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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倾歌(27)+番外

她心道,这倒是有好戏看了,让你与她纠缠不清,看你如何处理。

灵仙一声呼唤,顿时大帐间所有的子民迅速靠拢,将重渊围在了中间,泱泱人潮绝对不少。紧接着蚩尤以及蚩尤的几个兄弟也从帐中闻讯而出,那小妖精哀戚的再哭了声,扑进了蚩尤怀中。

蚩尤怒气冲冲,他的几个身高过人的兄弟抄着家伙也跑了过来,挤开了人群,几人走到正中央,持对峙之势。

“所谓神仙便是这般作为,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蚩尤怀中搂着瑟瑟发抖的美人,问罪的口气格外明显。

“所谓招待便是如此行径,我看老弟也不怎么样呀。”重渊不急不躁,自己像是个局外人,答话间冷静异常。

蚩尤旁边一人怒吼了声,“我就知道今天来了两天天上的家伙,绝对不会有好事,大哥,我看不如杀了他们算了,省得麻烦。”

“杀了他!杀了他!”就像是魔障了般,周围围观的人都振臂高呼,将重渊所在位置越逼越后。

依理,重渊不解释也应该说两句,看他一直笑眯眯的,连洛栖都想举个拳头教训他一顿。

恰逢此时,姬苍已然是闻讯而来,长天之上,一抹黑衣倏然出现,又落于重渊身旁。他冷冷看向蚩尤,他怀中灵仙也不着衣,光裸的身子白玉无瑕,过于晃眼,姬苍不觉微微垂首,问:“发生何事?”

蚩尤身旁一个下属抢先回答:“这个大神仙,居然要亵渎我们的圣姑姑,罪该万死啊!”

一听圣姑姑,洛栖险些没喷出口水来。

姬苍皱眉,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你们这是栽赃。”

话一出口,群情激奋,依着重渊所想,他们原本就要栽赃,只是用的方法太过难看。眸光落于蚩尤面上,二人对视,重渊笑,那一刻轻描淡写的鄙夷被蚩尤接收到,顿时面红耳赤,大声说:“九黎一族岂可容你们在这里撒野,给我拿下!”

“等一下!”河滩附近的树林里忽然传出个女子的声音,教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下一刻,洛栖着紧了轻轻一点,便飞到了重渊身边。

她娇嗔的点了点重渊的胸,“我就说你没胆子碰那姑娘吧,在后头看了半天,还说着等你干点什么,真讨厌。”

整个人也学着方才灵仙那般,就快要靠近重渊怀里了,形容亲密,话里有话,这横空出现把周遭的九黎族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是何人!”灵仙想不到方才那幕都被人瞧去了,顿时恼羞成怒。

“我?我是谁?”洛栖叉腰,上前,横眉冷对,“我是他正牌夫人,怎么了?”

她还不待蚩尤与其他人有什么说法,一跺脚一撒泼,样子十足十的凶悍,把原本见她出来都皱了眉头的姬苍,也给蒙住了。

“姑娘我想你弄错了一件最本质的事情。”重渊好笑的看着她,任她尽情发挥。

灵仙被洛栖的凶样着实惊了下,不得不后退一步,埋在蚩尤宽厚的怀中,眼神游离着说:“看你这悍妇样,他不勾引外人就奇怪了。”

蚩尤想了想,着实没记起眼前的青帝有什么夫人的样子。

“伏羲你成亲了?”

重渊伸手将正在人群中龇牙咧嘴的小泼妇给捞进怀中,淡定的回答:“对,虽无夫人之名,但就快成亲了。”

洛栖哼了声,得意洋洋,但情绪立刻急转而下,演技全开,泪眼婆娑起来,让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着,如此感情真挚,如此情绪激烈,这不是相好谁信啊。

灵仙见她收了气焰,精神一振的对蚩尤说:“主人你要替灵仙做主啊!”

蚩尤狠狠的接话,“就算是夫人来了又如何,还不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洛栖边揉着眼泪边捶着胸口,“你们这些俗人,根本不懂上仙情怀,他娶我只是掩人耳目啊!”

咦?

