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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誓不为妃(153)+番外

此时夜深,月如钩,宫中早已寂静,整座帝都亦是如此安眠一般,安安静静。

然而,唐府却依旧是彻夜点火通明。

自从凌司夜和唐梦离开过,已经好几日都是这般情景了。

一千禁军把守,府内任何人,除了六位少爷如时入朝当差,其他任何的出行皆是限于帝都之内,且有专人保护。

此举让帝都里好些个大宅邸皆是人心惶惶,听说正是因为唐府遇到了十分残忍的行刺,殿下才这般紧张,差人日夜保护,而行刺案仍旧交由大理寺在查办中,偶尔可见大理寺官员出入唐府。而唐七少仍旧在外办案,也不知道是否知晓家中出的事了。

留梦阁。

凌司夜独自一人,静静仰躺地坐在屋顶上,看着满天星辰,蹙着眉,不知思索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起身,纵身跃下,无声无息,一步一步朝屋内而去,穿过重重垂帘,到了卧房。

突然警觉,蹙眉,放要转身,却有止步,知道了来者是谁。

“殿下。”云容微微欠身,声音很轻,如花似玉的脸上仍是带着一丝浅笑,只是,右臂却是空空如也,皇上说了,抓错了药,这手留着也没用,若不是殿下及时赶到,怕是另一手也得没了吧。

“殷娘睡下了?”凌司夜坐了下来,淡淡问到。

“嗯。”云容如实答到,殿下保下她的理由便是需她到唐府里来,贴身保护殷娘了,说是保护,实则是监督,东宫里有这能耐的,只有她,殷娘的武功确实不低,也不知道同义父较量,谁会略胜一筹了。

“小心守着,别大意了。”凌司夜交待了一句,起身便要走。

“殿下,万重大山甚是凶险,奴婢想随行!”云容急急开了口,她知道,这一别,会很久很久才能见着的。

凌司夜止步,没有转身,声音仍是淡淡地,问道:“云容,你何时也学会违逆了?”

云容心中一怔,就这么愣住,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凌司夜却早已迈出了脚步,朝门外而去了……

出了唐府,天已经快亮了。

大街上偶尔能见到几个早起的妇女,还有几个吆喝着的小贩,很快这大街又会热闹起来了。

凌司夜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了红楼、绿坊、最后竟是到了白宫。

驻足了好一会儿,唇畔泛起一丝无奈,缓缓转身朝皇宫方向而去。

回到东宫的时候依旧天大亮了,一宿未免,一身疲惫,终于是将一切都部署好了,今夜便能连夜出发了吧。

“凌妃呢?”随口问了一旁的婢女,很是习惯。

“娘娘在云烟谷。”婢女恭恭敬敬回答。

这时,桂嬷嬷迎面而来了,脸上透出不悦之色,怨声道:“殿下,怎么一宿未归?”

凌司夜蹙眉,眸中凌厉掠过,桂嬷嬷便是不敢在造次了,低头道:“老奴正要给娘娘送药去呢,也不知道娘娘哪里寻来的堕胎药,可伤身子骨了。”

“伤身子?”凌司夜冷冷一笑,又道,“她向来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殿下,老奴没骗你,那堕胎药喝下去就跟真的小产一样,那天晚上可是出了好些血,娘娘自己都吓到了。”桂嬷嬷心急着,就差点没说出真相了。

“她还在睡吗?”凌司夜眸中复杂掠过,语气仍是淡淡的,那么早她应该还睡着正香吧?

