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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5)+番外

贫困家庭琐事多,傅冉能理解徐兰英的难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平常没少骂她,但也没怎么亏待过她。

粮票是凑上了,可那五斤粮票到底去了哪儿,傅冉一直没想明白,直到颜冬青给她的另外一张五市斤粮票也不知所踪,她才真的急起来。

第4章 真实梦境

傅冉记得特别清楚,颜冬青给她的那张粮票还是装在了棉裤兜里,她打算等傅家人都不在的时候找个地方藏起来,可眼下不仅裤兜里没有,翻遍整个炕也没有。

“大冷的天,在被窝里抖擞啥!”徐兰英反手朝她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吼道:“给我安生点睡觉!”

傅冉摸摸挨打的屁股,委屈的缩在墙角,特别心疼那五斤粮票.下午她都听说了,颜冬青挨他娘狠揍了一顿,说是弄丢了十斤粮票。

廖娟哪里会知道,她的好儿子在外养了一个小娘娘。

傅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告诉颜冬青,估计要把他气死。堂堂皇帝,白挨一顿打,还什么都没捞着。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直到困意来袭,傅冉把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沉沉地进入梦乡。

梦里,她在偌大的宫殿里穿行着,琉璃地砖,黄花梨睡榻,织锦被,还有雕花木架上支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傅冉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里是她的寝宫。

她有些激动地喊伺候她的宫女秋景,边喊边往厨房走。

凤鸾宫是大魏历代皇后居住的地方,坐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前后两个跨院,外带后花园和厨房。

傅冉一路摸索到厨房,还是没找到秋景,厨房里空荡荡没个人,占据半间屋的石砌台面上摆放着各类食材,井然有序。

石台上空悬挂着腊肉鸭鹅,角落的大水缸里养了数条鲫鱼,地上的木盆里还放一堆鲜笋。

作为大魏最尊贵的女人,尽管傅冉俸禄极少,但在衣食住行方面,皇帝从没亏待过她,凤鸾宫有单独的厨房和厨子,每天都会从御膳房调新鲜食材过来,山珍野菌,米面粮油,事无巨细。

尽管傅冉能猜到这只是个梦,但眼前的一切太过真实,她甚至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叫唤声,无不在提醒她饥饿的事实。

灶台的大锅里煨着一盘羊肉水晶饺儿,开锅那刻,浓郁的肉香味扑鼻而来,勾得傅冉口水直流,想着反正是做梦,至少要在梦里尝点肉味。

滑嫩的羊肉沫儿,鲜美的汤汁,仔细咀嚼还有葱姜的香味,傅冉吃了一个之后,嗓子眼里跟长了钩子似的,不歇气的把整盘吃干净。

天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沾过肉末星子了.

从厨房出来,傅冉沿着廊檐往后花园走,正要下台阶时,余光瞄见一丝异常,忙走近细看。

藏青色的底子,背面印着南州城的古城墙,正面是大写的“五市斤”字样,可不就是她昨天丢掉的两张粮票!

粮票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傅冉锁眉想了一会儿,下秒,在自己胳膊上狠拧了一把。

疼!

不是在做梦?!

意识到这种可能,傅冉有片刻无措,她回大魏了?那颜冬青呢?

傅冉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凤鸾宫里乱转,翻遍凤鸾宫,也没看到个人影,正当她要拉开凤鸾宫大门出去找时,忽然感到一阵疼痛,她猛地睁眼。

“快起了,娘让你去排队打豆油。”

是傅燕把她掐醒了,掐得用力,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柔。

傅冉缩在被窝里没动,转眼珠打量四周,低矮的平房顶,脱落斑驳的墙面,和已经烂掉的报纸糊窗户.这一切无不提醒她刚才就是在做梦。

可梦里为什么还是能感觉得到疼痛?

“死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快起来去打豆油!”徐兰英作势要过来掀被。

生怕她娘动手,傅冉叽里咕噜从被窝里爬起,下一秒,又呆愣在原地。

她手里还攥着那两张五市斤的粮票.

“去打油,听见没有?!”

见她没反应,徐兰英又吼了一嗓子。

“听见,听见了。”傅冉忙下炕,背过身子,偷偷把粮票塞进棉袄兜里。

提油壶,拿油票,傅冉一头扎进颜冬青家里,气喘吁吁道:“皇.颜冬青,你去不去打油?咱两一块!”

“去去去!”

应声的不是颜冬青,而是他娘。

廖娟把油票连带油壶一起塞到颜冬青手里,又不放心叮嘱:“装好了,统共四两的油票,可别再弄丢了!”

一旁的傅冉心虚低下脑袋。

颜冬青很淡定,甚至还跟廖娟讨价还价多要来五毛钱。

社区粮油店打完豆油,颜冬青兜里揣着五毛钱带他的皇后娘娘去了国营饭店。

不中不晌的时间点,卖饭窗口没什么人。颜冬青做主要了了四个大肉包,一碗鸡蛋葱花面,全搁在傅冉面前。

“吃吧。”

傅冉心里有点感动,忙说:“皇上,您也吃点,臣妾吃不完。”

说话间,傅冉从筷笼里抽出两双筷子,知道颜冬青爱干净,去水龙头下洗刷一遍才递给他。

颜冬青接过筷子,夹了一个肉包咬一口,吃完之后还给个评价:“肥肉太多,没有小顺子做的好。”

傅冉却吃得一嘴油,很满足的舔嘴巴,顺嘴提醒他:“皇上,您别挑剔了,有的吃就不错啦。”

颜冬青轻轻一哼。

傅冉以为触怒龙颜,条件反射放下筷子,立刻反思:“皇上,臣妾知错了......”

“...........”

颜冬青有点无奈:“朕长着一张会吃人肉的脸?”

傅冉心道您张口朕闭口朕,不就是时刻在提醒她记住自己身份吗?

心里这么想,她嘴上还是拍马屁道:“不,您是最平易近人的皇上。”

颜冬青显然不满这个回答,脸色沉沉问:“你喊朕出来什么事。”

提起这个,傅冉正色起来,扭头四看,见没人注意才小声说:“皇上,臣妾的身体有点不对劲......”

闻言,颜冬青拉上她的手:“哪里不对?生病了?”

傅冉不知道该怎么说,把昨晚似梦非梦的场景讲给颜冬青听,因为太紧张,都没注意到颜冬青的手一直在握着她的。

“皇上,您比臣妾聪明,您帮臣妾分析分析怎么回事儿。”

这种情况颜冬青也闻所未闻,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他低缓开口:“国师曾对朕说过,在这里如果遇上困难,不必钻牛角尖,随缘破解。”

见傅冉脸上露出懵懂神色,颜冬青拍拍她手:“先不要多想,当它只是个梦,若真是异相,再跟朕说。”

傅冉不迭点头,本来心里很没底,被颜冬青这么一说,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渐渐安心下来。

“您是个好皇帝。”傅冉由衷的说。

颜冬青提醒她:“如果朕没听错,大婚前,有人在府上骂朕是狗皇帝。”

“那您一定听错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打死也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