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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142)+番外

廖娟看得满意:“蛋蛋真乖。”

蛋蛋抿嘴笑,左右看看:“娘,找娘。”

提起这个廖娟就头疼,气她家臭小子不讲究,傍晚回来就钻屋里,再急也忍到晚上呐,像啥样!

“你爹回来了,估摸太累了,搁屋里睡觉。”廖娟含糊遮掩过去,又把大孙子抱坐腿上,哄道:“晚上跟奶奶睡!”

蛋蛋不大愿意,窝在廖娟怀里,扣着手指头,小声跟奶奶商量:“可是蛋蛋想跟爹睡......”

可惜万岁不稀罕他,正搂着软绵绵的小皇后闭目养神。

万岁在火车上睡多了,这会儿一点困意也没有,哪怕刚才带领小皇帝冲锋陷阵了两个来回。

“弄疼了?”颜冬青哑着声问。

傅冉瘪瘪嘴,眼里泛着泪花,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您说呢?”

颜冬青低低笑,强调道:“朕只拔了一根,其它的.朕不是有意的。”

芳草萋萋地,他哪舍得把草全锄尽呐。

“您是故意的。”傅冉才不信。

“要不.朕也给你拔?”颜冬青厚着脸贴过去,拿冒胡渣的下巴刺她脸。

傅冉嫌弃推开:“不稀罕。”

她才不要拔那玩意儿!

两人在被窝里一阵嬉闹,外头蛋蛋趴在门板上侧耳朵仔细听了会儿,隐约听到里面声响,就知道他们没睡,立马砰砰砰敲门。

“是蛋蛋。”不愧是亲娘,只听敲门节奏就知道是谁。

“不管.冉儿,朕还想......”小皇帝精神抖擞。

“不要了,三哥,臣妾还疼着呢。”傅冉受不住再来,小声央求:“您快去把蛋蛋抱进来,蛋蛋肯定想您了。”

颜冬青叹叹气,认命把门打开,父子俩一高一矮,大眼瞪小眼。

“爹,爹!”蛋蛋冲他笑眯眼。

颜冬青没了脾气,弯腰把儿子抱起来,回头对傅冉道:“又沉了。”

这话听在蛋蛋耳里,以为是在夸他,立马又撸起棉袄,拍拍自己肚皮:“大西瓜!”

颜冬青失笑,可不是,撑得滴溜圆。

把娃洗干净了钻被窝,蛋蛋掰着手指头自个数了会儿数,像是想到什么,蓦地不好意思起来,拱进傅冉怀里:“呃呃呃,蛋蛋不要露蛋蛋!”

突然这么说一句,傅冉没明白,颜冬青就更不明白了,两人对视片刻,傅冉犹疑的摸摸那两颗:“这个蛋蛋?”

“舅舅捏,爹也捏!”蛋蛋趁机告状。

傅冉转头瞪眼颜冬青,不赞同道:“三哥,您也太......”

傅冉不好说出流氓两个字。

她哪知道,大多男同志对儿子那两颗传宗接代的宝贝有莫名自豪感,万岁也不例外,总想逗弄。

颜冬青有些心虚,清了清口气道:“你给他穿闭裆裤,他也不会脱裤撒尿,大冷的天,尿潮了更难受。”

