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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止爱于微时(22)

就像所有感情的起始不知为何一往而深,但最终都会到达那个完满的终点。

陆可琉被拨的耳根发痒,心头也是像有一阵阵的击鼓,她已经走到整个展厅最偏僻的地方,天花板照下的灯光也有些昏暗,尽头有一尊坐于莲花之上的佛像,拈花一笑,满是慈悲的宝相庄严。

而贺洋已经走上来,他们就站在那里,他身上也沾了点黯光,仍然是最耀眼的存在。

他在她身后轻喊了一句:“陆可琉。”

她回头的时候,恰逢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唇上的柔软蛊惑着堕入情网的年轻男女,那温热与亲昵的交缠直入心底,叫人浑身都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晕眩,仿佛这是对爱意的无数回音。

贺洋嗅到她身上蒸腾着的某种香气,丝丝缕缕,缠得他无暇顾及其他任何的细节,他唇上微湿的触感更令人沉溺,她紧绷得连指尖都在微微颤动。

他平整宽阔的肩压过来,倾尽着所有耐心与温柔地将她半抱在怀中,慰热了朝思暮想的人。

那相拥的姿势令她已经耳根发软,唇上亲密的摩擦感细细软软,这一刻,初次两情相悦的交融,仿佛是所有愿望都得偿所愿的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意识到有其他人走到了附近,他们唇分的刹那,陆可琉被这突然的亲吻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呼吸不畅,颤巍巍地抿着嘴唇,再一想眼前这人是暗恋许久的贺洋,就更加没了章法。

然而,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如同诉说着一个简单明确的事实:“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陆可琉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好半天才缓过了神,强装镇定地开口:“……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啊。”

贺洋声音里掺杂了淡淡的笑意,带着一丝难抑的微沉沙哑:“好啊,那我现在说了。”

她心里一紧,听到他用舒缓磁性的声线,字字绝对又笃定地说:“陆可琉,做我女朋友。和我一直在一起。”

这份难以形容的温柔和喜悦,伴随了她一整年,以至于后来看了无数的画作和雕塑,她都只记得自己见到的那尊小佛像,然后,就被最喜欢的那个人亲到了。

当时,陆可琉还未学习那些大学课程,对诸多历史和建筑的概念也是似懂非懂,谁能想到这些年之后,她与贺洋来到一座从未踏入过的美术馆,却又再次见到了这尊佛像。

这世事的伏笔,起承转合,真叫人措手不及,又无措欢喜。

☆、第19章 致命吸引力(一)

第十九章

她不可能会忘记那个吻。

那是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也是她心想事成的夙愿。

心理学上有一种叫做“致命吸引力”的说法,就是当时你喜欢他的原因,也许最后会成为分手的理由。

陆可琉觉得用来解释他们的“前缘”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她何尝不是既被贺洋的魅力吸引,又因他的魅力而黯然离去。

她静静伫立在那儿,望着这件与之意外重逢的艺术珍品,它放在整个展厅的最角落,连展牌也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此时,展览厅冷色的光从上方打下来,反射在玻璃上再落到她的身上,如有一层稀薄的光晕,让她显得很美。贺洋在旁边看了许久,那侧脸柔和的线条渐渐地交缠在他的心脏,稍用力一些,就渗出一点无法自拔的感觉来。

陆可琉却是一如既往没有发现他的举动,等到她从万千思绪之间回过神,突然似想起什么,回头再去看贺洋的时候,发现他正巧在一旁打电话。

他微微侧头,不知道是在和对方说些什么,目光清浅,声线依然是平静清淡,似乎也并没有发现她刚才发呆的举动。

陆可琉松了一口气,生怕让他也看到那件物什并且想起什么来的话,会让气氛变得尴尬,甚至不禁放轻了呼吸。

“嗯,知道了,那我们先过去。”

贺洋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陆可琉故意领着他往另一边走了几步,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彭少晖的电话,他说现在在路上了,但有点堵,让我们等一会。”他说着,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她,“我们先去这边咖啡馆坐一会,顺便替你看一下合同。”

陆可琉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随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答应下来。

两人便去展览馆顶楼的露台咖啡馆歇息片刻,她要了一杯拉花的卡布奇诺,贺洋则点了常温的柠檬红茶。

他两手搁在桌子上,已经脱了外面的黑色羽绒服,袖口稍是卷起至手肘处,依然戴着那副平光镜,乍看之下,如气质儒雅的大学生。

她见他神情专注地看着手机里的文档,黑若沉墨的双眸里映着屏幕上的亮光,渐渐地,他眉宇微微皱起,陆可琉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合同里存在什么花招了。

贺洋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更衬得指骨分明,下颚弧度也非常好看:“还不错,顾廷川是想栽培你吗?”

“……啊?”陆可琉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她用力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我们说好只拍这一部电影,而且也不参加任何亮相的宣传活动……”

他的手托着手机,从背面来看不仅白皙而且十分修长,尤为赏心悦目。

“这样,很多地方写的相当合理,没什么问题。”

她点点头,顾廷川是真心实意要完成他心目中的创作,自然也就不会拂了她的意思。

贺洋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再开口时嗓音多了几分清润浅淡:“只有几个小地方,我还不确定你的意思,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明白了……”

陆可琉坐在他的对面,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马克杯的杯身,想来想去,脑海里还剩下一个早就预谋好的话题,眼下大概是最适合拿出来说的时候了。

如果错过这一分钟,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开口的勇气。

咖啡冒着淡淡的香味,她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了,上次你‘数落’我没有男朋友,那么,你呢?……这些年总有几个还不错的对象吧?”

问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陆可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得死紧,她感觉快要紧张得窒息,既想听到他的答案,又怕那答案会将她生生地刺穿。

一开始,他没有说话,只用那双深邃而沉墨的眼睛望着她。

陆可琉被看得心里发毛,想着会不会是这个问题戳到了他的死穴,在开了暖气的咖啡馆里,她的额头都已经冒出了一些汗珠,仿佛如临大敌。

“女朋友吗?”他轻声重复,不知是不是她有些害怕的缘故,都没有听出对方的什么情绪来。

“嗯……因为好像关于你恋情的报道,我都没怎么看到过,你很会躲记者?”

贺洋眉头微挑,说:“对付记者我确实有一套。”

他的话将她一颗心扯到了嗓子口,心神不宁的几乎要确定听到的可能会是最糟糕的答案,然而,他低头再抬头看她的时候,眸子里神色有几分柔和的笑意:“但我实在没什么新闻好让他们抓的,我连吃饭睡觉都是挤出时间来的,哪有心思谈恋爱?”

陆可琉看着他略有些出神,心里也抱了一丝莫名的庆幸,大抵是世界上所有对前男友不甘心的“前女友”都会有这样的心态,既然他还单着,至少她不用去纠结后面几任与自己相比是不是更为出色,何况娱乐圈从来不缺亮眼的“女神”。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回答也不太对,如果他真的那么忙……哪有时间坐在这里与她一起看展览?

贺洋淡淡地笑了笑,一双眼睛璀然生辉,“你现在回来工作,又半只脚踏入演艺圈,其实我很为你的状况‘担心’。”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其实这些早就已经想到过了。

“你记得吗,以前我就告诉过你,这个圈子是最不简单的,很多时候做不了明哲保身,更多的只是漫无止境的绯/闻和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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