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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青云路(128)+番外

作者: 梅无阙 阅读记录

直到日暮西沉,瑾瑜才将这主试题按规定的格式,在两千余字写完收尾。

写完了主试题,瑾瑜拿起今年特例的附加题。

这是一封书信,准确来说,是一封英文书信,不是原件,是由翰林学士们誊抄过来的。

这就是瑾瑜为何要发笑的原因,他懂英文,虽然有一些词和句式很生涩,可能是因为古今时代差异,但他大体能看懂什么意思。

之前打听朝中局势,听闻前几日打遥远番邦来了个奇特的人,会说中原话,带来了那边国主的书信,觐见黎国皇帝时却十分自傲。

称国王派遣他来黎国学习,但黎国连一个能与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还看不懂他们国王的书信。

瑾瑜当时还觉得稀奇,这个时空的欧洲人居然如此前卫,能想到派使者过这边来学习。

但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不了解北戎以外的国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话,也用不上他操心。

没成想,今天的殿试,皇帝就把这个难题丢给了一众贡士,答不上来没啥损失,答上来自然皆大欢喜。

翰林学士这个誊抄可以说非常厉害了,像画画一样。

瑾瑜看了大致内容,这个国家的国王,用语很客气,并不像传言中那个使者一样高傲。

大致意思是他听说黎国有火树银花,和能用木头造成可以写字的纸张,十分方便,想让这个会说少许中原话的人来把这两项技术学过去。

火树银花说白了就是火药。

原来这个时空,四大发明也是出自我们炎黄子孙之手,瑾瑜莫名有些骄傲。

在他所学的历史中,火药是十三世纪四十年代传入欧洲的,也就是元朝的时候,蒙古军队西征欧洲之时带过去的。

造纸术也是十三世纪传入欧洲的,不过是经由阿拉伯人之手。

欧洲在造纸术传过去之前,都用羊皮纸书写,可想而知是多么渴求廉价的木制纸张。

按照他的推算,黎国只相当于宋朝,欧洲就有国家跑过来说要学这东西。

也怪国王派过来这个使者脑子不好使,否则在民间就能学到这两种技术,非要跑到皇帝跟前嘚瑟。

要是华元帝脾气一上来,不顾礼仪之邦的名头,不管丢不丢面子,直接把这使者砍头就有意思了。

瑾瑜将书信的意思写在考卷上,思索着他把这译文给了华元帝,不知道华元帝会不会把两项技术传给这个使者。

不过,传与不传,都是华元帝一句话的事,这个决定,只能影响后世发展。

不知道这个时空的轨迹,最后会不会与他曾经所处的时空相同。

心中叹息,华元帝主宰举国大权,他不过是一个小小贡士,无法左右历史变迁。

可叹百年之后皆为一撮黄土,活在当下最为重要,只盼华元帝采纳他大力鼓励发展工商的建议,趁着异族没有崛起,让黎国各方面都处在世界领先地位。

殿试只有一天,日暮就要交卷,眼看从宫墙上只能看到半个日头,瑾瑜赶紧确认署名清晰,卷面无错,等着收卷官收卷。

第71章 召见

日暮西山,众贡士于殿试最后阶段,检查考卷,眼角余光却见上首华元帝有所动作。

瑾瑜心里佩服华元帝,竟真与一众考生一起,在这广场上坐了一天。

虽然有宫女打扇伺候,吃水果喝清茶,中途小憩了两刻,这耐心依然让人佩服。

华元帝已从长长的台阶走到广场当中,慢慢从第一排桌案前走过,看样子是亲自巡场。

本该到了收卷的时候,却因华元帝巡场,众官员低首束臂,一动不动。

华元帝面色不显,看不出情绪,时不时在某个贡士跟前驻足,让人大气也不敢出。

第二一排的人已经浑身紧绷,等待华元帝检视,华元帝停住了脚步,对场中官员招手。

“清场吧。”

官员应声,让一众贡士依次从来时的门出去。

刚走出宫门,瑾瑜松一口气,抬头寻找陈君然与李言卿。

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看上去有些面熟。

瑾瑜当然没有忘记,这是廊州乡试的解元林嘉华。

“不知兄台为何挡我去路?”

林嘉华一笑,对瑾瑜拱手,“若我没记错,李兄是廊州亚元,你可对我有印象?”

瑾瑜面上没有动作,道:“有,林兄是解元郎。”

林嘉华又是一笑,“我还以为李兄不记得我,殿试时我在李兄后一桌,看李兄好像连今年多出来的那张纸也有见解,故前来讨教。”

那张纸没有题目,只是单纯一张纸,上面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看上去像是画,又像是文字。

不知是何物,也不知意欲何为,只说能答者答,不能答者空白无碍,几乎所有考生都对那张纸作了见解,没有人交空白卷。

无论如何,抒发己见总比一字不写来得好。

如林嘉华,他觉得那张纸上的是异国文字,便将自己的想法写上。

但他中途看到前面的瑾瑜,旁人接到这张纸都是一脸错愕,瑾瑜却显得胸有成竹,出来后不由得找上瑾瑜,想交流一番心得。

瑾瑜笑道:“不止我有见解,在场所有贡士都是博学多才之人,他们也有见解,包括林兄你。”

陈君然与李言卿并肩走过来,给林嘉华打了招呼,他们自然也没有忘记林嘉华。

林嘉华询问了二人的名字,爽朗道:“你们二人来得正好,我与李兄正说起考卷后面的那张纸,不如一同去吃饭喝酒,相互交流一下心得,你们对那特异的文字有何见解?”

陈君然一脸疑惑,“你们都答得上来?上面说能答者答,不能答者空白无碍,不会给主试题减份,我不能答,便空白交了卷。”

瑾瑜拍了拍陈君然的肩,“无事,确实不影响,那东西无关紧要,你不要太过忧心。”

陈君然说得上是十分耿直,在华元帝眼中,比起自以为是发表不着边际看法的人,也许还能加分。

陈君然晒然一笑,“我已经看开了,最差也是同进士出身,还有何担忧?”

瑾瑜略感欣慰,转脸对林嘉华道:“对不住了林兄,我与我家娘子相约考后一同用饭,不能爽约,只怕不好与你一起吃饭喝酒了,言卿与君然应该没事,不如你们三人去吧。”

陈君然和李言卿左右没什么事,就应了下来,目送瑾瑜踏着流星大步走远。

看着瑾瑜背影渐远,林嘉华揶揄道:“啧……不知李兄的妻子是什么人物?手段很扎实嘛,把李兄这堂堂八尺男儿治得服服帖帖,爽约一顿饭都不敢。”

李言卿与陈君然对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谁说听话就是怕媳妇?”

倒是让林嘉华一愣,“那是什么?”

李言卿一摊手,“我们也不知,这是李兄的原话。”

林嘉华觉得好笑,这李全有点意思。

“罢了,我们去吃酒吧,边走边说。”

三人相约去吃酒,这边瑾瑜来到与冬青相约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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