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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99)

作者: 寓风 阅读记录

起床,吃饭,收拾衣物,第二遍鸣锣提醒他们收拾桌面和床面,考试期间,桌面除了笔墨和砚,什么都不许放,连当椅子用的床面都要收拾干净,只能剩一个空木板。

颜君齐把毯子叠好放入床下的篮筐,捡一个夹着腌辣椒的烧饼啃了。辣椒下肚,让他身体稍稍变暖,人也清醒了些。

巡逻的士兵经过,颜君齐要水洗了把脸,赶在第二遍鸣锣前去上厕所,等一旦开考,再出考房就要被登记盖章了。

第二遍鸣锣,考官入场,巡兵催促所有考生收拾桌面,发放试卷。

颜君齐位置靠前,早早把桌面收拾干净,边磨墨边等发卷,若等巡兵发卷桌面、床铺还有多余的东西,是通通要没收的。

一刻钟后,第三遍鸣锣,所有考生静止听考官唱题,第四遍鸣锣,考官第二次唱题,第五遍鸣锣,所有考试可提笔答卷。

颜君齐已经开始考试,卢栩才刚刚起床。

他没让老板娘给他煮面,而是到点心铺子买了两块没吃过的甜点,溜达到街上吃一份儿小碗蒸菜,填了三分饱,才继续昨天逛到的地方继续逛。

这两天全郡大半的读书人都在受折磨,州府的外地人尤其多,卢栩逛累了,随便找个茶馆坐下,都能听到各样的口音闲聊。

好在隆兴郡各县口音差距不太大,无论是最北边的崇宁县,还是最南边的清南县,他都听得懂。

这会儿,书生们都入了场,陪考的家属除了紧张考试,谈得最多无非就是各地的特产、州府哪有什么好吃的、北边的战况。

卢栩边喝茶边竖着耳朵听,还真听了几场大战情况,真真假假,说书似的,一会儿是外族凶神恶煞,一个脑袋两张嘴,三只眼睛四只手,在朔州烧杀抢掠,一会儿是大岐士兵英勇无敌,直追外族三千里,杀到对方老家,踹了敌人祖庙。

而最让卢栩惊奇的,却是他下午逛到的一家专卖羊肉的店。

那家铺子上明目张胆挂着大招牌,写着草原羊鲜。

卢栩震惊了,惊呆了,他们边和外族打着杖,竟然还能弄到人家的羊!

老板号称是从前线买回来的,外族的羊肉,味儿正,好吃,和他们本地的山羊不一样。卢栩都小半年没吃过羊肉了,管他是不是从外族手上买的还是山里长的,先来一碗羊肉尝尝。

不大一碗炖羊肉,三百文,卢栩一个人能吃三、四碗。

他点了一碗羊肉,一盘羊排,羊排是果木烤的,只撒了粗盐,没什么膻味,只有羊肉香,吃上去十分过瘾。卢栩扔钱扔得十分豪迈,喝着老板赠送的自酿浑酒,只觉无比之爽。

等颜君齐考完出来,一定要带颜君齐来这儿尝尝。

可惜他们家那群小萝卜头尝不到。

他摸摸嘴,问老板,“若我想买活羊,您可有门路?”

老板笑了,边给他烤肉,边无奈叹气道:“今儿个是你运气好,昨天回城的兵刚弄来两只羊,不然,我还不知道哪天能开张呢。”

卢栩:“您还真是从关外买回来的呀?”

老板:“这还能骗人?我这店都开了二十多年了。”

卢栩直可惜。

要是能买到羊,往下正是贴秋膘,吃火锅的季节呢,他都多久没吃过火锅了。

卢栩算着日子,问:“后天您开张么?”

老板一听就明白了,问他:“小兄弟家里有人考试?”

卢栩骄傲点头,“正是。”

老板:“放心吧,还有一只羊明日再杀。”

卢栩:“一天卖不完吗?”

老板:“卖不完,如今肉贵,两三天能卖完一只就不错了。”

卢栩听着,十分好奇地问起来,“我们与外族打仗,从他们那买羊,不犯法吗?”

老板直乐:“自然是犯法的。”

卢栩:“啊?”

老板:“和他们买当然犯法,但咱们打了胜仗,少不了抢回来些牛羊,军中缺粮,拿粮食去换牛羊,可不犯法了。”

卢栩懂了,合着现在得从军营买!

老板:“咱们这儿羊肉贵,到了前线,就便宜了。不过眼下军中开始做冬衣,做帐篷,到处要用羊皮牛皮,活羊不好买了。”

卢栩点头,心道,要是能买,他也想买点羊皮子,冬天做个马甲,靴子,多暖和!

他朝老板打听,才知道店里的羊皮都卖给皮货商了,卢栩吃完烤羊肉,溜达着去看冬衣了。

第67章 自己来

入秋正是做冬衣的季节,不过这会儿棉花还没收,毛皮也刚开始上货,可选择并不多。

卢栩看着,大多都还是存货,狐皮、貂皮这种昂贵货卢栩买不起,平民能买的皮草,最常见无非就是羊皮和兔皮,整张的羊皮比较稀罕些,兔皮卢栩就嫌贵了。

他们观阳也挨着山,附近村子也有人打猎,处理好的兔皮比州府便宜个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他才不买。

来都来了,卢栩在皮货市场闲逛,还真看到了皮靴皮鞋,还有怎么看都很前卫的皮衣。

这些东西可是奢侈品,他都消费不起,只能瞎逛四处看看。

卢栩逛到布店,习惯性进去看看问问价,同样品质的布匹州府卖得也比观阳贵,不过染布的手艺似乎不同,颜色比观阳要丰富些。

旅游哪能不买纪念品,卢栩捡着观阳没见过的鲜亮颜色,给家里女眷一人买了够做两身衣服的布。

至于男孩儿们——耐脏的蓝布灰布不实用么?凑合穿吧!

就在卢栩吃吃吃买买买的同时,他不值钱的弟弟们正想方设法赚钱。

他们观阳联盟的船每天从卢家村经过,谭石头早上晚上还是会随渔船撒网、收网,卢文眼瞅着船来来往往,他又无事可干,生出去县城卖油条的心思来。

他跑回家撺掇他娘帮他炸油条。许多天过去,他爹娘也渐渐从他哥离开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他爹依旧会时不时一个人垂头丧气,懊恼没能替他哥去。夫妻俩谁心里也不好受,没处发泄,所有的怨气无奈全发泄到田里,比平时劳碌得更狠了。

卢文看着,总觉得这么下去不成,等秋收他爹娘还不妥妥累病,他还是赶紧攒钱,买牛。

他缠着他娘炸油条,三婶对他却是不放心。

“你去卖?你才多大?”

“我就去大哥平时摆摊的地方,他那些朋友我都认识,都会帮我的。”

三婶不放心,“拍花子的把你绑走,我和你爹上哪找你去?”

卢文:“观阳大街上日日有巡逻的官兵,哪有什么拍花子的?我从咱们村河边上船,下船一路有人陪着我呢,卖完我就回来,又不乱走。”

见他娘有点动摇,卢文再接再厉,“大哥一去州府十来天,哪天不得花钱,我就卖卖油条,赚一点儿是一点。”

三婶问:“你算得清账?”

卢文:“现在油条一根十文,大不了卖一根数一次钱,有什么数不清的。”

三婶犹犹豫豫,没要松口的意思。

卢文知道他娘不放心他一个小孩拿那么多钱,没办法,谁让他平时泥猴似的满村子跑,有几文钱都要跑镇上买糖,过往形象太差,一时也难以挽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