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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在一起(275)

看到镜子内糟糕的自己,我心情有些差,便打开水龙头,试探了一下水温,又看了一眼洗手台前的洗护用品都很齐全,便弯着腰试图洗头,头发刚打湿一半时,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吓得往洗手台上一缩。侧脸去看,齐镜便站在门口看向我。

我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我不打算理会他,正继续弯着脑袋去后洗手台上的手龙头时,可发现动作怎么都不方便,膝盖处因为扭伤了。怎样都弯曲不了。

可身后的齐镜还没离开,我自己尽量看上去动作流畅一点。

我正艰难的维持时,齐镜在我身后说了一句:“要洗头发吗?”

我没好气说:“你是眼瞎吗?”

他听了我这话。没生气,反而朝我走了过来,我本来佝偻的腰被他手轻轻一搂,便紧贴着他腰身,我刚想回身想推开他时,齐镜按住了我的脑袋,声音温和的说:“低着脑袋,别动。”

我被他按着动弹不得,恼怒的说:“你干什么?!松开我!”

齐镜在我身后轻笑说:“这么爱干净?放心,你平时最邋遢的模样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脑袋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只能粗着声音大声说:“你还要脸吗?我爱干净是因为连我自己都忍受不了了,没什么别的意思!”

齐镜笑着说:“我为没有别的意思,你这样极力否认干什么。”

我大声说:“你松开我!”

我试图直起腰将他从我后面推开,谁知他反而在我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别乱动,水碰到额头,疼的话别怪我。”

我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太适合挣扎,手脚都不太能动弹,我便屈辱的弯着腰,任由齐镜手法轻柔在我头发上抚摸着,他手指间带着水流,尽量远离我额头处伤口,他一边为我洗着,一边问:“水温怎么样?”

我本来是不想回答他的,谁知没过一会儿他又问:“水温冷还是热?”

我还是不回答,佝偻着腰,想着他洗个头发怎么废话这么多?

正这样想着时,齐镜丝毫不觉得尴尬,我感觉他手在水龙头的开关处拧了一下,哗啦啦的水流冲着头皮,是彻骨的冷。

我当即一哆嗦,大叫了一声:“冷的!”

齐镜见到我反应,在我身后闷笑了一声说:“早说不就好了吗?”

我说:“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洗不洗?不洗就算了!废话怎么这么多?”

齐镜将水温调了回去说:“好了,别再动很快就好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也不想废话,只想快点将这头发给洗了,免得尴尬。

齐镜花了半个小时将我那满头油发给洗干净了。

洗干净后,他朝将我抱到洗手台上,用吹风机将我湿哒哒的长发吹干,他吹得特别仔细,一边吹,还一边说:“在伤口没好,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一个人不要洗头发,听见了吗。”

我没应答他,他又说:“我听你们兴趣班的老师说,你这几天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之所以会从山上滚落,也是一脸心事没有看路,你是以后都打算这样迷迷糊糊过日子吗?”

我仍旧低着脑袋,没有回答他。

他停了停又说:“宴宴,以后就算没有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开口,而是将我头发一缕一缕吹干净。

浴室内只有吹风机的声音,我隔了好久,终于说:“我知道你要和鲁笙要结婚了。”

齐镜拿吹风机的手微微一停顿,我终于抬起脸和他双眸对视着,我说:“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陪谁一辈子,我也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我同样也知道,你也不是那个会陪我一辈子的人,所以,我知道很多路全部要靠我自己走,我会学会让自己不再去依赖谁,也不会再去将希望投放在谁身上,这世上不会离开我的人,只有自己,我会照顾好自己,也希望你和鲁笙婚姻能够幸福,也同样你今后的后半生,能够平安顺利,家庭美满,孩子康健。”

我说的无比真诚,虽然我恨齐镜,我恨齐镜在我婚姻内不打一声招呼便半路而退,我同样也恨齐镜,因为他姓齐的一家,让我们一家家破人亡,最后只剩下我。

我最恨齐镜的一点时,是他有可能从来没有爱过我,全部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的死缠烂打,我的装傻卖傻。

虽然我真的很恨他,可这些恨和我对他的爱来相比,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到最后,我比谁都希望今后的他能够幸福。

至少一定要比我幸福。

齐镜听了这句话,他久久都没有动作,他像很久以前一般,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弹说:“会的,每个人都会长大。”

237.醉酒

是的,每个人都会长大,长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一个凡事都只能靠自己的人。我们都需要长大,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孤单旅行着,来是一个人,离开时自然也是一个人,我们到底能够依赖谁呢?

能够依赖的,也只能是自己。

我和齐镜话说到这里后,以后的路也非常明确了,把该说的话也全部都说完了,他站在我面前没有动,是我自己一个人依靠着自己的力量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然后站稳将他从我面前推开,他也没有再阻挡着我,看着我一个人拄着拐杖离开了洗手间回到了病房。

我留院观察五天后,再次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在确认身体方面没有别的疾病,外加身上的伤全部愈合后。开始办理离院手续。

当然齐镜也兑现了他的承诺,果真在这里一直陪我到达出院。在出院那一天时,我病房内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个人就是鲁笙。当时我正坐在病房内收拾我的这几天留在这里的东西,而医生正拿着我的检查报告和齐镜讲解着,一切都互不打扰时,鲁笙突然出现在我病房门口,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因为当时我正好收拾完床上的东西转身看向门口,鲁笙便站在那儿对我笑吟吟的模样。她手上提了一个果篮,在我们对视时,她站在门口问我:“好点了吗?”

当时鲁笙和我说话,我第一反应自然是去看齐镜,正在和医生说话的齐镜,同样侧脸看向门口,他发现是鲁笙后,眉头不轻易间皱紧。对鲁笙的突然到来他没有说话。

鲁笙没有看齐镜,只是看着我,神色温柔的说:“怎么了?还没好吗?”

她便快速走上来。将手上的果篮给放下,手在我脸上我身上四处摸着,好像这样就能够证明我是健康的一般,对于鲁笙这亲密无间的动作,我被吓到了,可又不能动作太明显,只能往后缩了缩,尴尬笑着说:“已经好了,鲁小姐怎么来了?”

鲁笙皱眉说:“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她略带受伤问:“宴宴,你不当我是你朋友吗?为什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我笑得略微勉强说:“因为没多大的事情啊,只是一些擦伤和扭伤而已,休养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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