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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在一起(132)

我爸不理我,一直在抽烟,我继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爸,您别不说话,您要打要骂全部冲我来,我愿意承受这个结果。”

我爸冷笑说:“打你骂你还有用吗?周宴宴,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路是你选的,所有该警告的话,还有该做的事情我全部做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在这一辈子里对得住你,以后你别再回来,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居然要来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不是吧,就嫁个人而已,这么严重。

我继续说:“爸,您别这样,我嫁给了齐镜,如果今后我们婚姻生活有任何的不顺利我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可您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呀,我还想好好孝顺你和我妈妈,你能不能祝福我和齐镜,不要将喜事弄成这样?”

我爸说:“你还想得到我祝福?”我爸冷笑说:“你现在是昏头了,眼里脑袋里早就没有我这父亲,我早就说过,如果你走出这一步,从此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进卧室,我跪在地下哭着哀求说:“爸爸,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很难受你知道不知道?”

他不理我,继续往前走着,背影要多苍老就有多苍老,他摔到肋骨,腰也受损了,以前挺拔的身材到现在微佝偻,两鬓发白无比刺眼。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在一夕之间一个人竟然可以苍老得如此之快。

我想,我又让他伤心了,可我该怎么办,我爱齐镜,我放不下齐镜,可我更不想失去我的爸爸,为什么两者之间不能并存呢?

我跪在那儿好半晌,我妈走过扶起我,把我扶在齐镜身边坐好,我妈说:“现在你们结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宴宴,你爸坚持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现在无论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等她消消气后,你再来和他说一些好话,撒一点娇,事情大约就会过去吧。”

我听了没说话,我妈又看向齐镜说:“齐镜,我对你是没有意见,现在生命已经煮成熟饭,既然宴宴已经嫁给了你,虽然没扯证,可这报道一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宴宴和你的关系,扯证和有没有扯证其实也没什么分别了,我只希望宴宴能够用自己的身份和你在一起,而不是替用别人的身份。”

我妈问齐镜:“这些你能够承诺给宴宴吗?”讨亩共亡。

齐镜说:“您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了,也请您放心,我会带着宴宴安然无恙走一辈子。”

我妈说:“我当然希望如你所说的话那般,我没有多大要求,我只希望你好好珍视她,爱护她,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你大约了解她是怎样一个人,通俗易懂来说,她这孩子缺根筋,也缺个心眼,说话也从来不经大脑,为人处世方面就跟个五六岁小孩子一样,什么也不懂,二十二岁了,自理能力非常差,也不够成熟,我这个做父母的,在很久以前就一直挺担心她这样的性格以后嫁给别人该怎么办,也希望她找一个比自己大的人,受人照顾,引导她成熟。

我不求你给我家宴宴多么富贵的生活,我只希望你好好对待她,不要让她伤心,或者给她有跑回娘家和我诉苦的机会。”

齐镜认真听着,他说:“我会记住。”

我妈说:“你记住就好,至于宴宴的爸爸,我希望你不要见怪,他对你可能存在一些什么误会,等时间长久了就会好了。”

齐镜说:“我会努力化解他对我的看法。”

我妈听了点点头,她看向我,眼圈发红,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后,忽然趴在沙发上大哭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冲到我妈面前问:“您哭什么?”

我妈抱住我说:“妈妈想到我的女儿就这样出嫁了,很舍不得,怎么办,我的女儿终于长大离开我了。”

130.齐家

我被我妈哭得心里乱乱地,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也受感染了,竟然莫名其妙和我妈哭成了一堆,哭完后,我们两人互擦拭对方的眼泪。好像生离死别一般安慰对方并且叮嘱对方。

叮嘱完后,因为我爸对我们的成见。我妈并不敢留我们吃饭,我和齐镜只能暂时告辞,在离开前我去了一趟我爸的书房,他正背对着我坐在窗户口,我看不见他脸,趴在门框前,我小心翼翼说:“爸,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爸不理我,我又说:“爸,我后天还来看您。”

我爸不理我。

我又说:“爸,我大后天照样来看您。”

他依旧不理我,我觉得没趣,便将门给关上和我妈说了几句话挽着齐镜正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外时,我和一个意想不到,却又注定要遇见的人给撞上了。

竟然是手上提了很多水果的陈然……

他站在电梯口看向我和齐镜。脸上表情很微妙,那种微妙我说不出来,就感觉立马要哭出来一般,我看了,内疚死了,然而并没有用,有时候在感情上对别人打温柔牌,才是世界上真正的贱人。

我不能做这样的贱人,我必须做一个残忍的剑客,用自己的刀告诉他事实与现实,他才会幡然醒悟,自己喜欢上的人到底是怎样一个渣,而这个渣,不适合他。

我挽着齐镜对陈然笑得非常幸福说:“陈然你看报纸了吗?今早上的。”

陈然好久才回复我,他说了两个特别简短的字,他说:“看了……”

我笑着说:“我结婚了。我身边这位男士是我老公,齐镜新婚上没有请你来,真是遗憾,但没关系,回门酒我让你做上亲席,以后我生了孩子,还让你做干爸席,哈哈哈,够意思吧。”

我笑得非常开心。可惜齐镜没有笑,陈然没有笑,我的笑声弱了下来,并且尾稍带着尴尬。

我说:“你们怎么都不笑吗,这么高兴的事情……”

站在我身边的齐镜对陈然微微点头打招呼说:“你好。周宴宴的丈夫。”

陈然好半晌才干涩开口说:“我是周宴宴的……”

齐镜说:“宴宴和我说过,她说你和他同学,也谢谢你曾经在学校对她的照顾。”

陈然整个人在齐镜面前像个丢了灵魂的人,他嘴巴颤抖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别过我们走到门口,将手中的水果递给我妈妈说:“阿姨,这是我买来的水果,很新鲜,下次我再来看叔叔,今天因为还有事情,我暂时就先走了。”

我妈脸上明显满是愧疚,她对陈然说:“孩子,留下来吃饭吧,阿姨都煮好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果说:“你每天来还买什么水果呀,人来就好了。”

陈然笑了笑,不再和我妈说什么,他来到我面前说:“宴宴,新婚快乐。”

他说完,头也没回,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难过,像是置身于海,脑袋可以呼吸,可胸口被不断汹涌的海水压得死死地,我喘不过气,我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高兴的事情,我希望得到他们祝福的人,却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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