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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超凶(173)+番外

天光暗淡的内室里,她一双莹白如玉的小脚看起来玲珑剔透,竟是羊脂美玉一般光腻,哪里有半点扭伤的痕迹。刘荣可是记得,那日在晋国的小院子里,她不过是扭了一下,脚踝处就起了一团淡青的瘀痕,扎眼得很。

顾容安心虚气短,见瞒不过去了,开始耍横,“你就欺负我吧,见了那个白素倒是温柔得紧,还有什么别人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跌打酒,难怪你爱往这神武军督府里跑呢,原来是藏了个美人儿,这些天儿不见,可憋坏了吧!”

且不论她瞒着他什么事了,装脚疼他都还没有跟她计较呢,她就先倒打一耙了,刘荣都给气笑了,“你就这么看我?”

顾容安被他看得心虚,却还梗着脖子嘴硬,“难道你不是?我就知道,娶到手了就不稀罕了。”

说着她自个也信了,眼圈儿一红,伤心起来了,“我就说呢,怎么一睁眼就不在东宫里了,原来是太子殿下急着来看小情儿了,那还把我带上作甚,多碍眼啊!”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是大权在握的太子,他怜她爱她是以一度哄她让她,却被她把自己的心意放到地上踩,刘荣再好的耐性也要惹出火来,他容色一冷,一甩房门出去了。

顾容安听着房门轰然一声巨响,愣愣地回不过神,他怎么可以就走!

多福心惊胆颤地瞧着裹挟着一身煞气的太子殿下走过来,双腿不免发抖,殿下生气很可怕,他是个怕死的还是避一避的好。

阿七也是心头一紧,怎么好好的太子就怒了?那留在房里的公主呢?顿时哪还顾得上抱着跌打酒瓶子的白素,急着想要进屋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白素就是那个不怕死的,一脸忧容地迎了上去。

刘荣看见白素,心里就更生气了,他一向把白素当作亲妹子看待,究竟是谁在安安耳边嚼的舌根子。

“无事,”刘荣缓和了面色,对白素道,“你把跌打酒给阿七。”

白素温顺地应是,把刚才跟阿七僵持不下的跌打酒递到了阿七手里。太子生了这么大的气,门都要摔坏了,怎么可能无事。白素心里窃喜,太子妃定然是惹怒了殿下。

“殿下,娘娘怎么样了,”阿七没有错过白素眼里的一丝窃喜,忧心地看着面沉如水的太子。

刘荣还顾着顾容安的面子,没有揭穿她装扭脚,索性作戏做全套吩咐阿七,“太子妃伤了脚,你去给她上药。”

阿七不敢有违,忙应是。太子还担心着公主的脚伤,阿七就稍微安了安心,看见白素急急跟着太子出去,不由啐了一口不要脸。

跟着刘荣出去的不仅是白素,还有多喜。太子殿下夹着怒气大步走在前头,多喜就迈着小短腿疾步追,跟得牢牢的。他到底是太子的奴婢,太子没有吩咐,他自然是要跟着太子走的。

然而走出去没多远,刘荣站住了,回身吩咐多喜,“你回去伺候太子妃。”

“是,”多喜忙站住了,心里飞快地转着主意,看来太子就算是与太子妃生了气,还是很记挂着太子妃的啊。

“如果太子妃要回宫,你尽量劝劝,拖到孤回来。”刘荣担心顾容安一怒之下回宫了,他本来打算带她在宫外玩几日的,若是刘子阳真的要御驾亲征,他是不可能被刘子阳留在洛阳的,他那个父亲防着他呢。然而战争一旦开始,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的。

这时候刘荣就更厌烦没事找事的刘裕了,好端端的谁乐意去打吴越啊,隔着长江天险呢。

某太子殿下浑然忘记了自己早八百年前就对物产丰富的鱼米之乡垂涎已久了。果真是应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老话,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奴婢明白了,”多喜进一步评估出了太子殿下对上太子妃也要退步,就更明白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太子妃了,实在留不住,他就抱着太子妃的腿哭吧,反正他年纪小,不要脸,更不要面子。

刘荣看多喜信誓旦旦的,稍微放了点心,提步又走。

作为太子金鳞卫的侍卫首领,魏成是太子到哪他就到哪的,只是如今太子有了太子妃,他不好继续往里头跟,就留在了二门,被门房邀请着吃了一块儿羊肉胡饼。

热乎乎的饼子鲜得流油,吃着饼,喝着茶,翘着腿,魏成本想好生歇歇,因为照着往常的惯例,太子指定要跟太子妃消磨一下午呢。哪知才歇了没多久,太子就出来了?

魏成一抹嘴,忙跑出去,手扶腰刀站得挺拔精神,眨眼又是一条好汉。

然而,刘荣瞧着他嘴角没擦干净的油渍,啧了一声。

魏成心里一紧,是谁惹了这位大爷了?

“不用跟着孤,若是太子妃要出门,你带着人跟着。”刘荣给顾容安上了双重保险,这就不怕她跑了,等他消了气回来再找她算账。

在神武军驻地,太子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魏成很干脆地接了任务,拨了自己的副手去护卫太子。

就这么耽搁了一会,白素终于迈着小碎步追上来,她扶着影壁,带着喘息声急着道,“殿下,这都快午时了,您不用膳么?”

倚在影壁上的白素姑娘身娇体软,脸红如霞,很有几分壁画美人的风情。

气饱了,不吃了,然刘荣头也不回迈出二门,“给太子妃送去。”

看见太子走得毫不留恋,一个眼神也没有得到的白素失落地垂下手,她一点也不想给惹怒了殿下的太子妃送饭。白素完全忽略了太子这句话里提到太子妃时已经温和下来的口吻。

魏成冷眼旁观,不免感叹一声可惜了白素一腔情意注定是要付了东流了,太子要是有心收了她,早就下手了。瞧瞧太子妃就是例子,为了太子妃,殿下跑了多少次晋国,花了多少心思啊,说出去大家伙的下巴都会惊掉的。

门房上的小管事却没有魏首领看得明白,讨好地给白素问好,“白素姑娘幸苦了,门房里有刚到的新鲜山果子,姑娘可要尝尝鲜?”

白素看着门房讨好的脸心里厌恶,甩手道,“不必了。”对魏成点点头,转身过了影壁去了。

门房小声抱怨了句,“冷脸子甩给谁看呢,太子妃来了还不好好伺候,成天在殿下跟前晃荡。”

魏成尴尬地轻咳一声,门房忙住了嘴,邀他继续坐坐。魏成也不推辞,继续回茶房守着去了。

院子那头,阿七一进屋子,看见的就是自家公主泪眼迷蒙地坐在床上哭呢,见是她进来了,忙把眼泪一收,“你怎么进来了,太子呢?”

“殿下吩咐奴婢照顾好公主,”阿七装作没发现顾容安的失望,笑着道,“殿下可真是关心公主呢。”

真关心,还把她给撂下了?顾容安胡乱地用袖子擦眼泪,又是丢脸又是气恼,她不就气上头说了几句气话么,他就不能哄哄她?

可是回忆着自己气头上的话,顾容安也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她好像是有点过分了。可这都比不上刘荣过分,他居然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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