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解梦[无限](33)

作者: 榆鱼 阅读记录

说到这里林随意就不得不感激楼唳了,他感恩戴德地说:“好在楼先生给我留了香囊,不然我就给吓死掉了。我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之后并没有看见人,但那把椅子还留在床头,椅子也朝向床头。椅子上和地上都有些石渣,之前石像扮做您的样子哄骗我惹凶煞的时候,我也在脸上摸到了石渣。”

最后,林随意总结:“昨晚来屋子里,是石像。”

实则林随意总结了句废话,他只是招惹了山里的凶煞,山中凶煞就是石像,盯上他的就只会是石像。

楼唳看着姜汤,说话间姜汤从热气腾腾转凉,没了热气姜汤就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林随意极有眼色的说:“楼先生,锅里还有,我去给您盛。”

“盯了你一宿?”楼唳摁着碗,这是拒绝林随意盛汤的意思,林随意只好又坐回位置上。

“嗯。”他乖乖点了下头:“我睡得太沉,不知道它有没有做别的。”

楼唳没再说话。

林随意只好跟着噤声,沉默了许久,林随意煎熬不过了,他开口:“楼先生,我会死吗?”

楼唳道:“不好说。”

林随意难掩失望:“喔。”

楼唳说过入梦后不保证他的性命,林随意也不好意思求人家救命,失望过后他想了想说:“楼先生,需要我写个什么东西吗?”

楼唳抬头望着他,困惑道:“写什么?”

“就是,房屋转让说明书什么的。”林随意老实地说:“房子还没来得及卖,如果我出了事,总得给楼先生一个凭据,这样楼先生才能处理我的房子。”

楼唳:“……”

林随意看楼唳脸色有些不好,他小心翼翼地问:“梦里写的凭据,应该能带出去吧?”

梦境之外的东西能带入梦中,那梦中的东西应该也能带出梦境,林随意是这么想的。

“拖得越久离开越危险。”楼唳手上沾到了姜汤,拿出丝帕细细擦手:“先看应朝霞见到清醒约章会不会醒来。”

林随意点点头:“好的。”

他其实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就算应朝霞并非倚靠安眠之类的药物入睡,可楼唳之前也说过,清醒约章不一定就能唤醒梦主,清醒约章只是一个聊胜于无且随机生效的保命符罢了。

“他们拿到清醒约章就会用上。”楼唳开口:“不会等太久。”

林随意再次点头。

这并不是楼唳在安慰他,花衬衫卜了凶吉,知道应朝霞的这场梦是凶。为了卖楼唳人情活命,花衬衫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反而主动交代了诱饵的死因。

现在楼唳为了让朱月帮忙竟然给了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松口的清醒约章,这更说明梦中凶险,花衬衫一旦得到清醒约章,他不会在梦境久留。

很多时候,人会为了财富做出玩命的行为,但往往真到命悬一线时,财富却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花衬衫也是解梦师,知道夜晚凶险,林随意估计花衬衫会在今天白天就将清醒约章放到应朝霞眼前。

他们现在只需要等待,如果今天的夜晚如约而至那么就可以正式宣布清醒约章失效。

梦已经解了,不用再去应朝霞住处找凶兆,也不用进山看应朝霞做了什么。

整个上午林随意都在厨房里,为感谢楼唳给自己留的香囊,林随意想做一顿好的。因为楼唳只吃素,林随意还尝试了基本只在国宴出现的文思豆腐和开水白菜。

下午时分,林随意又搬了两把椅子放在院子里。

108号店铺门口老是悬着门帘,林随意估计这门帘就是专门用来挡风雪的,他猜测楼唳身体不好禁不起寒风吹。

而这里的屋子里潮湿阴冷,虽然下午也有微风,但也比待在房间要好得多。

昨晚楼唳带朱月入山,一宿没睡,他坐在椅子假寐休息。

林随意不敢打扰楼唳休息,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频频向应朝霞所在的方向看去。

毕竟关系到自己的性命,林随意无法不上心。

不知花衬衫怎么样了。

清醒约章有没有成功放置应朝霞眼前,应朝霞看了清醒约章了吗?

邻河村另一边。

花衬衫三下五除二取出木匣子里的清醒约章,里面是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他几下拆开,看纸条里的内容。

跟着花衬衫一同进来的女人赶紧问:“写了什么?”

“没有你想要的。”花衬衫把纸条重新叠好。

女人有些恼怒:“我给了你钱,你就这么办事的?”

“哈。大记者!”花衬衫冷笑一声:“你才给了多少钱?二十万块就想让我给你卖命?我这人是命贱,但二十万块买我的命可不够。”

“之前说好……”

“之前说好二十万块是带你入梦的钱,要找秘密就是另外的价钱。你要真想挖出什么猛料,你自己去山里晃一圈不就得了,大明星的秘密肯定就在山里呢,有本事你就去啊,我又没拦着你。”花衬衫讥讽打断。

那记者有些吃瘪,解梦这一行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现在入了梦她也就没了话语权。

可二十万已经付了十万首款,记者看花衬衫这流氓样知道事没办成钱肯定也是要不回来了,她忍着气说:“如果你真挖出了应朝霞的秘密,我给你再加二十万。”

“嚯,这么大气?”花衬衫阴阳怪气地说:“别当我不知道,你要是真的挖到了猛料,转头卖给这位大明星恐怕能卖出二十万的好几倍,哦不,好几百倍吧,明星这行业多挣钱啊。你拿捏了人家的把柄,人家只能听话给钱。你赚得盆满钵满,你才给我二十万?”

“朱月不是进山了吗?”花衬衫指着朱月说:“你问问朱月,你给她二十万,看她愿不愿意把在山里看到的告诉你。”

朱月低着头:“我其实……其实没看见什么。”

花衬衫说:“看吧,嫌你钱给少了。”

“不是。”朱月慌忙说:“是真的,山里什么也没有,我只是跟着那位楼先生进了山然后就下山了。”

花衬衫怎么可能信朱月的话,不过他有求于朱月,并没有拆穿。

他把清醒约章塞进小木匣里交给朱月:“朱月,接下来还得靠你,你去把清醒约章放在应朝霞的房间里,必须是一个醒目的地方,一定一定一定要让应朝霞看见。”

想到在山里看见的应朝霞的那些诡异行为,朱月头破发麻,她惊恐地说:“你不是说,不是说我拿到清醒约章就行了吗?”

“我说了吗?”花衬衫‘哈哈’笑了下:“记不清了。但这件事你必须得做,入梦的这些人中只有你最合适,你不是想离开梦境吗?只要离开了梦境你就能苏醒,你在人间昏迷了这么久,你爸爸妈妈肯定很担心你呢。

“乖,听话。”花衬衫游说:“快去,你是坠梦者,你不会有危险的。”

朱月瑟缩了一下。

花衬衫把清醒约章硬塞到朱月手里:“我听说人昏迷后,医院为了维持病人的生命体征会用上特别昂贵的医疗器械。你知道你在医院躺一天会花多少钱吗?朱月,你是乖孩子,你爸爸妈妈挣钱不容易,你早点把清醒约章交给应朝霞,你就早一天醒来。又能不让父母担心,又能给家里省钱,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