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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18)+番外

察觉到坐对面的男工友在偷看她,傅燕抬头看去,见对方咧嘴冲她笑,门牙豁缝,牙上还沾着菜叶,傅燕一阵止不住厌恶,匆匆吃完饭,洗了饭缸回车间。

相较一菜一汤又有饼的傅燕,徐兰英娘三个吃得就寒碜多了,只有菜疙瘩汤配萝卜干,傅声不满的嚷嚷:“说好发工资就包饺子,咋又吃疙瘩汤!”

徐兰英没好声道:“吃啥饺子!不吃就滚去上学!”

傅声瘪瘪嘴,瞧出他娘心情不佳,没敢再吭声,一碗疙瘩汤压根不管饱,等徐兰英上班走了,他扯扯傅冉衣袖,偷偷道:“姐,我没吃饱,娘不在,你摊点煎饼给我吃吧。”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傅声嗓子眼里跟长钩子似的,一天到晚就想着吃,每顿又吃不饱,开春之后个子倒是长了不少,就是瘦得跟芦柴棒一样,瞧着吓人。

傅冉揉揉他脑袋,小声道:“姐可以摊煎饼,但不许告诉娘,她要是知道,会打断我腿。”

傅声忙保证:“姐你放心,我肯定不说!”

傅冉让他去生火,趁他不注意,放出半瓢白面,又摸出所剩无几的鸡蛋,打进面粉里调糊,摊了一大张煎饼,再卷上腌萝卜丁,怕他吃噎着,又搅了一碗蛋汤。

浓郁的香味,勾得傅声差点流哈喇子,顾不上还烫,他抓起煎饼就往嘴里塞,嘴里呜呜有声:“姐,好吃,好吃!”

吃到一半,他猛地想起什么,张大的嘴又合上,瞧眼在刷锅的傅冉,放下还剩一半的煎饼,小声喊:“姐,我饱了,剩下的你快吃掉,别让娘瞧见了!”

傅冉本来挺烦这调皮小子,但眼下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发酸,别过头去揉揉眼,笑说:“我中午吃得饱,你快吃了上学去。”

“你真不饿啊......”傅声迟疑看眼桌上的煎饼,舔着嘴巴道:“那我就全吃了!”

煎饼是细粮摊的吧,比他过年吃的馒头还要香,傅声舍不得再大口吃了,就着蛋汤细嚼慢咽,老长的叹了口气:“姐,咱家要是能天天吃上大米白面就好了!”

见他跟个小老头一样,傅冉想笑:“一定会,日子会越过越好。”

吃完饭,傅声反手擦嘴就往外跑,结果刚出家属院就撞上了回来的傅燕,忙扯住她袖口:“娘说你发工资了,给我点钱,我要吃糖!”

傅燕不给他:“一边去!想吃让娘给你买。”

傅声虽然只有九岁,但也是个会听话音的小孩,听傅燕这么说,他不满的大声道:“二姐说的对,傅燕你就会耍嘴皮子,说话不算话!”

正巧廖娟上班打姐弟两跟前路过,噗嗤乐了:“不大点的小鬼头,知道啥叫耍嘴皮子?”

傅燕窘的满脸通红,心里快恼死傅声这个嘴巴不把门的,存心败坏她名声,看来她决定住厂里宿舍是对的,在家里再住下去,累死累活养活弟妹不说,还讨不到半点好名声。

家里门没锁,她妹子也不在,不用说,是去找冬雪她弟了吧。

傅冉被颜冬青喊去修猪圈了。

她没想到,颜冬青的动手能力还挺强,把后园的桃树锯了,截成木头桩子,沿靠墙的地方打进土里,围成一个圈,母山羊关进去,至于那头猪伢,则被赶进了耳房,怕它闯出来,颜冬青拆了八仙桌,四条腿拿来封门窗。

