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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465)

作者: 幽明盘古 阅读记录

丧钟一响,不仅皇宫,整个京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挨家挨户即刻褪去艳丽的鲜红,挂上白绸素布,文武百官慌忙换上素白孝服赶往皇宫,跪送皇上最后一程。

乾龙殿内,以皇后为首的众嫔妃、皇子、公主跪了满地,悲戚哀鸣的哭声震得大殿上方的粗壮横梁都抖了三抖。

“呜呜呜……皇上啊……”

“呜呜……”哭声哀婉绵长、肝肠寸断,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这当中,假哭者有之,伤心者亦有之。特别是那些被临幸了却没有子嗣的嫔妃,可都是要去皇陵给皇上陪葬的啊~马上就要死了,能不伤心么,呜呜呜~

“呜呜~”还有这乾龙殿的一众奴婢太监,也都是要跟着到地下继续去伺候皇上的啊,你说能不伤心么。

相比那些无儿无女要被拉去陪葬的妃嫔,蔡贤妃倒是幸运许多。她轻手抚了抚隆起的肚子,眼底满是庆幸。她有肚子里这个皇室血脉作为倚靠,只要她老实本分,谁也不会将她怎样。

蔡贤妃不似其父蔡开休那么野心勃勃且又没长脑子,从来都没有要生个儿子然后辅佐他当上皇上的想法。要知道历代的帝位之争都是鲜血铺成,特别是最近百年的帝位之争最为凶险血腥,如二十几年前那次夺嫡,十几位皇子,最后只剩下皇上和泞王两人,可见其中的厉害。她不希望自己成为皇权之争的踏脚石,她只希望安安稳稳的渡过一生。

一下一下的抚着肚子,心里祈祷着: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我生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吧。

大慈大悲的送子观音娘娘,您一定要保佑我女儿贤妃一举得男啊。

“保佑保佑、保佑……”跪在殿外的蔡开休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的一个劲儿的祈求着。皇上一死,他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原本想着以皇上的身体再活过一二十年都没啥问题,再等一二十年,他的外孙小皇子就长大成人了;再等一二十年,他羽翼就丰满了;再等一二十年,他就有和太子太师等人叫板的底气了。到时候他的外孙皇子就有争位夺嫡的机会,如果真坐了那把天下间最尊贵的椅子,那他老蔡家可就真的光宗耀祖了哇~

可皇上一走,他、他他……这叫他怎么甘心啊!

蔡开休憋屈得整个人都蔫儿,埋怨的瞅了眼乾龙殿,您玩几个月死不行啊?好歹也等我外孙出生再走啊~即便只是刚出生的婴儿,那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往龙椅上一放,哪怕他只会拉屎撒尿喝奶,可满朝文武也无人敢不尊敬的称他一声‘皇上’。可现在……蔡开休泄气的想,难道要他将女儿往龙椅上放,然后指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让文武百官跪地高呼‘吾皇万岁’?!

蔡开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郁闷半天之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想着只要女儿生个皇子,好好培养,等着二十年后再来一次篡位夺权,他还不信他老蔡家就养不出个九五之尊了!

所以蔡开休将一切希望都放到他女儿的肚子上了,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请两尊神佛回家供着。天天烧高香的求着。

李圣枢冷冷的瞥他一眼,不屑的轻哼一声。

此时苏牧捧着明黄的遗诏出来,对着文武百官宣布道,“先皇遗诏——三皇子李宸雪德才兼备,宅心仁厚,且又不乏治国之能……朕考虑再三,终决意传位于三子,望三子秉承朕意志,振兴承天,让我承天国传至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此诏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第八十四章 讨债鬼vs短命鬼

承天四百五十年,乾闽二十七年,初春三日,申时一刻,乾闽帝驾崩。留有遗诏,废太子之位,传位于皇三子李宸雪,于三日后登基即位。

皇后李燕氏听闻陛下驾崩的消息,悲痛不已,于乾闽帝灵前自断秀发,誓于坤仪宫终身不出,为帝守灵。云昭容季美人等妃嫔伤心欲绝,皆自绞殉葬。贤妃本欲追随先帝而去,可念着腹中遗子,终又不得,心灰意冷之下独居后妃宫。

