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贺凡呢？”季正卿任由许窈撒了会儿气，又问道。
许窈回答道：“他带我员工去清理我家在E国的房产，我怕有人在我家搞事。”
所以贺凡没来，许窈只带了陆野过来。
许窈心情不好，便盯着季正卿看：“你怎么总问贺凡？他现在是我的助理了。”
一旁的李助理委屈巴巴，他们季总污蔑他恋爱脑，一直怀念贺总助。
“欢迎各位来到苏德仕拍卖会现场。”长相英俊的司仪走出来，面带笑容向大家致以最诚挚的问好。
二人谈话间，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这次的拍品种类繁多，有名表有宝石项链，甚至连名种马幼马也成为了拍品，在场的嘉宾倒是很给面子，有看中的便会拍下，场面颇为和谐。
“这一件拍品是来自华国宋代的鸳鸯玉簪，”司仪介绍着最新一件拍品，语气比之前热烈了些，“这件拍品体现了华国古代工匠超绝的工艺水平，玉簪通体无暇，鸳鸯样式清丽脱俗。”
这款拍品一出场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就连直播间弹幕都多了起来。
【哇隔着屏幕都能够感到这素雅的美，古代美学在宋朝达到巅峰，真的不是白说的。】
【确实漂亮，那鸳鸯活灵活现，关键这玉一点瑕疵都没有，这在古代普通人也用不起。】
【老祖宗的审美真的没得挑剔的，漂亮漂亮~】
就连一些外国弹幕也在说这只首饰很漂亮，在审美方面全球许多人还是共通的。
此件拍品以百万欧元起拍，现场就有华国富豪开始竞价了，没一会儿便被一位华国女企业家拿下。
连续几件华国拍品出现，偶尔会出现一两个人拍卖，拍卖会进行得不温不火。
【大家好像热情度不高，许窈也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拍卖会不会要搞砸吧？】
【就应该这样，太过热情以后天天拍卖我们文物赚钱，想想都呕。】
【很明显大家都在等苏德仕拍卖行的蛇首吧？这才是这次拍卖会的重点，我在这里预估一下一亿拿下。】
【一亿？苏德仕搞这么大就为宰肥羊呢，一亿绝对不可能现在拿得下来。】
【越是这样期待，拍卖会越要搞事，肯定有人要在中途故意加价，逼得我们的企业家花高价买，可烦死我了。】
最受期待的东西永远喜欢放在后面，许窈全程都没有叫价就坐在沙发上围观，甚至因为觉得无聊有些打瞌睡。
就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让许窈的瞌睡清醒了许多，她先是拿过一旁的茶水轻呷了一口。
许窈看到来电显示是贺凡，略感诧异地微微挑起眉。
贺凡？
这位季总的前任贺总助绝对双商极高，贺凡知道她今天来参加拍卖会了，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打扰她？
如果是有事情的话，按照贺凡的风格应该是先发微信消息。
除非事情紧急，才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许窈想到贺凡这几天带人去干什么，她的眼皮子忍不住一跳，有了十分不详的预感，赶紧接通了电话。
那头立刻就传来了贺凡略显急切的声音：“不好了窈窈小姐，出事了。”
许窈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她常看的欧洲电影，各种小别墅地窖简直就是犯罪分子的重灾区。
她以前还曾经看过新闻，国外有少女被人囚禁在地下室几十年，还生了好几个孩子。
不会有人趁着房子没人住，在她家犯罪了吧？
许窈神色也变了，顾不得拍卖会现场，立刻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发现尸体了？”
季正卿闻言都回头看向许窈，眉头微皱。
无论国内国外，惹上人命官司都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
贺凡现在很懵，他看着面前地下室的东西整个人都是傻的，他听出那头许窈的担忧，立刻道：“不是命案，而是——”
“我们在E国X郡的小别墅地下室内发现了大批量文物。”
许窈：“？”
许窈听懵了，“啥？你再说一遍，我家地下室有啥？”
贺凡也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他连声道：“窈窈小姐，全是文物啊我的天，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华国的文物。”
在成为许窈员工之前，贺凡为了卷成季正卿的总助耗费了很多功夫。
季总对文玩收藏颇有心得，贺凡也因此受了影响，许多东西他也看得出是否是赝品。
贺凡看着觉得很真。
贺凡皱着眉看着堆积在地下室里的文物，道：“窈窈小姐，我猜测这些文物来路不好描述，因为我们有的房子十几年都未曾住人，怕是把这里当成了中转站。”
许家在国内的房产都来不及处理，更别说在国外的了。
谁知道这次许窈突然来E国，还大刀阔斧要清理所有家族房产，这些人怕是吃了暗亏，根本不敢上门来闹，更不敢报警。
许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而楼下的司仪微笑着开口：“接下来是我们苏德仕拍卖会本次的最后一件拍品，来自华国的十二兽首之一的蛇首！”
现场参加拍卖会的嘉宾本来已经很疲惫了，听到司仪的话瞬间清醒过来，挺直脊背看着司仪。
重头戏终于来了！
司仪的话一出口，原本在线观看量有些流失的直播间一瞬间热闹了起来，短短几十秒就涌入了上千万观众。
【我靠，终于来了！我等了一早上！这狗比拍卖行真特么会搞事，不要脸的东西。】
【越这样我就知道价格一定越贵，奶奶的，咱们自家的东西还要花高价买回去，你们自己退还懂不懂？贱不贱呐你们？】
【苏德仕拍卖行真特么臭不要脸，我们国内对此抗议了多久当成耳旁风，咋就不来个人治治他们？】
【呜呜呜呜求在场的富豪们给力啊，如果资金不够的话能集资吗？我可以捐款的，我可以把我这个月的午餐钱三百块全捐给你们。】
【楼上的妹妹别胡说，初中生正长身体好好吃饭！如果要捐款也应该是我们这些上班族出力，缺钱的话我捐一个月工资。】
【看他们经理快笑开花的样子，估计想着大把的钞票快进腰包了是吧？钱这么好赚是吧？想治治他们+1。】
其实华国网友的要求很低的，他们只希望兽首回国，哪怕拍下来的那位富豪并不会捐给国家也没关系，只要东西在华国人自己手里也是好的。
“但现在已经11点20分了，想必大家已经饿了，苏德仕拍卖行为各位嘉宾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请各位用完餐后，于两个小时后继续参加最后一场拍品的竞价。”司仪微笑着道。
被吊足了胃口的众人：“？”
先请他们吃饭？现在是吃饭的时候？
现场顿时传来骂声，无数人骂苏德仕拍卖行过于鸡贼，为了把效果拉满什么都干。
“吃饭就先吃饭吧。”老太太取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有些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