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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72)+番外

颜冬青摇摇头,拿这个滚刀肉没办法。

他们去的晚,燃料站乌泱乌泱排起了长队,把车停下,紧着队伍排,慢慢往前挪。

傅冉时不时踮脚探头往前看,冷不丁的,后背被人拍了下。

她回头,见是个梳齐耳短发的圆脸大姐,穿着干净周正的衣裳,笑吟吟的看她。

“咋啦,不认识我啦?”圆脸大姐笑着提醒她:“百货商店,布匹柜台那个。”

每天去扯布的人太多,本来圆脸大姐记不住人,可傅冉跟颜冬青,她印象太深了,就记着年纪不大的妹子说她做衣裳不比裁缝师傅差。

加上两人样貌出挑,圆脸大姐打眼就认出了两人。

年前才去扯过布,傅冉也想起来了,笑眯眯喊大姐。

圆脸大姐自个过来拉蜂窝煤,排老长的队伍等得正不耐烦,瞧见个认识人,自然就闲唠嗑起来。

她瞅眼颜冬青身上穿的衣裳,列宁装样式,新的,是从她那儿扯的布,就打趣道:“大妹子,这是你做的?”

傅冉忙点头:“是我做的,大姐您看看,针脚还不错吧?”

圆脸大姐自来熟,话都没和颜冬青说上一句,就朝他袖口摸了摸,细细看针脚,哟一声:“你要不说,我都要以为是裁缝师傅做的了!样式也好看!”

就是这大小伙子,咋这么不爱笑呐.

“大妹子,你家哪儿的?回头给我做身成不?”圆脸大姐好赖是销售员,每回百货商店上新布,她都能捞到点好处。

过完年,矿上找她做衣裳的工友不多了,傅冉爽快应下,告诉圆脸大姐她家在那儿住。

排队买到蜂窝煤,一厘钱一块,两家三百块蜂窝煤,合起来才三毛。

满满一车蜂窝煤,回去的路上,颜冬青慢慢的推着,不敢走太快。

“把朕当活招牌,嗯?”颜冬青斜睨她。

傅冉抬头,迎上颜冬青一双深邃的龙目,不慌不忙道:“那是因为您在臣妾心里,您是顶顶好看的人,破烂穿您身上都是美男子。”

真要命!

颜冬青转开头,枉他九五至尊,怎么就拿不下她!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朕大概是娶了个会耍贱的皇后.

第44章

圆脸大姐姓杨, 全名秀英,男人是中心医院医生, 才结婚三年, 有个两岁的男娃。

两口子工作都不差,公婆和善, 又没啥糟心亲戚, 过得比寻常人宽裕。

杨秀英又经常能弄到带点瑕疵的布,就喜欢做衣裳, 她看中颜冬青身上穿的中山装了,想给她男人也做件, 按着傅冉说的地址, 摸索找来矿区。

两岁的奶娃正是离不开娘的时候, 杨秀英干脆把儿子也一块抱了过来。

“大妹子,你瞅瞅,我这块布能做身列宁装不?”杨秀英补充道:“要跟你那对象一样好看的!”

傅冉抖开布看看, 老蓝色,劳动布, 约莫一丈三尺长。

“布充裕,就是劳动布做列宁装不合适,没有做中山装好看。”傅冉实话和她说:“剩的布头还能给奶娃也做身衣裳。”

杨秀英好说话, 笑道:“那成,我男人衣裳尺寸就放这儿了,就我家糖豆,要不你给现量个?”

两岁大的奶娃, 才会蹒跚走步,讲话奶声奶气,冲着傅冉张胳膊:“姨,姨姨......”

贺寡妇一旁听得直乐呵:“哟,这娃以后长大是个嘴甜的!”

又道:“小冉,快抱抱他呀!”

傅冉从没抱过奶娃,害怕的不敢伸胳膊。

杨秀英是个粗心眼的,直接往傅冉怀里一塞,呵呵笑:“该学着点啦!”

奶娃肉墩子一样往傅冉胳膊肘上一坐,肉胳膊直挥,慌得傅冉差不点没抱住,胆战心惊的抱了会儿,又递给杨秀英,心有余悸道:“不行不行,我整不了他,还是你抱着,我来量。”

杨秀英笑话她:“我看你以后咋整!”

傅冉抿嘴笑,扯卷尺把奶娃尺寸量好。

杨秀英环顾了一圈,在地上瞧见一堆布头子,心里清楚这大妹子家应该是吃手艺饭的,当下就问:“手工费多少钱?”

傅冉没跟她客气,直说道:“八毛。”

“啥?”杨秀英瞪大眼:“裁缝师傅给大人做件衣裳还一块呢,你给我做两件,只收八毛?”

傅冉笑:“收个大人的就行,糖豆的顺手就做出来了。”

见她做人实在,杨秀英干脆道:“成,大妹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回头我就跟百货商店同事说说,让她们来找你!”

傅冉求之不得:“那我可要先谢谢大姐了。”

杨秀英对这家子印象好,爽快道:“以后要是再碰上有瑕疵的布料,我给你弄两块!”

傅冉哎一声,收了她给的八毛钱,告诉她过个三五天就能来取。

送杨秀英母子两出去,正巧碰上颜冬青从外头回来,手里拎着个油壶,看样子是被皇太后派出去打油了。

颜冬青冲杨秀英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大妹子,真有意思,你跟你对象家住前后院呐!”杨秀英自来熟,嘴皮子又利索,巴啦啦一通说。

她家糖豆更不怕生,张胳膊就往颜冬青身上扑:“爹!爹!”

颜冬青黑了脸,他可没有小太子,太子只能是他跟皇后的。

“你个傻缺货,你爹听到要揍你屁股!”杨秀英嘴里说着,拦都拦不住,眼见着小胳膊抓上了颜冬青。

颜冬青僵在原地不动,任由奶娃扒着。

傅冉想笑:“三哥,你抱抱他,你抱抱他啊。”

说着,还把颜冬青手里的油壶接过来,让他方便抱。

奶娃这么热情,颜冬青勉为其难的抱了抱,结果还被撒了一身尿.

送走杨秀英母子,傅冉小心瞅了瞅这位主子,小声道:“三哥,听说童子尿是辟邪的。”

颜冬青睨她,连声呵呵也欠奉。

元宵节前,矿上开始招工,学校也开始上课,荒了整个寒假,学校到处是杂草,开学头天,傅冉跟颜冬青一个拎锄头,一个带水盆抹布,正儿八经课程也不上,先劳务一天再说。

转天就是元宵节,学校给放半天假,高雪梅喊她去看电影:“祁瑞安也去,把颜冬青叫着,咱们一块!”

“你什么时候跟祁瑞安这么熟了?”傅冉奇怪,才过个寒假而已,明明寒假前还没说过多少话。

高雪梅摆摆手:“我跟他家离得近,都住苏联小楼那边,文化室里打过两回乒乓球,这不就熟了。”

傅冉想起来了,高雪梅她爹是厂委领导,跟梁矿长并称一零五的二虎。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梁矿长和高矿长约莫就是这两头公虎,有传不和,具体怎么不和,傅冉不大清楚,都是听旁人闲唠嗑才有耳闻。

“我先问颜冬青吧。”傅冉没应她,心里清楚,有祁瑞安在地方,颜冬青肯定不能去。

“你说你,咋跟颜冬青童养媳一样啊,这都啥年代了,三座大山早推倒了,咱们女同志也翻身做主人了,你咋还那么奴性啊,啥都听颜冬青的!”高雪梅她娘是妇联的,说起来一套又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