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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66)+番外

作者: 丹锦 阅读记录

下药的两人死了,那备药的自己……

碧儿恍恍惚惚地跟着队伍返宫,才刚回到住处坐下喝口水,心腹女官便推门进来,目光示意房中其余人离开。

碧儿战战兢兢地蹲身幅礼。

女官倒是笑着安抚道:“坐吧。她们下药的事没传出去,如今死无对证,你也可安心了。”

碧儿垂头不语,尽量控制自己不抖得那么明显。

女官拉起她的手,温声道:“但前前后后的整个情况我还是得问清楚,万一哪里还有缺漏,才好尽快补上。好孩子,先坐下,跟我说说,你这药是怎么来的?”

碧儿抬眼看她,见她面色和蔼可亲,心才跟着渐渐落下,吞吞吐吐地交待。

女官耐心听她说着,时不时追问几句,待终于弄清楚了,才站起身,对门口朗声道:“进来吧。”

立时便有四个健壮妇人推门进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条白绫。

碧儿眼睛猛地瞪大。

女官目光瞥向碧儿:“碧儿与那两名勾引太子的罪人姐妹情深,一时伤心过度,竟是自己寻了短见。”

在她说话间,那几个妇人已经抢步上前推倒碧儿,压手的压手,压脚的压脚。一人直接坐在她身上,将帕子塞进她嘴中,还有一人快速将白绫在她脖上绕过,紧紧向后勒起。

碧儿初时还在奋力抵抗,但渐渐地便喘不上气,早已被泪水糊住的眼中也升起绝望之色。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门被用力踹开,吓得屋中众人全扭头看过去。

碧儿本就被白绫勒得高仰着头,因为喘不上气而阵阵发花的视野里,映入孙宦官带着一群羽林卫冲进来的情形。

孙宦官的声音很快传进她耳中:“救人!所有人都拿下!”

下一刻,碧儿强撑的那口气松开,顿时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后宫事由内侍省协同羽林卫调查,没有大理寺参与,也就没有惊动外朝。朝中官员并不知道,近一段日子,每日都有几具宦官宫人的尸身从后宫运出。

直至六月初一的朔朝,宫里突然传出消息,皇后病重不能理事,后宫事务暂交皇贵妃处理。

听闻消息的官员心中都泛嘀咕:十天前在北山时看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

而有些常在宫中行走的官员,前段日子已经察觉到宫里下人当中的紧张气氛,此时听得这消息,交好的便相互使着眼色——该是终于有了结果。

偏向宁王的官员则是心里发慌,一下朝便找各种借口去寻中书令打探情况。

中书令只叹气摇头:“皇后自打从北山回来,便一直卧病在床,连宁王都未能入殿探望。”

这话说得众官员心里更慌——连宁王都无法探望,只能说明是天子插了手,禁止皇后与外界接触!

紧接着第二日早朝,嘉禧帝揪住宁王一点小错,将人批头盖脸训斥一顿,直接令他闭门思过,无诏不可出府。

宁王是被羽林卫押回府的,途中无人能接近。

这一消息传到皇后居所明正殿,“卧病在床”的皇后怒摔了一屋东西。

心腹女官垂头缩肩,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倒是一个老嬷嬷边咳边劝道:“皇后暂且息怒。陛下只是令您与二郎禁足,未有废后削王的旨意,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说明陛下相信您没有参与到那条传递物品的路线当中,只追究您掌管后宫不严之罪。”

皇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转向她问:“还请嬷嬷教我,现下该如何行事为好。”

老嬷嬷接过女官递来的茶盏,喝下几口压压咳意,轻声道:“此时只能忍。皇后可日日给陛下上书认错,用词越低微越好,绝不可分辩一句。末尾再添上几笔您与陛下间的温情,和二郎年幼时的和乐。切记不可多,两三句既可。陛下年纪大了,虽多疑,却也容易心软。”

皇后紧握着拳,不甘地咬唇片刻,终是点头道:“好。”

老嬷嬷又续道:“忍下来,便是等。平王此去青州,那头的事必不简单。等到二郎的人送回消息,或许就是您能‘病愈’的时候。”

皇后闻言,转头看向青州方向,目光微微闪烁。

少有人知的一场宫斗落了幕,六月初的京城里,朝野之间很快传起两件事。

其一是在男人当中传开的:卫国公府竟然开了间酒铺,酒还出奇地好喝!店中的每日限量不出半日就能卖完,还有些人被勾起了酒瘾,甚至腆着脸上卫国公府讨酒。

其二是在妇人当中传开的:楚溪侯的香露铺子终于开张!皇贵妃还立刻派了内侍前来购买一批,不仅打赏后宫众人,还打赏了好几家关系好的命妇。

如此一来,原先因为皇后的事而犹豫的贵妇人们也立刻行动起来。这间名为“香风”的铺子同样日日限量销售,每日还未开门,铺子前就聚起了许多婢女。

不过,铺子还专门设有二楼雅间,随时招待亲自过来试香的高贵娘子们。只是,当日有没有存货,能不能买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随后没几日,京中又多了一件被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乐事。

齐国公府的四公子和大娘子到“香风”铺子去要香露,声称拿的是楚溪侯该孝敬齐国公夫人的份。却被铺里掌柜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铺子确是我们东家向楚溪侯租的,但货可全是东家的。这古往今来,可没有租户交了租、还要帮着孝敬房主父母的理啊。”

引得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白四公子气不过,便要家丁砸铺子。可旁边卫国公府的酒铺里一下涌出一群壮汉,喊着这是白家指桑骂槐,搅合酒铺生意,将白家家丁狠狠教训一顿。

最终,白四公子与白大娘子只得灰溜溜跑了,留下一段全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薛明芳早早料到会有这一出,早吩咐好酒铺众人,且一接到消息就带着贺兰和过去,坐在对面食肆二楼看全了整场热闹。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白家兄妹一走,他二人立刻去上景宫找白殊。

恰好白殊在与怀伤对弈,谢煐也在旁观战。

薛明芳拉着贺兰和往院中的草席上一坐,绘声绘画地把铺子前的热闹讲了一遍,逗得白殊和怀伤都笑出声。

怀伤指着他道:“季贞这张嘴啊,真该去当个说书人。”

薛明芳哈哈一笑:“那是先生您当年教得好。”

众人正说笑着,突见张峤蹙着眉快速走过来,都停声看向他。

张峤行了个团揖,说道:“刚收到青州那边的密信,工部派去查看河工的人失足坠楼,没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青州

平王带队去青州是为赈灾, 现下张峤收到的第一次消息却是有关工部官员。两者之间虽不能说完全没有联系,可赶着先报这个,着实有些奇怪。

谢煐问:“具体什么情形?”

张峤却摇摇头, 坐下来细说。

“我们去了一队人,扮成行商队伍,若是探到有价值的情报,会遣人往回报。可现下只有两只信鸽飞回,带的密信内容都一样。信笺小,能写的不多, 只说他们全被封在杨庐城。余下的,就是刚才那句——工坠楼治无效, 亡。看样子,是真无法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