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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琼·女神归来(出书版)(37)

魔界的女神不要感情,她将所有的一切都踩在脚下,只要登上三界王座!

花浅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萧子瑜不知她的心事,紧紧握住玉坠,期待地问:“我能成为你的后盾吗?”

花浅不假思索地重复出上世的承诺:“好,我的背后只有你。”

萧子瑜阵阵雀跃,他认为这是信任的象征。虽然他暂时还没有法器,没有钱,可是他已跨过最艰难的关卡,成为灵法师,未来总会有办法实现心愿的吧?

花浅指了指他手心的络子,问:“戴上吧?”

萧子瑜发现自己又发呆了,他尴尬地扭过头去,掩下不安,手忙脚乱地把玉坠往脖子上套,可是络子的锁扣打得非常精细,他从未戴过这些东西,弄了许久仍没戴上去。

花浅抛下前尘往事,随手抽过玉坠,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椅子上,替他系锁扣。

玉坠很凉,有冰的感觉,少女的指尖很热,轻轻刮过萧子瑜的后颈,传来若有若无的温暖,直抵心房。

萧子瑜猛地发现,肌肤间的每一下摩擦都会让他的心跳加快一分。

这是什么感觉?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慢得要将时光静止在这一刻,聆听彼此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快得如白驹过隙,转瞬结束,只恨不能永远停下。

玉坠戴好,颈间仍留有淡淡的余温。

萧子瑜想自己大概是病了,他慌乱告辞离去,出门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背后隐约传来花浅的笑声,她说:“傻瓜。”

不管是萧子瑜还是天下任何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还是任何事情,她从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利益。

【贰】

萧子瑜回到房,越发觉得丢人,他躺在床上,看着脖子上的玉坠傻笑,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发现玉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翻身坐起,在灯下翻来覆去地查看,却没发现造型有太大区别。莫非是打了光?上了油?他感到玉坠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

错觉吗?

萧子瑜再次确认玉坠上的斑点和紫藤都没任何差别后,迷惘地思考着。很快,整日的奔波疲劳让他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他看见了倾国倾城的红衣美人,被囚禁在白玉做的宫殿中,眉眼里都是哀怨。

他说:“请你帮帮我。”

萧子瑜迷惘:“我该怎么帮你?”

他说:“请你将我带出囚笼。”

萧子瑜仍迷惘:“我不明白。”

红衣美人只说了四个字:“通灵显圣。”

紧接着,宫殿粉碎,美人消逝。

萧子瑜转瞬清醒,天已大亮,心却跳得很快,他死死握住颈间玉坠,总觉得有什么会发生,他狠狠深呼吸几次,才将心神平定了下来。

此时,门外传来阵阵喧哗声,是小学徒们纷纷告别父母亲人,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各大灵修门派。萧子瑜察觉时间不早了,赶紧洗漱,跟着大家收拾东西。兵荒马乱许久,各家师父们总算点齐自家小学徒人数,准备出发。

六只符马仿佛要遮住整个天空,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鸣啸。

符马降落时不断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掀起阵阵飞沙,提醒众人躲避离开,待符马落地之际,重重的一声,更显巨大无比。这是萧子瑜第一次在近处看符马,它约莫五丈长,肋生双翼,有红色石头做的眼睛,做工精致美丽,不少普通人家出身的灵法师学徒都看得目瞪口呆。

莫珍不敢招惹花浅,另找了个容貌清秀的女孩子吹嘘:“我以前坐过许多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纸鸾轻松便捷。我也骑过纸鸾,和风一块儿飞翔的感觉非常美。不怕不怕,以后哥哥带你一块儿飞。”

每只符马都代表一个灵修门派,接走了属于他们的学徒。

天门宗的符马是最后落下的,它是青色的,翅膀上有云纹的标记,就和学徒们身上的衣服颜色差不多,据说这是门派的象征。这一届天门宗招收学徒,岐城录取的共有七人,其中五个男孩,两个女孩。

