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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超凶(107)+番外

“多谢姐姐关心,不是诊错了,”吴夫人看看侍立左右的侍女,咬着唇,似有难言之隐。

“我有私事要与吴夫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柳夫人反客为主,把左右的人都赶了出去,“妹妹,你究竟有何为难,姐姐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可以去求夫人。”

她这个夫人指的是曹氏,吴夫人听着眼睛亮了亮,然很快眼里希翼的光就灭了,“没有用的。”

“莫非是沉香殿?”柳夫人试探着,小心地问了一句。

“不可说,”吴夫人慌乱地抓住了柳夫人的手,“姐姐不要去问沉香殿的事。”

柳夫人心里有数了,必然是沉香殿出了问题,“我镇日都在长寿殿,也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忽然就听说玉夫人染了疫病,沉香殿闭了殿门,不让人出入。”

吴夫人眼神闪烁,“玉夫人确实是染了疫病,姐姐万要离沉香殿远些。”

“我听人说是微尘……”柳夫人压低了声音。

难道柳夫人也知道了?吴夫人一惊,却听柳夫人神神秘秘地说,“是微尘把疫病传给玉夫人的,微尘发病死了,李内侍连夜让人把尸体烧了,还叫人封了微尘住的白云观。”

作为一个等死之人,这个后续,吴夫人没有留心过,现在听柳夫人说,她心情很是复杂,“都是微尘害人,也怪我自己不听你的劝,非要寻机去见微尘。”

本来只是姐妹私话,议论微尘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帮人求子,柳夫人还劝她不要胡乱折腾,是她自己不听劝,想走歪门邪道。一听微尘来了,还缠着王爷带她去沉香殿,想着借王爷的威势,微尘总该答应为她求子了。哪知道落得这么个下场。

柳夫人听出来微尘是关键,试探着问,“妹妹,微尘真的是染疫病去的?”

“是啊,姐姐做什么这么问?”吴夫人强笑着掩饰她的慌乱。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也不能相信微尘这个美貌道姑竟然是男人扮的,还胆大包天,亲自为玉夫人求子。

“我就是觉得奇怪,沉香殿的事太突然了,”柳夫人握着吴夫人的手,低声与她耳语,“现在连王妃都见不到玉夫人,我就想着,莫不是玉夫人的肚子有问题,微尘难道是使了邪术让玉夫人有孕的么?”

那么大的秘密憋在心里,自己又要因此丧命,吴夫人终于忍不住露了口风,“姐姐可曾听过飞燕别室?”

野史传说,赵飞燕为了求子,专门设了一个别室远条馆,私通侍郎宫奴多子的人。

柳夫人大惊失色,原来玉夫人的身孕是这样来的。她还奇怪,为什么安安让她促使吴夫人去沉香殿,本以为是微尘与玉夫人行巫蛊之事,哪知道竟然是这等要命的缘由。

“姐姐明白为何我得了不治之症了罢?”吴夫人伤心地落下泪来,如果不是撞破了这样的丑事,王爷容不下她,谁愿意去死。

柳夫人回过神来,她握着吴夫人的手宽慰她,“你且宽心养病,不要胡思乱想,我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活个长命百岁没有问题。”

“多谢姐姐吉言了,”吴夫人难解忧愁,王爷让她死,她又怎么能活呢?

柳夫人看吴夫人还是不明白,不由提点到,“你还好没有染上疫病,既然只是偶感风寒,静养个几日也就痊愈了。明天若还是天晴,我们去梅园走走,你也散散心,免得你胡思乱想。”

王爷非常人,当初她被人污了清白,岂不也活得好好的。如果王爷真要吴夫人死,只说吴夫人在沉香殿染了疫病就是了,落月轩一锁,万事干净,谁又知道内情如何。

吴夫人也不是太糊涂,她听明白了柳夫人的意思,是啊,既然王爷只是让她得了个容易好的风寒,而不是疫病,就是没有杀她保密的意思啊。

“多谢姐姐宽慰,”吴夫人愁眉略展,难怪她喝着药总觉得带着一股红枣月季的味道,喝了几日,照镜子的时候觉得她的气色都变好了呢。亏她还以为是回光返照。

柳夫人笑笑,拿出她给吴夫人带的梅花香饼,打开鸳鸯扣白玉盒,“你闻闻这个味道可喜欢,我新制的香,采了红梅制的。”

吴夫人惊喜地捧起盒子,放到鼻下闻了闻,欢喜道,“喜欢,姐姐待我真好。”

柳夫人温柔地笑笑,抬起手摸摸吴夫人团成一团的黑发。如果吴夫人知道她背后做的事,就不会这样说了。还好王爷仁慈,没有迁怒吴夫人,若是吴夫人因此丧命,她就算报了仇,也会半生难安。

从吴夫人那里出来,柳夫人又去了余容轩。

余容轩这会儿可热闹了,阿六刚去见了阿三回来,给姐妹们带了阿三孝敬的小零嘴,给顾容安带的却是一个大瓦罐。

细口广肚的瓦罐,沉甸甸的,据阿三说足足有十斤重,阿六亲手提着回来,勒得手都红了。这么大的瓦罐不好遮掩,阿六拿着回来,立刻就被大家发现了。

居然是个瓦罐,这可真是稀罕了,阿七首先不依不饶,“三哥真是偏心,每回带给县主的东西都格外多,这回又是什么,我们不求一样,给我们瞧一瞧总可以吧?”

“就是,”阿五也很好奇。

阿六为难地看着顾容安,这个瓦罐是江左平委托阿三送的,罐口用蜡封得严严实实的,阿三都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打开吧,”顾容安也很好奇,刘荣送的东西总是出人意料,上回还给她送了一顶貂绒帽子和一把茸茸的干草,那貂绒帽子倒是暖和,阿顼看见了喜欢拿去戴了,那把草拿给小厨房引火了,据说很是好用,厨娘还找阿六问哪里有卖的。

“是,”阿六应了,小心地揭开了蜡封。

一股桂花的甜香就飘散出来,仿佛是一树桂花乍然盛开,香气郁郁,竟然盖过了顾容安屋子里的冷梅香。

“是桂花糖,”阿六将瓦罐略略倾斜,就见到里头粘稠的裹着嫩黄桂花的琥珀色糖液。

怎么是桂花糖?顾容安不期然想起上元夜偶遇,吃得正是桂花糖馅儿的元宵。

莫非这桂花糖是在那个老人家的摊子上买的?

“这个桂花糖好香呀,看起来比我们府里的还要好呢,”阿七闻着桂花糖香甜的味道,忍不住道,“县主这里有这么多,您让我们也尝尝鲜嘛。”

“馋得你,我亏了你吃了?”顾容安闻着花香,心情不知为何愉悦起来,笑盈盈地,“拿去冲一壶来,大家一起尝尝。”

“哎,”阿七欢喜地答应了,抱起瓦罐去茶水间,到了门口看见柳夫人来了,回头往里喊,“县主,柳夫人来了。”

“你这里是在调香么,好香的桂花。”柳夫人被人让到屋里,她嗅着还未散去的桂花香赞叹道。

“我哪会调香,”顾容安笑着请柳夫人坐,“不过是一罐桂花糖。”

“闻着香就知道这桂花糖好,”柳夫人笑眯眯地坐了,拿出来她给顾容安的香,“这是我新做的香,折腾了一树白萼梅才制了这么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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