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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钟鸣鼎食(123)

“我……”秦越被说的哑口无言,因为除了前面,陈大状师后面的句句是真话,他的确另有所图。

下面一片哗然,知府拍了惊堂木,示意大状继续,对这案子起了几分兴致。

“再退一万步,即使二小姐因为种种原因真的下毒,她如此厚待你,你出卖恩人,也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他像是对知府和在在场众人说一般,“如此反复的小人,他的话怎可作为证词。”

“小人开始是害怕钟芙害我。果然,你们看,我身上的伤就是钟芙派人弄的。”秦越连忙辩解,可怜的抬了抬绑着绷带的胳膊。

陈大状师嗤嗤笑了起来,抓住漏洞反驳,“满口胡言,钟二小姐被抓官府牢房,知府老爷就命令禁止任何人探视,连生母许氏都未能如愿探监,她何以安排人来对你痛下毒手。你简直就是颠倒是非,前后矛盾,你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坐上的知府大人无意识的点头,下面议论声更甚了,钟芙看着大家同情的目光转过来,隐隐勾着嘴角好不得意的笑着瞥向重宁,想给她添个赌,却见萧长珩站在重宁的身边,原本得意的脸一时惊讶住了,他看向重宁的眼神是那样柔情含蓄,任谁都能会意出来那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深深的爱慕,莫非萧长珩和重宁……钟芙面容一僵,越想越是咬牙切齿,心中像是无数小蛇啃咬,妒忌染了双眸,手指抠着地面,指甲都差点磨破,这堵倒是添在自己心里了。

陈状师越说越是咄咄逼人,秦越无力招架,身子都快软下去,一句句一针见血,只把他思维语言的漏洞挑出来,秦越成了一个奸诈反复无常的小人。

“高,知道证据不好糊弄,便想在秦越的声誉上作文章,恐怕是想引出什么?”萧长珩淡淡道了一句,似乎并不担心。

重宁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看着堂上情景,暗暗叹气,下意识的拉住身边人的衣袖。

高堂上气氛白热化,陈状师做最后推论,“钟二小姐几日前欲意解聘秦越,想来秦越怀恨在心才提供了那些假证据,也又不是原稿,知府大人,高堂明镜悬挂,您是一代青天老爷,一定能还二小姐的一个清白。”

坐上的知府被捧的心情愉悦。

秦越大吃一惊,见状势头不妙,一咬牙狠心道,“知府大人,钟芙才是一个伪善的小人,当初钟大小姐还在世时,并不是钟大小姐勾引我,而是钟芙指使我轻薄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让衙递给知府,并斜睨钟芙,暗暗说道:“是你逼我这样背叛你的,那还是你写给我钟宁地点的纸条。”

“大人只要和钟芙的字迹对比就能知道我所说真假。”

一语毕,堂外就炸开了锅似得,陈状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又一事件捣懵了一下,好在临场反应不错,强作镇定,看向钟芙以眼神询问。钟芙一下子怒了,指着秦越“秦越,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我何时给过你那种字条。”她因着刚才萧长珩与重宁的关系已经心情低落,这会儿看秦越使了全劲儿的反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二人离得近,钟芙一伸手将往他臂上的伤处抓去,实际是想趁这机会抓字条,但秦越岂会不知她打算,见她这会儿不顾形象扑过来,新仇旧恨,更是不想让这娘们儿好过,用这仅好的一只手与钟芙扭打了起来,钟芙指甲长在他脸上刮出了血痕,秦越吃痛怒极,手里下了死劲儿,恨不能卸下她的胳膊,场面一时陷入混乱。

好不容易,衙役将打红眼的二人分了开来,两人都挂了彩,秦越本身就有伤在身看不出好歹,可钟芙就惨多了,发髻散了,囚衣堪堪挂在身上,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倒像极了街角逮谁咬谁的疯婆子,就方才这一出的,也把看客们的同情心给闹没了,这般泼辣的女子,不可小觑。

秦越缓了口气儿,微微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侯爷,眼神里分明是胆怯的询问,得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后看向知府大人开了口,“我……我还有其他人证呢!”

不多时,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风尘仆仆,右脸颊处有块骇人耳朵伤疤,跪在秦越身边,知府问是何人?

那灰袍子的中年人道:“小人鲁文岭,是以前陵南药堂的掌柜的。”

钟芙的在见到中年男子走进来的时候脸色都煞白了,怎么可能那人不是已经被她放火烧死了,众人皆是一惊,认真看下那人,确是鲁掌柜的本人,年根的时候他的铺子失火,说是烧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原来没死。

鲁文岭斜睨钟芙,眼神痛恨,“她当初派人在我铺子买落雁沙,根据官府的公文律法,落雁沙超过一定数量便要报官,如此大的量我自然不敢卖给她,谁知夜里钟芙却亲自来买,还找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迫于性命只好将所有落雁沙拿给钟芙,没成想她指使身边手下将我打晕,放火烧了我的铺子,幸而我醒来及时,逃过一命,也就不敢在宛城呆了,匆匆逃走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钟芙走前,在我的铺子落下了香帕,我逃命时带了出来,只盼有这么一天能讨个公道。”衙役再次递呈上去,那帕子果然绣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中间赫然绣着一个“钟”。

知府明了的点点头,面上摆放着所有证据,已然有了论断。

钟芙心慌的无言以对,陈状师没想到有这种直接性的人证,不由瞧着许氏摇头,怕是无力回天了,这回是人证物证全部俱全。

钟芙一下子无力的摊在地上,难道她就这样完了么?

☆、第83章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不时传出老鼠叽叽滋滋的声音。到处还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那味道令人作恶。钟芙蜷缩在一角,不时伸手抓胳膊的痒痒处,只是怎么抓都解不了痒似的,浑身都不舒坦。

“喏,吃饭。”狱卒端着碗饭搁到地上,看着里头闻声而动走过来的人脸上起了一粒一粒的小红疹,登时退后了一步。

钟芙没在意狱卒的反应,被地上不同以往几餐的丰盛给骇住了,“这……这难道是……你,叫你们知府大人过来,不,我要见我娘,我娘一定可以救我的!”说着就把手伸出了铁栅栏,那狱卒早在她伸手过来的那刻就跑没影了,整个廊道里回荡着钟芙凄厉的叫唤声。

官衙的待客厅里,许氏坐着,给身旁的丫鬟一个眼神示意,后者抱着一个木匣子走上前了两步,搁在了二人中间隔着的木桌上,便退了下去。

“大人,这是民妇的一点心意,芙儿在里头的这段时日还得劳烦大人照顾些。”许氏说罢,推着匣子开口的一面朝向知府大人打开了。

曹知府看着一匣子满当当的闪花了眼,又小心给按上了,笑呵呵道,“好说好说。”

“那……民妇能不能见一面女儿?”许氏趁机问道。

曹知府脸上显出为难神色,手从匣子上收了回来,端过茶盅道,“这……唉,不是本官不肯,而是上头有人压着,我不好做这个主儿,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