干完这些,两人又把黄豆和小麦收割掉,抱去前院的青石板地上摊开暴晒,还得想办法把谷子碾出来。

“皇上,臣妾见过怎么碾,用拖拉机最快。”

在大魏,佃户碾谷子全靠牛拉石磙,这里的庄稼汉也用石磙,但稍微有条件点的生产队,都会开拖拉机在打谷场上来回轧。

颜冬青看她,眼里透着无奈:“不用总提醒朕买拖拉机,朕已经在想办法和刘沟子村的生产队长套近乎了。”

傅冉讪笑:“那咱们先出去吧。”

颜冬青没意见,把手递给她。

下午的劳务课没有下乡支援,学校组织给工厂菜园浇水,早早就放了学。

回到家属院时,颜冬青让她过来做作业。

傅冉数学太差,她先把算术掏出来,摊开在书桌上,等待颜冬青来教。

知道她几斤几两,颜冬青不抱希望她能会,挨个给她讲算术书上的题目。

傅冉听得晕晕乎乎,还不忘拍龙屁。

“皇上说得是,皇上好聪明,皇上真厉害,等您回去,一定是大魏顶顶能耐的男人......”

啪。头顶的电灯突然灭了。

大概是因为她拍龙屁太假,假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她抬头看看房顶,又看看颜冬青:“皇上,又停电了......”

外头天已经暗下来,颜冬青的房间在背阴面,没有灯,根本没法写作业。

傅冉想收书回家:“皇上,那臣妾......”

话音还未落,颜冬青的龙颜在眼前骤然放大几倍,她忍不住往后仰:“皇上......”

下秒,颜冬青摸黑亲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亲到她嘴唇上。

第15章 帝后早教

屋里黑黢黢的,正适合干坏事,颜冬青的龙唇还压在她唇上,两手捧着她的脸蛋,似乎不得其法,只会往上压,蹭。

傅冉僵着身体不敢动,手心一阵汗出。

是要侍寝了吗.

在大魏,傅冉进宫做皇后之前,她爹托关系,从宫里请来老嬷嬷,不仅教她宫中礼仪,更兼教她怎样伺候好皇帝。

尽管当时她月事未来,还是个黄毛丫头,尽管皇帝也就只有十几岁。

老嬷嬷告诉她,如果哪天皇帝龙兴来了,她一定要配合,要乖顺,要把女人似水发挥到极致。

傅冉一直没弄明白,女人到底要怎样才能软成一滩水,她敢笃定,这个时候她一定硬的像块顽石。

好在颜冬青龙兴未至,很快放开了她,一双眼乌黑水亮,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颜冬青有点羞赧,似乎不敢直视她,强制淡定的吩咐道:“退下去吧。”

傅冉抓抓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余光瞄眼皇帝,发现他已经转过身去,正目不斜视的在看一本《煤炭与电力》,严谨的像刚才主动亲嘴的人是她。

“那臣妾就告退了......”

“嗯。”

书包夹胳肢窝里,傅冉一溜烟跑回去,脸蛋通红,刚才被蹭的嘴还麻麻的,心里既湿又躁。

徐兰英下班回来就见她二闺女坐炉膛前的小马扎上,锅也没烧,跟个小傻子一样愣神,随口道:“傻坐着干啥呢?!头发乱得干稻草一样,下午干啥去了?”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徐兰英神色一变,疾走几步过来戳傅冉额头,压低声音道:“是不是跟颜家小子钻了草垛?!”

尽管时下风气保守,大马路上拉个手挽个胳膊,都能给稽查队的卫兵逮去革委会做思想纠正,哪怕都这样了,姑娘小伙勾搭到一块,干柴烈火,草垛野地小水沟,搁哪儿都能干到一块,防都防不住。

见傅冉迷迷糊糊的样儿,徐兰英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觉得生的两个闺女竟没一个让她省心的,扯耳朵把人揪进屋,恨铁不成钢的又拧了两下,气道:“跟娘说,颜家小子有没有摸你,亲你,往你裤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