖,发现里面摆有许多木珠子,每颗约有小指头大小,他干脆倒在床上数了数。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颗。

作者有话要说:

江南这段剧情白殊是幕后,明面上的戏份少,后头他的戏份会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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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心意

这些珠子是暗褐色, 在烛光下蕴着点暗淡的光,每一颗的大小都所差无几,堆在一处还散发出若有似无的香味。

白殊捏起一颗珠子细看, 发现一面刻有一个“福”字,另一面是朵菊花,中央还有两排小字连接字与图。

这两排字太小,白殊翻出个放大镜对着才看清了。一排是“白三郎殊一十八”,另一排是两个日期,一个是原主的出生年月日, 另一个白殊换算了下,正是十八岁那一年。

看着有点意思啊。

白殊随意捏着其他珠子看, 皆是一面字一面图。

字是“康”“安”“喜”“福”“乐”等好寓意的字,图除了梅、兰、竹、菊、松、荷是白殊认得的, 其他花草便不怎么认得出来。字和图倒是没有强求各异, 都有不同程度的重复。

而中间的两排小字, 则是每一颗都对应一个年纪, 由一到二十四, 一个不缺。

白殊不由得翘起唇角。他就说在江南的这段日子, 时不时会在晚间撞见谢煐神神秘秘地藏东西,想来该是在悄悄刻这些珠子。

他正捏着颗珠子把玩,回想谢煐不动声色藏东西的情形, 便听见房门响起动静, 抬头看见谢煐穿着中衣披着外袍走进来。

白殊笑意盈盈地冲他晃晃手中的珠子:“这么许多,殿下是刻了多久?”

谢煐没否认, 坐到床上将白殊搂进怀中, 温声道:“二月里才寻到一块满意的沉香, 原想着离你生辰还有两月, 如何都能够时间。不料刚把珠子打磨好,就碰到江南事发。我又不愿赶工给做差了,断断续续刻到昨日,才总算全弄好。”

白殊想到两人在外头几乎形影不离,微一挑眉:“你是不是等我睡了,才偷偷爬起来弄这个。”

谢煐在白殊额上轻吻一下:“每日只晚睡些许时候而已,没有伤着身子。”

说着他就露出几分遗憾之色:“本想给你好好过生辰,哪想连碗长寿面都没能做全,生辰礼就更不能马虎。”

四月时两人马不停蹄地在两浙四处跑,白殊生日那天,谢煐能抽出来的时间不多,只能让厨子将一应东西都备好,自己再去煮面。长寿面只做了一半的工序,这事一直让谢煐耿耿于怀。

白殊稍侧过头笑道:“往后还那么多年呢,我可等着殿下年年为我下厨。”

谢煐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下掌心:“必不违诺。”

白殊在谢煐脸上印下个奖励之吻,又捏起一颗珠子问:“这东西有什么说道吗?”

谢煐抚着他铺洒在床的柔顺长发,细细讲解。

“这叫祈福珠,是北地那边的风俗。自孩子出生起,每一年家中父母便会给孩子做一颗,祈愿孩子健康成长,平安喜乐。通常是父亲寻木头磨珠子,母亲往上头刻字刻图,不过民间识字的人少,多是只刻图样。

“大多数家庭在孩子十五岁前都会制做,有些疼孩子的父母,只要有余力,也会持续做下去。外祖父母如今虽已花甲,却还年年给舅父和姨母他们都做一颗,只是人老眼花,做的珠子就比以前大了不少。”

白殊听得笑意更深:“殿下这是一次给我补齐了二十四颗啊。”

谢煐轻抚他脸颊:“往后每年都给你做一颗。”

白殊抬手抓住谢煐的手,拉下来在指尖上印下一吻。

接着他又有些好奇地问:“那殿下如今还有珠子吗?”

谢煐眸色有些沉,目光停在白殊开开合合的唇上,心中左右挣扎,最终还是眷恋这种温馨气氛的心思占了上风。

“有。六岁之前是爹娘做的,之后便是几位舅父舅母轮流给我做。”

白殊:“我想看看。”

谢煐目光扫到他握住自己手的手。

白殊嘴里说着想看,手上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谢煐想了想,在他耳畔低声问:“抱你过去拿,还是让小厮进来拿?”

白殊一下笑出声,坐直了身,松开手推他:“自己去拿。”

谢煐有些可惜,却也起身去箱笼中拿东西。

白殊将散在床上的珠子都回木盒里,再把盒子放到自己枕边。

谢煐很快拿着个同样精美的小木盒回来,打开送到白殊跟前。

白殊垂眼一看,那里面的珠子就不像自己那一盒般模样统一,可能是每一年寻的木材都有不同,连大小都些许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