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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197)+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这么一份东西,就能给白泊的改天换日带来合理性。

谢煐:【嗯。史更汉的家人两年前都已被斩,彭家看起来似乎并不知有那东西。】

他再问:“为何由你替白泊出面,白泊与你当年又是如何掌握住大部分北衙禁军。”

史更汉脸色刷地变白,额头当即浮出一层密密的汗珠,甚至身体都微微颤抖。

“白公他……他先给我吃了一种药,又借由我骗得几位禁军将军们同吃……说是能强身健体,可……初时的确有点作用,但几次之后,我们便离不开那东西,只要几日不吃,就如同浑身遭蚁噬……简直生不如死……”

白殊皱起眉头:【白泊给他们喂了成瘾性药品,让他们为了求药而乖乖听话。】

谢煐微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像五石散?】

白殊:【听着毒性比五石散大很多。】

他上下打量史更汉:“你现在戒掉了吧。”

史更汉许是被勾起回忆,脸色已经白如金纸,整个人佝偻成一团:“逃亡途中,我被折磨得几次想自尽……挺过几个月后,身上的反应才渐渐变小……”

白殊:“那东西是白泊制作的?”

史更汉轻轻摇头:“后来我接触伏龙教时,旁敲侧击地打探过,是他们在黔中某处荒村里发现的,东西不多,全在白公手中。伏龙教这边好似没人知道那东西的用途,该只有白公发现到。当年估计用得差不多了,便是剩余也不会有多少。”

白殊这才稍稍放心。

谢煐:“你如何知道白泊和伏龙教有联系。”

史更汉:“我为了那东西,曾买通白公府上的人,由此探听到一点,但知道的也不多。伏龙教藏得太深,实在难找……”

谢煐再问过几个问题,又转头看白殊是否有话问。

白殊上前一步:“两年多前你接到密旨要杀太子,那密旨现在何处。”

史更汉抬头看他一眼,像是有些意外这个问题。

“已经交给伏龙教。这是他们提的条件,我就是用这个才换得他们护住我。”

白殊向谢煐示意自己已问完。

谢煐目光如刀地最后看了史更汉一眼,如同看个死人。

两人回转身,十指相扣着走出地牢。

白殊不用看都能知道,谢煐此时必定心中不好过。

谢煐怕是早有先帝后被毒害的猜测,当年对付史更汉时发现到蛛丝马迹,才一直不放弃寻人,就是为了求证。

白殊也是到这时才知,为何谢煐不想自己逼宫,而要等白泊先行动。

若是谢煐逼宫,那即使将先帝后的死因昭告天下,也容易被人污蔑为给嘉禧帝泼脏水。再一个,谢煐毕竟是在嘉禧帝手下长大,这个时代最重孝道,有一层“养恩”压在头上,谢煐都难以名正言顺地复仇。

但若是白泊先动手,那就不同了。为了给新帝的谋反洗白,白泊必然掌握了足够硬的证据。

到时谢煐再动手,既是合理合法的铲除逆贼、拨乱反正,也能让先帝后的冤情大白天下。

谢煐要的不仅是皇位,他更要当今天子身败名裂!

此等血海深仇,白殊没什么好说,只是手上稍用力,扣紧谢煐的手,陪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

七夕佳节是个大节,安阳城早早就为此热闹起来。

白殊前日去应玄观上香,也顺便买了些应景的人偶玩具与吃食回来。

不过冯万川说东宫从未过过这个节,因此今日上景宫也和平常无什区别。

晚上吃完饭,白殊带着小黑和小鹿散步,谢煐也陪着。

今日审过史更汉之后,谢煐虽然面上不显,但白殊也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慢慢地在院子当中绕圈。

消食消得差不多,白殊推着谢煐去泡澡。

谢煐眸色沉了沉:“一同泡?”

白殊笑:“淋浴和泡澡,让你优先选,我用另一边。”

两边隔着屏风。

谢煐也没强求,将白殊喜欢的淋浴留给他。

浴房水气氤氲,谢煐泡在池中,隔着屏风看那边淡淡身影,想起两人大婚那晚也是这般,一颗心便在这热气中渐渐柔软。

两人各自洗好澡,换上衣服出来。白殊却没让谢煐回房,而是将他拉到院中。

此时还未出伏,便是晚间的风也带着暖意。

谢煐走到廊下,顿时愣住。

院中点起了不少纱灯,或挂或摆,还薰着驱虫的艾草,飘出些许白烟,使得庭院居然有那么一点不似凡尘的朦胧感。

院子正中,没有树木遮挡之处,摆着一张宽敞的榻,放有酒壶、果品的案几却没在榻上,而是摆在榻边。榻上亦没有凭几,而是好几只软枕,看着不像让人坐的,倒像让人睡的。

白殊牵起谢煐的手,笑吟吟地道:“虽说七夕是女儿节,不过我们应个景,看看银河也不错。”

一边说,他一边拉着谢煐走到榻边,自己半躺上去望向夜空,同时拍拍身侧。

“殿下,来。”

谢煐坐到白殊身旁,也抬头看天。

碧空如洗,银河如带。

谢煐看过片刻,又转头看向白殊,看他眼中映出闪烁星子。

白殊好一会儿才低头回视,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你不看星星,看我做什么?”

谢煐伸手抚上他的脸:“看你眼中的星,比天上星子更美。”

白殊同样伸手,却是轻捏谢煐脸颊:“殿下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纯情开关打开的时候也越来越少,逗起来都不脸红了,白殊还有点点遗憾。

随后他又毫不客气地唤人:“倒杯酒过来。”

院中没留一个人伺候,倒酒自然得外侧的人来。

谢煐倒上两盏酒,两人碰过杯沿,各自啜饮。

看着星星聊着天,几杯之后,白殊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支萧。

“听说殿下会这个。”

谢煐放下酒盏接过萧:“想听什么?”

白殊靠着软枕:“随意,我就听个热闹。”

谢煐垂眸想想,手按萧孔开始吹奏。清越的萧声传遍宁静的院落,的确是首听着颇有些热闹之意的曲子。

待萧声停下,白殊赞道:“好听。”

便在此时,谢煐突然感到火光又亮了些,抬头一看,发现院子四周正缓缓升起许多盏孔明灯。

白殊拉着他躺下:“来来,看灯。好看不?”

谢煐循到那只手握住,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好看。”

众多孔明灯在晚风中轻摆,却是悬在院子上空,与天上繁星交映生辉。

谢煐有些奇怪:“怎么不再往上升了?”

白殊笑道:“放飞出去怕引起火灾,就用绳栓着了。而且,悬在院子上空才更漂亮嘛。”

地上纱灯,天上飞灯,更上方是璀璨星子。

如此良辰美景……

谢煐侧过身,发现白殊也侧了身子看向自己,眼中跃动着点点亮光。

两人自然地靠向彼此,很快便双唇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