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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64)+番外

颜冬青默了默,他这个皇帝也是一文不值.

见他脸上浮现松动之色,傅冉忙道:“三哥,咱们去二楼看缝纫机吧,臣妾.我想学学那玩意儿,以后咱们带回去,我就是大魏唯一会裁缝的女师傅。”

颜冬青哂笑:“你还很自豪?”

傅冉眯眼笑:“您都能宵衣旰食,我又何尝不能坐薪尝胆。”

颜冬青摇摇头,到底拉她上二楼,缝纫机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凤凰、蝴蝶、飞人、蜜蜂,原木色板面,黑色机身,款型大同小异,但傅冉还是一眼看金凤凰花纹的缝纫机。

“同志,这台怎么卖?”傅冉爱不释手的摸摸。

“一百五,搭一张缝纫机票。”销售员以为他俩要买来结婚,还算热情道:“没有缝纫机票,三十张工业劵也成!”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三十张工业劵也没有.

见状,销售员笑容淡了下来,不再理会两人,歪靠在柜台里打瞌睡。

傅冉摸摸鼻:“三哥,要不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颜冬青无奈:“倒哪都要工业劵,实在不行,朕跟廖娟说说,让她先借点。”

傅冉杏眼睁大:“三哥,您不怕再挨揍啊。”

结果颜冬青没挨揍,她倒是挨揍了一下:“既然你这么关心朕,那自己去想办法。”想不出办法正好能死心。

“三哥......”傅冉垮下小脸。

颜冬青哼了哼,是真的不打算帮她:“有朕养你还不行?”

“您养我,可您总不能养我一家。”傅冉晃晃他胳膊,诚挚道:“三哥,您就帮我当男人使吧。”

颜冬青瞬间黑了脸,咬咬牙道:“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着给朕多生几个孩子。”

他要个男人做什么!还不如要根棒槌!

再回去,徐兰英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逮着傅冉就问:“都买了啥?”

傅冉转转眼珠子,先把她和颜冬青的布拿出来,最后又掏出一块靛蓝色的劳动布。

“娘,这块劳动布有瑕疵,销售员没收布票,颜冬青买给我爹的,要五块钱。”

她不算说假话,这块劳动布是她在客什的时候买下来的,本来就打算给傅向前做衣裳,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放出来。

“你这丫头,咋还让颜家小子给你爹买呐,多不好!”徐兰英抖开布料看,应该是老鼠咬的,破了个洞,但打个同色的补丁也看不出来。

心里高兴,但徐兰英还是拿五块钱给傅冉:“去,把钱拿给颜家小子,就说谢他垫钱,让咱家白捡个大便宜!”

这么大块布,要是不破洞,少讲得要一尺五的布票。

傅冉急了,要是这钱给颜冬青,那她可不就白拿出来了.

“娘,他不会要的。”傅冉一急起来,说话就有些不过脑子了:“反正我要给他做媳妇,他孝敬爹一回又怎样!”

徐兰英噗嗤乐出声,作势要揍她:“别说还没给他做媳妇,就是做了又咋样,咱家这样的情况,也不能总想着拖人家后腿,我是怕往后去你被婆家人瞧不起!”

徐兰英是过来人,她有分寸,知道啥样的东西该要,啥样的东西碰都不能碰。

颜家花钱给她闺女买衣裳,是她闺女的福气,并不代表他们能蹬鼻子上脸。

“去去去,听娘的,拿回去给颜家小子,说啥也不能让他掏钱,再说.他花的不是老子娘的血汗钱呐!”

徐兰英态度坚决,傅冉只能接过钱,支支吾吾说她等会就去还。

“娘,我那彩礼钱......”

“咋地?难不成你还要自己收呐!”徐兰英瞪她:“这钱我先收着,啥时候嫁了,啥时候再拿出来。”

其实徐兰英也有私心,她男人身上毛病重,往后去少不了住院花钱,要是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先用了那彩礼钱。

“我是想用彩礼钱买台缝纫机。”傅冉道:“娘你看咱家情况不好,总不能只靠你一个人上班挣钱,全家人都在家窝着,我想帮人改衣裳做衣裳,收个手工费,补贴点家用。”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你当男人了,朕来当女人?

第40章

家里这么难, 徐兰英不是没想过让二闺女退学,但退学也没用, 二闺女到这年才十四, 没哪个工厂敢要她,家里有婆婆和她男人, 不缺人做家务, 学费也不算贵,五毛钱咬咬牙就交上了, 所以她一直就没提。

眼下听二闺女说要挣钱补贴家用,徐兰英感动之余, 也觉得可行, 只是.

“傅家给的彩礼钱是够了, 就是缝纫机票要去哪弄?”

矿上年末时会发几张缝纫机票,但只有几张,永远落不到徐兰英这个筛矿工手上呐!

“娘, 买不到新的,我们可以买旧的。”傅冉这么说, 也是联想到了客什的旧货商店。

就算南州城没有这样的商店,可总有旧缝纫机吧,尤其是裁缝铺子, 她就不相信找不出一台旧缝纫机。

眼见就放了寒假,傅冉心里惦记着缝纫机的事,在炕上坐不住,连着往外跑两天, 满大街小巷的找裁缝铺,打听有没有裁缝机要卖。

傅冉天天早出晚归,颜冬青见不着她人影,以为她是嫌天冷,窝在家里不愿出门,每天站窗户跟前往后院看几眼,还不好意思去后院找人。

万一傅冉真窝在炕上,跟一家子人打扑克,他难道也要脱鞋上炕陪着打?

就这么憋了两天,还是不见他的皇后来请安,再憋不住,气不顺的找去后院。

贺寡妇在扫家门口的积雪,瞧见颜冬青,笑着问:“干啥来了?”

颜冬青咳一声,不自在的问:“奶,我找小冉。”

贺寡妇咦一声:“小冉没跟你一块玩呐?”

年纪大了,贺寡妇耳朵背,平常很少听家里事,她一直以为孙女是去前院跟颜冬青一块写作业了。

颜冬青没再问,而是道:“奶,我出去找找看。”

大冷的天,雪花簌簌下,颜冬青刚走出矿区,就见傅冉顶着满头雪花回来。

“三哥?”傅冉走近了喊他,声音被冻得发抖。

“你干什么去了?!”见她这样,颜冬青又气又急,不免拔高嗓门。

“放假没事做,我去裁缝铺转转,问他们有没有旧的裁缝机卖。”说完,傅冉呵了呵手。

“怎么不让朕去?这么冷的天,你疯了?”颜冬青不管不顾的抓过她手,合在掌心里不停揉搓,恼道:“手冻成这样,不难受?”

傅冉心里荡着暖意,笑眯眼:“有您给我捂,一点不冷。”

颜冬青哼了声,脸色到底不再那么难看。

“三哥,在外面呢,当心被人瞧见。”傅冉挣了挣手,没挣开,小声提醒他。

“被人瞧见就瞧见,你是我媳妇,还不能碰碰手?”颜冬青哼了一声,干脆把傅冉的手插进他口袋里捂着。

傅冉跟吃块糖似的,口袋里的小拇指勾勾颜冬青,小声说:“皇上,您以前就这么会说情话吗?”

颜冬青呛咳一声,顶着一头被风吹得乱草似的头发,摆着脸道:“你错了,朕向来不屑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