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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36)+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谢煐带了一百五护卫,还另调三十人给白殊这边。

这次嘉禧帝没发话,两人为了表现出疏离的样子,帐篷都扎得老远,更不会相互串门。

四月十二,谢煐和薛明芳各带五十人入苑。他们的队伍算是人数偏多,毕竟“春搜”讲究的是搜索射猎未孕猎物,并不进行大规模的围猎。

白殊则是相当于换了个地方宅,除了头一天参加祭礼,往后都只在饭后才离开帐篷散散步。

不过,十三日临近黄昏的时候,白殊坐上用来拉东西的不起眼马车,在十个换上常服的东宫卫护卫下,悄悄离开营地。

颠颠簸簸许久,待车子停下之时,白殊都在庆幸还好没先吃晚饭,不然肯定要被晃出来。

他掀开车帘下了车,双脚踩在地上都觉得地面有点摇晃。

孟大从旁扶着他,递过一竹筒水。

白殊喝点水压一压,才感觉好了些,四下望望,发现这里是条一侧山一侧崖的小路,崖坡又长又陡。

孟大说道:“约的地点就在这儿——那棵下弯的松树旁,太子会从另一头过来。这边崖下面据说草药很丰富,附近的采药人时常会下去采摘。”

白殊脑中刚转过个念头,就听到远处传来马蹄急跑的声音,抬头看见一队人马正飞速奔来。打头一人黑衣黑甲,在火红的天光下存在感十足。

谢煐带着二十骑一路跑到近前才减速。他在距离车子七八步处跳下马,一边打量抱着黑猫的白殊,一边快步走近。

小黑用尾巴尖点点白殊手臂:“太子隔那么远下马,是怕马吓到我吗?”

白殊揉揉它脑袋,也走两步迎上去,笑着问:“殿下紧急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

谢煐却是一愣:“不是你急着找我?”

白殊也是一愣。

谢煐脸色骤变,向周围护卫大喝:“上马!回撤!”

然而,随着他的叫喊,一片破空之声响起,两排箭羽从旁边山坡上飞下。同时,林间刷地冒出一大群拿刀的蒙面人,一起冲下山来。

所幸护卫们反应都快,纷纷抽刀抵挡。

只有白殊毫无防备,甚至他的站位还会妨碍谢煐拔剑。

白殊眼见着三支箭飞向自己,尽力闪身躲过两支,第三支却是只能避开要害。

就在此时,一道阴影直压向他。

白殊被谢煐扑倒在地,又被带着翻滚半圈,躲到了车后。

待他被放开,撑坐起身观察情况之时,发现谢煐一边小腿的裤子被撕开一道长口,腿上也留下在冒血的长长伤痕。

“你的腿……”

谢煐一边低喝“别动”,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捣弄几下。

很快,一道带着红烟的响炮冲天飞起。

但紧接着,山坡上也响起一声长哨。

白殊心头生出种不好的预感。

小黑转转耳朵,忽道:“山体滑坡!”

几乎在它说话的同时,山上传出一连串低沉的轰鸣,地面也在微微颤动。

白殊侧身抬头,就见一大片泥土涌动着,怒涛般辗过林木,以铺天盖地之势向着唯一一辆马车冲来。

此时护卫们都护在马车两侧,正与蒙面人撕杀,却也封堵住逃脱之路。

那倾泄而下的泥流更是迅猛得没给人逃脱的时间。

就在白殊眼中映出那恐怖泥流的瞬间,一双手臂紧紧箍住他,不由分说地将他的头按进怀里。

下一刻,白殊迎来了无止境的天旋地转。

作者有话要说:

ps:寄生虫和芊芯草都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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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患难

下滑之势停住好一会儿,白殊才缓过劲来,急急挣开谢煐的手臂去看他的情况。

谢煐闭着眼躺在地上,身上轻甲没有护到的衣服被刮蹭出不少破损,有些地方还有小伤口。当然,最严重的外伤还是先前那一道,从膝盖一侧到靴子上沿,足有五六寸长,应当是被箭头划伤。

小黑早已跳到地上,没等白殊吩咐就给谢煐扫描了一遍。

“还好,就是抱着你滑下来一时呼吸不畅,没脑震荡。腿上的伤口虽然长,但不深,也没伤到骨头。就是最好少让他那条腿受力,不然伤口反复撕裂,不仅难痊愈,还可能会有点后遗症。”

说完,小黑四处望望:“你们真幸运,这边不像路那一侧的山,都是蕨类植物,没有大石头和树木。你们滚了没多久就陷进一条沟里,然后一路滑到这,中间转了几个弯。”

白殊也环顾四周,发现完全不知身在何处。先前为了不被泥流冲到,谢煐当机立断,带着他偏离开一个大角度往下滚,后面他就一无所知了。

待白殊再低下头,谢煐已经睁开眼睛。

那双上挑的凤眼先是有些迷茫地看着白殊,随即变得清明。

不过,白殊一把按住想起身的谢煐:“你再躺着缓缓,我给你处理下伤。”

谢煐却抬手抓住白殊手腕,皱眉道:“先离开这,下头不知还会不会有杀手!”

白殊不听他的,手下用力按着他:“放心,这里已经偏离原来的地方挺远了。再说,我们一个病秧子一个腿有伤,真有杀手找过来也跑不掉,只能躲。”

谢煐惯于发号施令,没想到竟会有人不听,一时都愣了下,接着才把白殊的话听进耳里,诧异地问:“偏离挺远?”

白殊其实不知道真实情况,但不妨碍他把小黑的话直接搬出来用:“你不记得了?我们滚进了一条沟,然后一路滑下来,中间还转了几个弯。”

谢煐拧着眉回想,似乎……还真是?

“你让我坐起来看看。”

白殊见他不坚持要走,这才松开手,顺便抓过旁边的小包裹,打开检查里头的东西。幸好,装酒精的小瓷瓶没碎没裂,封蜡也好好的。

谢煐观察完四周,发现的确不像刚才那条路的崖底,才稍稍放下心。结果一转头,就见白殊在摆弄东西。

“……你什么时候拿的?”

先前在上头时,明明只抱着一只猫。

“就刚才躲车后的时候,我怕他们打着打着把车掀翻,就给摸下来了。”白殊一样一样给他看,“酒精、外伤药、内伤药、煮过的干净布条。幸好我出来时带着,就是怕你们打猎有受伤的。”

说完,白殊拿起一瓶酒精,用刮药板破开封蜡,凑到谢煐的伤口上。

“没生理盐水清洗,直接消毒吧,忍着点。”

他就蹲在谢煐身旁,今日穿的是方便行动的窄袖圆领袍,此时低着头,扎起的长发垂在另一侧,便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正正撞进谢煐眼中。

谢煐第一个念头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白?

第二个念头便是自己盯着看不太好,想移开目光。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清凉的液体浇在伤口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刺痛传来,直疼得他咬紧牙都忍不住发出抽气声。

自然,原本想移开的目光也没能挪走,甚至顺着脖子往前,落在同样白皙的饱满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