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淼蹙眉说：“华姐是我经纪人，我从出道开始就是她带的，到现在有差不多五年了。我们关系一直还不错，她做事很负责，我的很多资源都多亏她帮忙。我们合作到现在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陆尧轻笑，“不一定要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只需要对方给予足够的利益，能让她动心就行。你好好想想，华姐最近有没有遇上什么事？”
林淼淼一震，嘴巴张了张，“倒是有一件。华姐好强，当初嫁的是我们公司的副总。最开始那阵子，两个人也是蜜里调油，感情非常好。可不到一年，副总就露出了本性。经常在外面勾三搭四。华姐哪里受得了这个，两个人吵过好多次。”
周琛倍感无语，“都这样了，我听你的意思，华姐也是个有能力的，不必靠这位副总，就算换个公司，未必不能把事业接着做上去，为什么不离婚？”
林淼淼神色复杂，“他们夫妻内里的事，别人都不知道。就算是我，也是因为和华姐关系近，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的。在外人面前，副总和华姐……总之人人都觉得他们一个是前途明亮的成功男人，一个是能与之比肩的女强人。珠联璧合，羡煞旁人。
华姐好强。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不看好，就等着看笑话。之后见他们如胶似漆，还很是酸了一段时间。”
第二次提及华姐好强，陆尧听出了她的言外之音。正因为个性要强，即便婚姻不幸，华姐也一直撑着门面功夫，不肯让人看了她的笑话。如果离婚，那么这笑话也就看定了。
“然后呢？”
林淼淼接着说：“副总在外面的情人给他生了个孩子，副总不愿意委屈了对方，就想离婚再娶。本来闹了这么多年，我也劝过华姐很多次，华姐也累了。这几个月态度开始松动，也有想分道扬镳的心思。如果能和平分手，也算是解脱。
可问题是副总说投资失败，家里的财产所剩无几。虽然他拿出了投资的各项证明，但华姐依旧怀疑他是转移了财产。尤其，副总他妈是典型了老太太顽固思想。华姐和副总的孩子，是个男孩。即便后来和情人生的这个也是男孩。老太太也不愿意把长子嫡孙让华姐带走。
副总家里地位还行，圈子里也有不少人脉朋友。华姐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哪里能跟他们比。财产还是次要的。这几年，因着副总的那些莺莺燕燕，华姐也没少给自己留后路。所以这部分钱财能拿到最好，不能拿到，也可断尾求生。
最重要的是抚养权。他们家不放手，华姐没办法，只能找律师打官司。可打官司这种事，说实话，讲事实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拼的还是人脉和财力。华姐没有必胜的把握，律师也告诉她，和对方的律师团队相比，他们不是一个层次。
华姐心情不好，我就劝她去外面旅游，逛一逛。反正官司这边还得排期。她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不然真到官司开打的时候，她会撑不住。那才是重头戏，她不能出事。华姐也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就去了趟欧洲。一个星期后回来，给我带了这东西。”
陆尧眼珠一转，“林小姐，你们公司和丽舒相比如何？”
“自然是比不上丽舒娱乐的。丽舒娱乐是圈里的龙头老大。”
“那这位副总家和舒家对比呢？”
林淼淼怔愣，恍如醍醐灌顶，明白了陆尧的意思，“你是说，舒语菲利用孩子的抚养权，诱惑华姐来害我？”
“你也说，那位情人生的也是男孩。都是男孩，其实如果真要舍弃一个，对于那位老太太来说，也不是一定不可以。华姐出面，老太太不愿意。可如果是舒家出面呢？舒语菲只要答应华姐，帮她搞定舒家，你觉得华姐会不会愿意帮她做事，把这个娃娃送到你身边？”
林淼淼脸色一白。
她与华姐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而已。没好到成为闺蜜的地步。而即便是闺蜜，在儿子面前，也是要让步的。
这抚养权的官司，其实华姐的赢面很小。如果放在寻常家庭，孩子还未成年，父亲那边又有情人和小弟弟，自然一般都是归女方的。可华姐夫妻的身份地位并不对等，这官司也就不可以用常理来揣度了。
而就在前阵子，孩子已经回到华姐身边。所以陆尧这话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陆尧道：“猜测未必准确，是与不是，找这位华姐问问就行！”
林淼淼说干就干，找了个借口打电话把华姐叫过来，直接摊牌，将碎成三块的瓷娃娃推到她面前质问。
华姐偏过头，低眸不语。她的内心十分挣扎，双手捏着手提包，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淼淼十分失望，“华姐，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我防了外人，却没能防过身边人。”
华姐心头一紧，连呼吸都深快了几拍，却仍旧没开口。
林淼淼深吸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孟子凡吐出三个字：“报警！”
华姐还是没动。
陆尧说：“是应该报警，打电话给特调局。这种要人性命的东西，再多拖上一天，你都不安全。”
华姐猛地抬头，诧异地问：“要人性命？不是只倒霉一阵子吗？”
陆尧勾唇看着她，“看来你是知道的。知道瓷娃娃里面藏着害人的符篆，是吗？”
华姐身子一晃，并没有被诓的愤恨，神色复杂，“我……”
陆尧接着说：“你现在如果坦白还来得及。”
华姐颓然坐下，良久后终于开了口，“是，是我。杨森准备给全家移民，手续已经在办了。如果他带着小宝去了国外，我这官司还怎么打！真让他们走了，我以后就是想见小宝一面都难。我……”
杨森，是那位副总的名字。
“我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不对。那天晚上我思来想去，一夜没睡，鬼使神差的，最终还是把瓷娃娃给了你。舒语菲也信守承诺，我不知道她怎么和杨家谈的，总之杨家放了手。小宝回到我的身边。但等到心愿得偿的时候，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因为我知道，这个结果是我用什么样的手段换来的。它不干净。”
华姐抬头看着林淼淼，“我现在说这话可能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我不知道这会害人性命。舒语菲和我说的，只是想让你倒霉一阵子。你走霉运，万事不顺，感情自然也会不顺。这样一来，你和孟子凡很快会分手。”
即便早已猜到是这样的答案，可等华姐承认的时候，林淼淼心里还是非常不好受。
陆尧问道：“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就不怕一旦出事，舒语菲不认，这件事就只能落到你的头上？”
华姐一嗤，“舒语菲和我说的话，我录了音。”
陆尧眼神一闪，“舒语菲不至于自己出面，更不至于傻到直截了当说出明显会留下自己证据的言辞。”
华姐莞尔，“是不会。最初找我的是一个陌生人，我偷偷跟踪这个人，发现了她和舒语菲接头。那会儿我其实并没有想要去伤害淼淼，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疑心是不是我前夫想要搞鬼设局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