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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誓不为妃(262)+番外

御书房里,婢女手上宽大蒲扇轻轻摇着,一室安安静静,天帧帝合上了最后一份奏折,捏了捏眉心,疲倦之色掩盖不了。

屋内谁都看得出来,皇上的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了,仿佛得了什么慢性的病症一般。

“李公公,去把无情叫来,朕很久没同他下棋了。”

淡淡的声落便起身,朝内屋走了去。

李公公却是为难了,这无名不是老早就被皇上给囚禁了吗?为的正是撞见了不该见的事,还擅自入了凤仪宫。

皇上这么说这是什么意思?

打算放了无情那孩子了吗?

先前他可是答应了云容好好照顾这孩子的,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来黑牢里他还活不活得下去!

李公公思前想后地不知道是不是该问个清楚,这万一皇上日理万机把这事给忘记了呢?那个藏在深宫里的黑牢,他亦是最近才知道的。

这犹豫着,天帧帝天帧帝不耐烦的催促传了出来:“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李公公不敢再多耽搁了,自从东宫事发之后,皇上的脾气越发的阴晴不定了,还是照着办,少问为妙!

徐公公离开没多久,李公公便到,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绣着神秘的远古图腾,似乎是什么宝贝一样,双手端着,甚是恭敬,俯着身子快步朝内屋走了来。

天帧帝躺这竹塌上,一手支着头,双眸微眯,看着前面的琴台,似乎在想些什么,而非假寐。

徐公公见状,不敢打扰,连忙退了一旁,静候着。

良久,天帧帝才缓缓回过神来,直起身子,淡淡道:“端上来吧。”

“是。”李公公将手上锦盒送上,这正是刚从紫阁的太虚道长哪儿取来的。

天帧帝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眸中隐隐藏着一丝欣喜,道:“太虚说了什么没有?”

“禀皇上,太虚道长说了,这是第一回就作罢了,下一次可要皇帝自己去取药。”徐公公如实答到。

“那是自然,今日朝政颇多,着实分不开身来了。”天帧帝说到,在他的多番请求,最后甚至是软磨硬泡之后,那太虚道长终于是肯为他炼制不死丹药了,共要帘子七七四十九对丹药,第一对丹药所花费的时间和采用的药材并不多,仍越往后,需要的时间便越长,需要的药材便越稀罕。

如今一有闲暇便不自然会往紫阁去,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同太虚那么投缘,在那个老者面前,完全不会摆皇帝架子,完全不需要太过深的掩饰。

这锦盒里放置着一对丹药,宫两颗,弹丸大小,黑褐色,很是干涩,没有任何色泽,味道却还不错,淡淡的草药清香。

天帧帝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颗来,细细掂量了许久,一旁李公公已经端着水等候了。

“皇上,太虚道长说了这一对丹药,早晚各服一颗。”

天帧帝点了点头接过了水,服用地有些费尽,药气虽香,入喉却仍旧有苦味。

收了锦盒来,正要想递给李公公,却又止了手,亲自起身来,朝对面琴台而去。

李公公知晓那琴台下有个暗阁藏了好多淑妃留下的东西,心下纳闷皇上怎么就把这丹药隔那儿了,只是没敢多问。

天帧帝在琴台前坐了下来,轻抚着琴弦,淡淡道:“唐府都彻查清楚了吗?”

“禀皇上,来来回回已经彻查不下三回了,一个人影都没见着,也没有尸体,怕是整府上的人都入了那食人花之口了。”李公公如实回答到。

“呵呵,整座府邸不是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吗?纵使那食人花是凭空出现的,唐夫人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吧?”天帧帝冷笑到。

“皇上,依奴才看这极有可能,如今府上到处都是玫瑰,奴才试过了,那玫瑰刺都是带毒的,只稍被刺一下,便尸骨无存,就如同那化骨散一模一样!”李公公一脸谨慎地说到。

“若是毒,那更难不住唐夫人了。”天帧帝的语气更冷了,李公公或许对空山了解不多,他可是知道地清清楚楚了,殷娘正囚在黑牢里呢!

