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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超凶(32)+番外

“自己擦擦,”陆氏嫌弃地扔一张绣并蒂莲的帕子给顾大郎,“快去梳洗吧,你这一身臭死了。”

陆氏尽管悲观自弃,还是早早就为顾大郎准备了解酒开胃的酸笋老鸭糯米粥,又令人准备好了热水。她心底还是盼着顾大郎回来的。

“好好好,”顾大郎好脾气地用帕子抹抹脸,起身往浴房去了。吃饱喝足,昨晚失灵的嗅觉的也回来了,顾大郎自己都嫌弃自己。

见顾大郎走了,陆氏坐下来,慢慢喝她的红枣枸杞鸡汤粥,安静如画。伺候的侍女们不敢发出声音,垂着头,暗自揣测陆氏的心思,她莫非真的不在意么?竟然只字不提。

一碗粥还没有喝完,顾大郎就换好衣裳出来了,他穿着牙色长衫,披着墨黑的湿发,容色如玉,惹得年轻的侍女们偷偷看他。

她从来都知道大郎是一块璞玉,然而雕琢过后,大放华光的他,她还能守得住吗?陆氏把手放到小腹,闭了闭眼,若守不住,她还有安安和这个孩子。

顾大郎看见陆氏把手放在小腹,急忙快步过来,欢喜道,“蓉娘,它动了吗?”

“哪有这么快,”陆氏笑着嗔了顾大郎一眼,收敛思绪,“安安那时候五个多月才动呢。”

“是我心急了,”顾大郎开朗地笑,挤到陆氏身边,长臂把陆氏圈住,伸手去摸肚子,“小宝贝快点长大出来吧。”

陆氏叫顾大郎蜻蜓点水的抚摸方式摸得肚子痒痒,忍不住发笑,推他,“别闹,还有得等呢。”又摸摸顾大郎落在肩上的湿发,“说了多少次了,头发也不擦,仔细老了头疼。”

“我等蓉娘吃完早膳,给我擦。”顾大郎沐浴梳洗换了衣裳后,整个人容光焕发。扶着陆氏的肩,朗声笑道。

快乐的心情是很容易传染的,陆氏见他笑容俊朗,也笑了起来,“都是惯的。”

顾大郎嘻嘻笑,“还不是你惯的。”

陆氏无奈地摇摇头,喝完了粥,吩咐侍女拿来棉帕,站起来给顾大郎擦头发。顾大郎有一头乌黑柔软的发,据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陆氏轻轻一叹,“我要不在了,看谁给你擦头发。”

这话顾大郎觉得隐约不吉,心慌地捉住卢氏的手,“蓉娘可是要给我擦一辈子头发的。”

“是是,给你擦一辈子,”陆氏轻笑,许诺容易,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呢。

顾大郎这才安心了,放开手,“可说好了啊。”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等会就去找阿耶表明态度,他是不会另娶的。不就是当不了世子么,还能比在乡下种地更差?

想明白以后一切都豁然开朗,顾大郎觉得心胸都宽广了许多呢。

夫妻俩温情脉脉地擦完头发,顾大郎才记起还没见到女儿呢,忙问,“安安还没起?”

陆氏眼眸一黯,担忧地,“安安昨晚做了噩梦,好不容易才睡着。”

“怎么又做噩梦了,”顾大郎也担忧起来,安安病刚好的那一个月,常常晚上做噩梦,后来才好了,这才多久,怎么又做起噩梦来。顾大郎甚是心疼,“我去看看她。”说完等不及陆氏,三步并作两步走去了内室。

陆氏没有顾大郎走得快,等她进去,就听见顾容安向顾大郎诉委屈。

许是父女俩的心有灵犀,顾容安刚想着找顾大郎告状,她阿耶就从屏风后头冒出来了,她小脸露出个灿烂的笑,脆生生喊,“阿耶!”

“哎,”顾大郎看着女儿漂亮的笑容,只觉甜如蜜糖,快步走到床前坐下,伸手就搂住了顾容安的小身子。

“阿耶,”顾容安亲昵地把脸往顾大郎怀里蹭了蹭,立刻就委屈地告状了,“阿耶,昨天那个表姑踢安安!”

跟阿耶告状,要直来直去。

什么?顾大郎脸色都变了,又怕吓了顾容安,缓声问,“她踢了安安哪里?”

顾容安连忙抬腿,捞起裤腿给顾大郎看,委屈巴巴地,“安安还疼。”

顾大郎心疼地想要摸摸,又怕摸疼了她,呼吸急促起来。毒妇,竟然对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表姑好凶,安安怕,”顾容安寻求庇护地投进顾大郎怀里,“还追到梦里面踢安安。”

顾大郎像是被点爆的爆竹,心里的愤怒炸开来,他怕吓到顾容安,强忍着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轻柔的发出声音,“安安不怕啊,等阿耶帮你踢她出气。”

顾大郎并非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打算去做。

“不要了,”顾容安很懂事地摇头,“本来就是安安不好,不该乱跑摔倒的。”要是阿耶真跑去踢朱玉姿就不好了。他们并没有对抗王妃的实力,贸然撕破脸,只能提前陷入险境。

顾大郎不明白事情经过,只一味地哄着顾容安,许诺带她出门去玩。

陆氏听了这话却是越发心疼愧疚,她当时不该责怪安安的,安安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舍得责怪过她一句。

“安安,阿娘说你错了,是因为你把自己摔倒了,”陆氏重新给昨晚的话做了解释,摸着顾容安毛茸茸的细发,语气柔软。

说完,陆氏看见顾容安猛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问真的吗?

陆氏笑着点头,“下回可不要再犯这种错了,我们会心疼的。”罢了,就当一个溺爱的家长吧。

“安安记住了,”顾容安开心地笑起来,毫无阴霾的样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在顾容安面前讨论这件事。他们只希望女儿能够长乐无忧,荫庇在他们的羽翼下。

当天中午午睡时,夫妻俩就朱玉姿的事进行了讨论,然而,只能无奈地发现,他们拿王妃的亲侄女毫无办法。唯有暂且忍耐。

转眼就到了端午。

一早起床,陆氏就给顾容安挂了一个装着雄黄,绣着五毒的彩绣荷包。又把一根红绳编的长命索系在顾容安手腕上,笑着说,“愿安安长命百岁。”

陆氏手巧,长命锁编得精致,上头还缀着编得精巧可爱的五毒,一个个圆头呆脑,长得蠢蠢的。

顾容安眯着眼笑,“阿娘也要长命百岁!”她本想献孝心给陆氏系长命索,然而一看陆氏雪白的手腕,红艳的长命索已经系在上头了。那个人不做他想,必然是阿耶了。

大清早的就被父母的恩爱糊了一脸,顾容安扭头看一旁笑得像是偷吃了蜂蜜的傻熊一样的父亲,唉,秀恩爱使人弱智啊,阿耶!

他们是头一回在晋王府过节,从泰和殿出来,看见沿路张灯结彩,门上都挂着菖蒲艾草,来来往往的人都笑容满面,穿着新衣,热闹隆重极了。

先是去了曹氏那里,被曹氏塞了许多粽子。都是曹氏自己包的,一个个馅多个大,就算是大人吃一个也饱了。他们来前就吃过了早膳,只能三个人勉强分了一个,切开里头全是桂花甜豆沙的馅,齁甜。

正端午这天,晋王府是不出门的。接了曹氏,一家人就往存心殿赶。

按惯例,这天天子会给各地藩镇赐下雄黄酒、菖蒲扇和夏衣,以表示恩宠。晋王府的人就要聚在存心殿等着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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