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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驯夫记(149)+番外

剩下的话关秀秀已然说不出,她重活一世,感激上苍让她又见到了姆妈爹爹,和哥哥也亲厚了,见到郭志彬,只一门心思的保持着距离。

只是这几年下来,看着郭志彬在她有意无意的点拨下,渐渐的离上一世的游手好闲越来越远,又一门心思的对她好,不是不动容的。

只是今日看来,却终究是劣根难去,关秀秀真是彻底的心灰意冷,她转身向外走去,脸色苍白,双眼木然,看也不看郭志彬一眼。

郭志彬被关秀秀口里的话彻底的惊呆,乃至于没有反应过来,要拦上一拦,等关秀秀和梁直说话的声音传来,才如梦方醒,撒腿追了出去。却只看到了马车驶离的影子。

郭志彬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呆呆的看着那满纸的关秀秀和郭志彬,不知何时起,视线一片模糊,面前的字迹也被一滴滴水珠冲刷的模糊不清。

郭志彬心中难受至极,因了关秀秀总是对他不假辞色,有一次,看着关秀秀转来的口气冷漠的信笺。郭志彬不由自主的想着,若是她的口气和软些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面前的书信上的字似乎按照他的心意重新排列起来,郭志彬猛然坐起,若是他模仿出她的笔迹,写出关秀秀喜欢郭志彬——

这个假设让他不能自已,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在私下里偷偷的模拟着关秀秀的笔迹。幸而两人渐长,关秀秀的字体也定下型来,下了一番苦功后,他终于能够把关秀秀的笔迹模仿出十成十来。

同时,郭志彬也发现了,关秀秀的字体。和母亲李氏的颇为想象,若是猛一看去,很容易搞混。

后来,每当关秀秀对他发脾气,他就回来默上一篇这样的大字,心情总会莫名的舒畅许多。

直到那一天,从父亲手中看到小儿病重几个大字时,他一眼就认出了,那绝非李氏手书。而是关秀秀伪造!

他想也不想就替她顶了罪。万分庆幸自己模仿关秀秀的字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只是想告诉她,他为什么会把她的字写的那么相像,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郭志彬伸手抚额,头中一阵绞痛。半晌,他撑着站起身,把最上面的大纸揉成一团,提笔挥毫,写下了四个大字,这四个字力透纸背,用足了他全身的力气——情有独钟。

梁直悄悄的看了关秀秀一眼,又往旁边挪了挪,表妹从那姓郭的小儿房中出来后,便是这番德行,不言不语,脸色苍白,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他最好还是莫要招惹这姑奶奶为妙。

关秀秀心事重重,却是从郭志彬身上撇开了,现在已经是六月底,再过几日,燕王就要反了。

新皇登基一年有余,广施仁政,轻徭役,举国交赞,可人人都只看到了歌舞升腾的一面,却没看到朱家皇室内的操戈,一个又一个藩王的权利被削弱,皇室内部已经是躁动不安。

关秀秀合上眼睛,叹了口气,她只希望自己的亲朋好友,在这一次即将席卷全国的皇位之争中,保得性命。

回到了吴家,梁直请受宠若惊的吴氏坐在了上首,自己铺开纸墨,认真的画了起来。

关秀秀看着年轻许多的吴氏在梁直笔下一点点的成像,心中一动,扫了眼满脸羡慕的吴老太太还有凑趣围了过来的外祖父和舅舅,提议道:“表哥,不如画个长卷,把家人都画上,也好做个念想。“

梁直手一顿,吴氏素白的脸上生生出了一颗美人痣,他抬起头,瞪着关秀秀,这死丫头,根本就是故意的!

吴老太太却是欢喜的很,以前只当梁直开玩笑,今日看了,外孙子是真有些才学的,看把他姨母画的,活脱脱就是待字闺中时的样子。

看着长辈们都是一脸希夷,梁直也不好反驳,只是又瞪了关秀秀一眼。

郭浩儒这段日子在家中过的十分滋润,只是他既然已经回来,还需应酬下同僚,令大儿郭志礼提着四色点心,径直往县府衙门去了。

陈县令得了通报,立时唤人请郭学知进去,上次安肃县内一下出了八名举人,陈县令可是大大的露了脸,在政绩上,那就是大大的一笔,下次述职,十有**是要高升了。

二人坐定,陈县令着人上了热茶,“郭贤弟不是说此行多则半年,少则三月么,怎么如此快就回来了?”

郭浩儒轻咳两声,面不改色的道:“行到中途发现忘了带一样重要物事,便回来取了,索性休整一番过段日子再去。”

陈县令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突然看见师爷在门口对着他狂打手势,陈县令对着郭浩儒道了声失礼,皱着眉头向外走去,师爷也是昔日落榜的士子,怎地今日如此的没有眼力。

片刻之后,陈县令再次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惨白,郭浩儒注意到他缩在袖子里的手抖个不停。郭浩儒立刻问道:“陈县令,出了什么事情?”

陈县令快速的抬头看了郭浩儒一眼,他本不欲说,却忽的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便如同溺水的人捉住了一棵稻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郭先生,燕,燕王反了。”

郭浩儒呆立当场。傻傻的看着陈县令,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燕王反了?太祖第四子,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燕王,反了?

郭浩儒和陈县令大眼瞪小眼半天,逐渐消化了这个消息,到底曾经经受过灭家之祸,郭浩儒迅速的镇定下来。平静的看向陈县令:“不知陈大人有何打算?”

陈县令已经懵了,要知道燕王朱棣的逢低北平与保定府紧邻,若是快马加鞭,到这安肃县城也不过一日一夜的功夫。

往日里有燕王在前面抵挡蒙古人,他们作为后方很是安心,现在朱棣矛头一转。整个保定府都成了大前线,陈知县一个七品县令,往日里也只是处理县务,断断案子,现在开战了,他真不知道咋办了。

若是蒙古鞑子攻进来了,他率领民众抵挡一番,不幸逝去的话,那也可以博个忠良的美名。

可现在是皇帝家的家务事。按理他该抵挡一番。可谁不知道燕王骁勇善战之名,若是真被他把应天府那位给拉下来了,他这官丢了不要紧,就怕再被按上个奸佞之名。

二人对望半天。郭浩儒沉声道:“陈县令,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陈知县仿佛拿到了定海神针,心渐渐安稳下来,是啊,他现在还是建文皇帝任命的官员,自然该为建文帝效忠。

陈知县深深的鞠下一躬:“多谢先生教我。”

郭浩儒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此,还请大人早做准备,我先去了。”

陈知县望着郭家父子离去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声喝道:“来啊,把县丞,主薄,三班衙役班头都给我叫来!”

郭浩儒眉头紧皱,大步的向外走去,郭志礼一步不落的跟在他后面,少年的脸上一片茫然,这就打起来了?

新帝登基,重用文臣,诸多洪武年间考出的进士俱被委以重任,他还盘算着明年下场好好考上一次,这一开战,什么都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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