“还睡着呢,昨夜殿下一宿不归,娘娘怕是一宿不眠了。”桂嬷嬷小心翼翼地答到。

凌司夜没有说什么,接过桂嬷嬷手上的药便往书房而去。

云烟谷,晨光初照,雾气未散,静谧无比。

哒哒哒踩踏木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凌司夜的脚步显然不由自主地有些快。

推开门,隐隐可见屏风后,榻上的人斜倚着。

“醒了?”淡淡问到,绕过了屏风。

“嗯。”唐梦低低应了一声。

“喝药。”凌司夜在床沿上做了下来,见她仍是一脸苍白,原本微蹙的眉头蹙地更紧了。

唐梦看了他一眼,端过药来,一口气喝得精光,小脸上没多少精神。

“真不舒服?”凌司夜正想伸过手去,却被唐梦推开。

“装的!你父王真真是没一丝人情味呀!”唐梦挑眉看他,硬是打起了精神来,话语里尽是讽刺。

“你那药哪里来的?”凌司夜问到。

“找一个老嬷嬷要的,这戏精彩吧?多亏云容,要不还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呢。”终究是主动提起了云容来了,唐梦直视凌司夜,等着他说话,似乎带着点刻意的激怒,等着他发怒。

“很精彩。”凌司夜冷笑。

“殿下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唐梦突然想起了这事来。

“同你差不多,就是嫁祸给那李大厨子,嫁祸一事还是你做起来得心应手一些。”凌司夜的语气里亦是有嘲讽。

“你肯定找不着那么好的堕胎药,那晚你不在,假小产就跟真的一样,流了我好多血。”唐梦觉得自己一定是哭了,可是眼睛里干干的,什么也没有。

“难怪这脸都白了。”凌司夜攫取她的下颌来,细细地端详,淡淡道:“让桂嬷嬷赶紧给你补补,今晚就启程了,我们不同大队人马一起,一路上可没人伺候。”

说罢松开了手,起身便要走。

“殿下,云容没事了吧?”唐梦终于再次提起,突然好奇他用什么借口保下云容的,这两夜,他当初保下她的话一直控制不住萦绕在耳畔。

父王,唐梦有了儿臣的孩子了。

怎么就真的有了呢!?

“她很好,她的事以后都不劳你操心。”凌司夜淡淡回答,仍是背向唐梦。

唐梦心中微微一怔,却是笑了起来,道:“殿下慢走,恕微臣不送。”

凌司夜双眸一沉,手上早已攥紧,“唐大人不想为妃了吗?”

“皇上都不认我这媳妇了,咱也没必要这么辛苦做戏,今夜启程,微臣已侍卫身份随行,殿下觉得可好?”唐梦看着他的后背,刻意的挑衅,双手攥紧,就等着他转身,等他朝她怒吼,好不怜香惜玉地冲过来,霸道地宣布她一辈子都必须习惯,不能违那夜相赠金步摇之约,告诉她他的妃子不需要天帧帝来认。

只是,凌司夜没有。

“唐大人觉得适合便好,一会差人送男装过来。”凌司夜淡淡说罢便朝门外而去了,脸色再阴沉皆不足以显露心中满满的愤怒和失望。

在他许她一辈子之后,不过几日,她却怀疑了他的不忠。

他要的女人,不仅是心甘情愿,而且,必须是绝对的信任。

如若怀疑,当初为何心甘情愿答应?

门缓缓合上了,一室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唐梦斜倚在床榻上,直直地看着前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要一个解释,她就相信。

为何不说呢?

那夜到凤仪宫用膳,他明显是瞒下了什么事,云容都知道,为何他要瞒她,为何云容能了解他的一切,能当他的得力助手,她就不可以呢?

很早就说了,一切都要于她分享的,可是,他什么时候做到了,当初妻管严的玩笑,如今真的成了玩笑。

她要的男人,不仅是一心一意,而且,必须是绝对的信任。

既然信任婢女甚于她这个妃子,当初何苦招惹她,何必许那一世相伴的承诺呢?

经不起她一丝试探,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懒懒地窝回来被褥中,唇畔泛起一丝无奈浅笑,还是对自己好些,心疼自己一些,今夜启程,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面对些什么呢……

书房。

萧老静静侯着一旁,小心翼翼地瞄了殿下一眼,没敢开口。

传唤他来,却是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这神情让他不由得想起幼时的太子,提心吊胆着,不敢轻易招惹。

“你带人先行,探路,按照这图上的路线,我和唐梦随后便到。”凌司夜终于是开了口,缓缓卷起案上的地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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