说起来是这个理儿,奶娃还是穿开裆裤方便,傅冉想来想去,干脆缝了长长一条“挡泥瓦”,给蛋蛋前后都挡住。

“撒尿之前要怎么办?”傅冉考他。

“知道!”蛋蛋奶声奶气应声,第一步蹲下来,第二步抽掉“挡泥瓦”。

第三步就有些费劲了,蛋蛋吃力的前后塞住,再走几步给他娘看。

傅冉这下放心了,蛋蛋也开心了,有了这块“挡泥瓦”,再也没人捏他蛋蛋了。

眼见到春节,月末领工资,到月初发粮票,老农民往粮站交的粮食足,商品粮日子过得也宽裕些。

今年下半年调整了居民供应,粮食供应指标总量人均增长了五斤不说,细粮比例也做了相应调整。

白面由原来的两斤增到三斤,大米由原来的一斤增到两斤,玉米面也被划分道粗粮类别里。

傅冉原本每月豆油的指标从二两增到四两,像廖娟和颜立本,原本是三两,一下增到六两,颜冬青和蛋蛋都一样,还是二两。

除此之外,副食品供应也有增加,肉鱼蔬菜水果,都比上半年多了不少。

除夕夜,颜立本喝着高粱酒,忍不住喟叹:“日子总算好起来啦!”

以前商品粮户始终瞧不起老农民,现在可好了,哪家要是有门亲戚在农村,都得偷着乐!

单说傅家这门亲戚,逢年过节,哪回不给他们捎带几十斤细粮!

外头炮仗噼噼啪啪响,屋里收音机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在播报全国各地过除夕情况,饭桌上几大盘子水饺,猪肉酸菜馅儿的,全家人吃得喷香!

“冬青,你那窑厂咋样了?”颜立本问。

“等开春化冻之后,再盖一个窑孔差不多了。”

趁着这段时间空闲,颜冬青跟刘二柱一块去了趟县城,跟有经验的烧砖师傅学了几天烧砖。

烧砖可是门技术活儿,窑孔一旦烧热,砖头送进去,就得打铺盖守一夜,啥时候添火,啥时候减火,啥时候泼水,都有讲究,稍不注意,一窑孔的砖就得全毁。

夜里头凉,烧砖师傅没有困意,身上披个破军大衣,歪靠在砖头堆上吧嗒吧嗒抽旱烟,颜冬青也没睡,听他絮絮叨叨说自个的烧砖经验。

末了,敲敲烟袋竿子,笑呵呵道:“俺说千百遍,都抵不过你们自个烧一窑孔方砖!”

颜冬青笑,打心底里敬佩他:“您说的是。”

烧砖师傅年纪不小了,颜立本在这都得喊他声叔,人老了就爱作古,嘴也絮叨,笑道:“小伙子像个读书人。”

颜冬青谦虚摇头:“上过几年学。”

烧砖师傅诶了声:“我看得出来,你比他有学问。”

说话间,烧砖师傅指指睡得喷香的刘二柱,又拿烟袋竿子敲敲脑袋:“这里好使。”

颜冬青失笑。

烧砖师傅又叹叹气:“可惜了,不能考大学,要不你一准是个人才。”

年后上头红头文件批下来,工农兵大学也停止了招生,估摸着是要重新做啥调整。

甭管上头做啥调整,老百姓也管不着,仍旧稀里糊涂过日子,脑子精明点的,已经能嗅出点异常。

颜立本闲来无事就爱翻翻报,学习学习红头文件,他也看到了工农兵大学停止招生的消息,一家人坐一块吃饭的时候,顺嘴提了下。

廖娟道:“上头这是想干啥?不打算培养人才了?要我说啊,没点文化还是差劲!”

颜立本摆摆手,显然不赞同廖娟看法,低声道:“我看上头不是不打算培养人才,是打算正儿八经培养人才了。”

傅冉愣住:“爹,您的意思是.还像以前那样招考?”

颜立本但笑不言,只是道:“甭管咋样,人要想进步,必须学习,你跟冬青还年轻,好好学,多学点本事!”

万岁三岁读四书,五岁背五经,七岁学骑射,八岁习武,十二岁亲政,不论是记性还是耐力都非寻常人能比,更别说时常吃猪脑的小皇后了,比不得万岁一个脚趾头。

睡前,颜冬青照常在台灯下看书,傅冉轻拍着怀里打呼噜的蛋蛋,一手托着脸颊看她的万岁。

过了会儿,她轻声道:“皇上,要是这里跟大魏一样有科举制,您会去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