“皇上,奴才这唐府灭地有些邪气,这手段很像是魔道所为!”李公公亦是不敢很肯定。

“魔道,你见过魔道的手段?”天帧帝反问到。

“奴才亦是听了传说罢了。”李公公连忙答到,先前太子入万重大山之前,为绘制地图曾经打探过这片山林的诸多信息,亦是听来了不少关于魔道的消息。

“朕就不相信白狄魔道正如传说中那么邪,若是真是那样,白狄皇室如今为何如此窝囊?”天帧帝冷笑到。

“可是这唐府一夜之间……”李公公仍旧是狐疑着,唐府一夜之间灭尽,怎么都解释不清。

天帧帝站拉起来,蹙眉思索了,背过身,负手,道:“传朕旨意,唐府夫人顾朝云畏罪潜逃着大理寺捉拿归案。”

“皇上这是?”李公公当然明白这主子还惦记着将空山纳为己有,唐夫人会是个得力助手,只是,这通缉也得人还活着啊!

天帧帝转过身来,眸中掠过一丝阴鸷,又道:“唐府的事一句都不许外传,如有违者斩立决!明日就放出消息,朕将于七月十五午时处决唐大将军!”

“奴才明白!”李公公终于是完全明白了,领命而去,若是唐夫人还活着,自然是会主动送上门来的!

天帧帝冷冷一笑,亦是出了御书房朝独自黑牢而去。

黑牢,隐藏在凤仪宫内的一个秘密牢房,牢房对面便会天帧帝养的影卫死士了。

这个连李公公都知晓不多的地方,太子殿下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一踏入凤仪宫便见仪皇后静静地坐着绣花,绣得认真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天帧帝止步,远远地看着她,鹰一般犀利的双眸却是突然温软了下来,往日的种种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脑海。

淑妃在这个地方这么认认真真过多少回他都记得清楚,多年前,每每一下朝他不是往御书房而去,而是直接往这凤仪宫而来。

那日,在陵外见了她一眼后,便经常这样子,在这深宫的诸多地方都会不自主地止步,回忆,无法自拔。

如何没有爱,哪里来恨呢?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爱。

恨的反面也不是爱,而是不恨,

爱和恨其实是一个意思的!

缓过神来,冷眸一沉,脚步终于踩重了。

仪皇后顿时大惊,连忙起身跪了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恭恭敬敬地跪着。

“下去吧。”天帧帝冷冷说到。

“是。”仪皇后头都没抬,连忙起身退了出去,自觉地合上了大门。

门一合上,一道黑影便落了下来,是个影卫死士,单膝跪地,恭敬禀告:“主人,徐公公刚才奉命来接无情,没有主人令牌,属下不敢放行。”

“徐公公?”天帧帝看了下来。

“正是,他说皇上口谕让他把无情带到御书房去。”那影卫如实回答。

天帧帝这才想起了这事来,自己竟然把无情给忘记了,方才不过是想下棋罢了,自然而然就召见了。

“人呢?”淡淡问到,唇畔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果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

“还留在黑牢中,待皇上发落。”侍卫答到。

天帧帝挥了挥手,便是转身朝内屋走了去。

内屋,他独自留恋了二十多年的小屋子,一屋子的温馨,摆设很平民化,简洁不失雅致,没有深宫里金碧辉煌的冷漠。

高架上一个碎花花瓶被缓缓地转动,一堵墙就这么慢慢移动了,里头是一道黑不见尽头的阶梯,蔓延而下。

影卫掌了灯,先前面带路,天帧帝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这是一个地宫,底下灯火通明,很是宽敞,只是囚着的囚犯却不多。

徐公公就站在出口处,一见来者是天帧帝连忙就跪了下来,大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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