这回换成重渊苦笑,他赶紧伸手去掩住洛栖的嘴,她却晃在自己的胳膊上,将余话吐了出来,“你们懂了么?”

灵仙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意思?”

“笨蛋,他根本不爱女人啊。”

“什么!”蚩尤及周遭族人一片哗然,皆是不敢置信,也不知是谁知道底细的,多问了句:“那凤锦呢?”

怎么又是这个女人?洛栖心中不忿,却还是咬牙说,“要不怎么没成,都是在骗你们的!若非今日你偏要赖他轻薄你,我才不得已说出这个秘密,若是……”

眼睛在人群中扫了遍,寻了个颇为清俊的男人,指着他说:“若是他来指责,说不定我就信了!会和你们一起讨伐夫君!哎……我命苦啊……我凤族小老九从来都没有人敢要的,要不他怎么想要娶我呢。”

抽出相访的手帕,在眼角处擦了擦,洛栖细细睨了两眼,一眼是蚩尤等人,见他们都是面色异常,迟疑不决,想来已是动摇了的;再一眼搁回重渊身上,只见他眸光收摄,心惊肉跳,吓的连忙躲到他的背后,再不答话。

蚩尤哈哈一笑,将灵仙推开,朝重渊走来,单手拍肩说:“原来都是场误会,我就说么,我老哥这般人等,如何会行如此不堪的事。”

转头又想起洛栖所谓不爱女子的话,忙慌撤了手,故作豪爽的道,“走,你我兄弟先行帐中相聚,有事说事。”

余人立刻散了去,重渊与蚩尤在前,姬苍洛栖在后。

蚩尤低声道:“老哥你理解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有个差池但请见谅。”

“无妨。”

落了洛栖与姬苍二人并肩而行,格外别扭。此人原本话就不多,天生还带着一股敌意,让洛栖感觉好生不适。她自然想要不然此刻就溜,去找相访,结果重渊好像是未卜先知似的,回手便拖住她的袖子,拉到自己身边。

矣!糟糕,一会闲下来岂不是要抓住自己一顿暴揍了。洛栖心里极尽挣扎,但好歹自己也算是替人解了一围,虽名目不太好。

然则她思来想去,不举未免太惨了些,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所以重渊也不应该太怪罪她的吧。

四人进得帐内,蚩尤的面色一沉,说:“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来意,我才不信你真的是要请我吃酒如此简单。”

“自那场大战后,整个大荒险些便没了生路,如今好容易得享安宁,蚩尤你作何想?”重渊知晓自从他动念驱逐自己开始,便不打算好好谈,所以只能把话挑明了说。

蚩尤从墙上取下他的那把血刃刀,大巧不工,古朴素雅,通体血红,“有何想?如今这样我看挺好。”

这般不配合,是要重渊如何谈?洛栖左看蚩尤不顺眼,右看还是不顺眼,虽则其人也长得足够英武,却略显粗狂,尤其是今日酿的那出戏,让她颇有些看不起。男人之与男人,即便是阴谋算尽,也宁肯正面相撞,也不要牵累自己的女人。

她当然初看,也不觉着蚩尤是这般人。不觉小声道:“枉为英雄。”

血刃刀没入羊皮铺就的地里,蚩尤从床上起身,连跨几步到她面前。铜铃大眼直直的瞪着,教洛栖一时没有注意,险些被那气势掀翻在地,幸好重渊在旁,扶了她一把。

“那好。我就把话直说了。”蚩尤对上重渊的眼,“我便是看不上你,也不愿意与你做什么交道,九黎族死生莫问,与你无关。”

重渊无碍,只是苦笑了下。洛栖的心头火腾地一下起来,只想冲上去再与他理论,却被重渊按住。

他朗声说:“拂息只是自问还有些能耐,能看到往后发展,不想你退无可退。”

青帝伏羲!那是卜算的始祖!蚩尤一听此话,怔在原地,然后僵硬的挪着步子,走来走去,最后狠狠的骂了声,将血刃刀重新拔出,落在掌心,面对着重渊喊道:“你知道什么叫退无可退么?我们九黎族如今就是这个境况?你既然算出结局了,又何必来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