祝明跟随大家上了符马,符马肚子里非常宽敞,就像个狭长的大房间,两侧开着数个窗户,镶嵌着五彩琉璃,摆着两排长凳,凳上有绣花锦缎的坐垫,很是软和,还有小几放着些瓜果食盒。萧子瑜好奇地在房间里溜达了两圈,竟发现符马尾部还有个小房间放着恭桶,很是奢华。

一声哨响,吴先生乘着蓝色纸鸾,如灵巧的飞燕,滑入蓝天。

陈可可乘着只双色纸鸾,紧跟其后。

在她的指挥下,符马跟着纸鸾的步伐,徐徐升起,缓缓向天门宗方向飞去。紧接着,天门宗的灵法师们也乘着各自的纸鸾飞起,将符马团团保护在正中,共同在白云中穿梭飞翔。

没乘过符马的小学徒都激动不已,过了起飞的紧张期后,纷纷凑去窗口观望,看着白云在脚下飞过,兴奋地叫嚷,惹得那些曾坐过符马的孩子纷纷侧目。最后是祝明拦住了大家的吵闹,提议大家互相介绍。

那个怕动物的王学知,今年十七岁,在新学徒里是较大的,他说自个儿不怎么喜欢打架,家里祖上出过灵法师,父亲让他带着曾祖父的法器来考核试试,结果就中选了。莫珍那纨绔再次把自家财势狠狠夸了番,眼睛滴溜溜地继续绕着花浅转,似乎不肯死心。另外那个孩子叫廖勇,是武将世家的嫡次子,对王学知的书呆子气最是看不惯,便坐去莫珍那头陪他说些风月中事。还有个叫钱大贵的是盐商的儿子,也是富贵纨绔出身,擅长吹嘘拍马,家里和莫家有生意来往,对莫珍很是奉承,待听说莫珍有红城叶家的表姐,只恨不得能和他同穿一条裤子去。此外娇滴滴的女孩名冯娇,是绸缎庄的女儿,瓜子脸杏仁眼,穿着时下闺中最流行的燕尾裙,长得颇为漂亮,却有些娇蛮之气,她对花浅似有不喜,一路上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无数次,想在她容貌和服饰上挑些岔子来笑话,奈何花浅面若冰霜,不怒自威,让人心生畏惧。她不敢造次,只嘲讽了句:“穿得真是没品,一看就是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

花浅对这种程度的挑衅根本不放在心上,待轮到她介绍时,只简单地说了句:“花浅,十四,南洋,奉天岛,花家。”

钱大贵闻言,惊诧道:“奉天岛的花家?是不是前阵子遭遇妖魔洗劫,一百多口人都葬生火海的那个花家?莫非你是花家的幸存者?”

花浅答:“正是那个花家。”

众人沉默了会,感慨万分,冯娇赶紧用帕子掩了嘲讽笑意,刻意做出个伤心的表情道:“以前花家颇有财势,祖上也出过几个灵法师,如今他家的千金却成了破落户,连件好衣衫都买不起,可见世事无常,妹妹真是可怜,以后让姐姐照拂一二吧。”

花浅没兴趣和一根指头就能捏死的家伙拌嘴,沉默不语。

冯娇拿着帕子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眼里水汪汪的都是泪,旁人看来倒像被人欺负似的,这番梨花带雨的做派,惹得莫珍怜惜不已,赶紧过去嘘寒问暖,百般安慰:“娇妹妹不要伤心,浅姑娘经过大难,不爱搭理人也是正常的。”他看了眼萧子瑜,忽然想起曾遭受的屈辱,再看他和花浅坐在一起,靠得很近,心下愤恨,不等他开口自我介绍,指着他大声说道,“我第一次看见这小子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个乞丐,浑身破破烂烂的,还有古怪的臭味。他拦住我娘问东问西,想讨银子!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死皮赖脸的法子,竟讨了考官喜,混进咱们天门宗来,然后人模狗样地抖起来,还想捉弄我珍大爷,真是不要脸的家伙!”

“乞丐?”冯娇惊恐地往旁边缩了缩,看着萧子瑜的眼光就像看老鼠,她低声叫道,“我娘说,千万不能接近乞丐和泥腿子,他们身上都不干净,若是碰了乞丐再吃东西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