崇德殿中。

“主子您放心,皇后老老实实的在坤仪宫待着,没有丝毫动静。”小安子卑躬屈膝的给三皇子李宸雪端上热茶,脸上尽是谄媚之态。

李宸雪沉凝着脸接过茶杯,面无表情的朝他挥了挥手手,“继续看着,一刻也不能放松,一有动静就来禀报。下去吧。”

“是是。奴才这就去看着。”小安子嘿嘿谄笑两声,转身退下。

何贵妃睨了眼消失在白色纱幔后的小安子,疑心问道,“这狗奴才可信吗?”

李宸雪捻起茶盅盖儿,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浅抿一口后便放下,拿起桌上的丝帕漫不经心的擦着手指,“他是苏牧的人,大概可信吧。”

“什么叫大概可信?”何贵妃突然拔高声音,挑眉道,“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是踏在刀刃上,一不留神,可不是划道口子留几滴血那么简单!”

李宸雪依旧垂着头,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每根手指,“燕惋惜不过是个女人,她改变不了大局。”

“既然如此,就赏她一条白绫。”何倩怨毒的说道。

想着燕惋惜,何倩眼里的妒恨掩都掩不住。她再是尊贵的贵妃又如何?说白了也还是个妾。在李家宗室祠堂的玉蝶上,只有她燕惋惜的名字;在西山皇陵中,也只有她燕惋惜能与先帝合葬,享受李氏子孙的供奉。

何倩狰狞着眼,伸手抚了抚自己依旧年轻美丽的脸庞,她不甘心,论美貌论才智论背景论手段,她都不输给燕惋惜,可燕惋惜凭什么要一辈子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就连生的儿子地位也比她儿子尊贵!

李宸雪看她一眼,“不行。”

“怎么不行?你不是说她改变不了大局吗?”

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李宸雪拧起眉头,“有她在手,李宸煜行事总有几分顾虑。放心,等事情平息后,她随便你怎么处置。”

闻言,何倩高涨的怒火瞬息偃旗息鼓,她怎么就忘了还有个李宸煜,如果李宸煜不除,不仅她儿子的皇位坐得不踏实,就连她的太后之位坐得也不安稳。

狠狠的一拍桌子,咬牙恨道,“这李宸煜实在是心头大患,不除不快!”

李宸雪的眼底蓦然迸射出凛然厉光,转而缓缓收起锐利之色,风轻云淡道,“既生瑜何生亮……到最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三日后,新帝登基,为防止有人异心突起,做出弑新君的大逆不道之事,镇国大将军何纵带着十万将士镇守京城,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森严戒备着,只许出不许进。

星空寥寂,残月如钩,惨白的月光如一层神秘的薄纱将整个京城笼罩着。

西山皇陵。

广幕的星空下,一条整洁的大道直通山顶的皇陵,大道两旁尊贵的帝王花开得姹紫嫣红,尽头,沉重的雕花铁门深锁着,里面是历代皇帝葬身之处。漆黑的大铁门前,两列身着银灰铠甲,手持殷红长枪的将士傲然笔直的挺立着。自从昨日乾闽帝送往皇陵下葬,这两列将士就归然不动的守立。

虽说西山是历代皇帝长眠的皇陵,可也有下榻的行宫,每年皇上与大臣祭祖的时候就会在行宫中落脚。

谁也不会想到,自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后就消失不见踪影的太子殿下此刻正隐身于西山行宫。

一辆低调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向山顶,‘轱辘、轱辘’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突出。

“吁——”七伤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大铁门前,亮出令牌,喝令道,“开门。”

门前的守卫见了令牌,二话不说的将铁门打开放行。

七伤跳下马车,虽然知道马车里的人隔着帘子看不到,却还是恭敬的躬下身,“七爷,已经到了。里面不准行车,烦请您下车走两步。”

就是乾闽帝在世时到了西山皇陵也是不允许行车的,为了表现对历代皇帝的尊敬,所有人都得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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