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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29)+番外

可惜凤瑶是凡人,眼见着昭华的年轻美貌,却在惊慌失措中,神伤、害怕、担忧自己的年岁久矣,青丝变了白发,无颜面对自己心爱之人。

她便是在百般无奈之下,背着娆天去寻求长生之道,这便打听出了血扉灵丹之说。

但这血扉灵丹,只有玄鱼一族才可凝制,千万年来,堪堪只得一颗。凤瑶这一打听,心便凉了。

如此灵丹,她如何能得。情之一字,并非她能让便能让的。虽昭华是娆天明媒正娶之正宫,但她自觉并不亏欠了昭华,所以特特赶到昭华的千秋大殿中,凭着一份侥幸之心,想要求那一颗血扉灵丹。

昭华如何能给?

但这并非是因为她恨凤瑶,而是这灵丹,本就是小妹妹玄霜留给她所爱之人重华的。

凤瑶回了紫沉宫,在百思量之下,日见消瘦。

娆天却得知了她相求血扉灵丹之事,着人去了玄鱼族的洛水求药。玄鱼族不敢得罪九重天,只好忍痛将那颗血扉灵丹取了出来。

就在凤瑶得了灵丹准备服用之时,昭华及时出现,欲要阻止她。

她说:凤瑶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颗血扉灵丹,而这血扉灵丹于她也无任何用途。不若留下还给她的妹妹。

昭华说的真切,她告知凤瑶,她的妹妹玄霜是用了多少心血才凝出一颗血扉灵丹,血扉灵丹是为了重华而炼,只有重华能服用。

凤瑶不信,就在她说出此话后,将灵丹服下。

正如昭华所说,凤瑶不堪此灵药的药力,一夕之间居然魂归九天。

娆天万般痛苦无奈之下,只好将凤瑶的魂魄封印在了护心灯中。从此后,血扉灵丹便成了九重天上的禁药,再不许人提起。

老君话将将落音,就看朝露捧着个心口,身子倚在丹房的石壁上喘着气。

他一挥拂尘,仙眉蹙上,“你这是又犯病了?”

朝露先是点头,却又摇头,她说,“不知为何,方才老君在说的时候,我这心口疼的,疼的不行,转眼就觉着一头晕眩,这病自是好久未犯了。”

为何方才听那段往事的时候,居然有加在己身的那番痛苦,痛的都喘不过气,朝露怨自己入戏太深,只好呐呐的将那份痛楚又藏回了心底。

“唉……惭愧惭愧。”老君所谓的惭愧自是居然查不出朝露身上的病从何而来,耳听着朝露问,

“老君啊,体内清寒的话,可有灵丹?”

“体内清寒,当用地火丹。”老君话刚出口,就见朝露这丫头还是虚弱的靠着,小脸上尽是促狭,笑吟吟的,不觉大感后悔,从袖中不舍的掏出一瓶朱红画白柳玉脂瓶,单手轻挥,丹药便落在了朝露手心处。

“谢谢老君爷爷!”朝露唤的甜,老君心中就少一分懊恼。

别瞧太上老君善于炼丹,吝啬的程度在九重天上堪称一绝。自打斗战胜佛爷爷吞了他无数金丹后,便再也提不起兴趣大开丹炉,苦心炼制丹药了。

所以金丹一少,便自珍贵,无人来求无人骚扰,老君乐得清闲。

“那露儿就告别了哦,谢谢老君爷爷给露儿解惑。”朝露笑的甜美,若三月春风,拂的人心里清清爽爽的。

于是老君又不自觉的说,“若是你想求灵丹妙药,不若求长留百草园主人。”

“那是谁?”朝露奇怪了,眨巴着眼睛。

“是谁不重要,他在大荒长留山有座百草园,喏,他还有个弟子在天上,正看守着灵台。”

惜芳!想不到居然是那姑娘。朝露立刻想起了那个在灵台守候的可爱女子。

朝露这回连告别都忘记了,一转身便窜了出去,就听老君在她后头叫唤着,“姑娘家的,别跟个猴儿似的,要端庄。”

朝露冲着后头摆摆手,便窜到了青牛宫门口,对七常笑着说,“七常好哥哥,帮我开个门。”

七常虽个头不如朝露高,年岁早已长了千余岁去,听见此话甚是欣慰,拉着个铃铛便缓缓打开了青牛宫的大门。

铜铃声声,七常在她身后高声道,“送客——”

论到惜芳,朝露便想起了心岸。

难得心岸看似一朵桃花开,朝露便惦记上了。她思量着,是将手里这地火丹先送予夙白的好呢,还是去先寻了心岸上天找了惜芳,再下长留山求药的好。

连番想,不若将夙白唤醒,带他一起下了长留山的好。

所以她一跺脚,炽情宝剑火光外现,愈来愈快。

颇为可惜的看了眼炽情宝剑,她思忖着,这次等师尊出了水界地牢的,定要将那朵小白云给降服了。

花都外依旧熙熙攘攘的,无数慕名而来的神仙,自是为了进花都一睹众花神美貌;而守门的小娘子们,如常的喜悦,不拦不查,英姿飒爽的,倒似个门迎。

熟门熟路的走过花都外的长街,持着夙白给的令牌进了百花宫,迎上的众宫殿便是百花花神的行宫。

便自出神的时候,一袭白衣,便似白莲出水,皎然望月的女子撞到她身上。乌黑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只并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不带一丝一毫烟火味;眉间是一点不可多见的花仙印记,只那眸子灵动若水,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面上覆了个白色面纱,哪怕是瞧不见脸,亦会觉着这是个自然天成不可多得的美人。

“啊……对不住,对不住呀……”这女子连番摆手,朝着朝露赔礼道歉。

“无妨无妨。”这番朝露也摆着手,掌心还有着夙白给自己的出入令牌。

女子忽而挽开了笑容,虽看不清,但眼底的笑意不可忽略,“姑娘你和水仙公子认识?”

“啊……是啊,我这便是要去寻他。”对这女子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朝露倒是如实说来。

“你……”她就这么来回在朝露身边转了几圈,突然眼底散出几分笑意,“你就是夙白说的要找的那姑娘是不是?前些时间百花宫里传的可热闹了。”

刚为这女子如此通透有些好奇之时,就听见后院里传来个小男孩的声音,“可看见清许了?”

话刚落音,这女子便一把拉着朝露向着水仙宫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嘀嘀咕咕着,“真是阴魂不散,连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人家。”

朝露更加摸不着头脑,但好歹还是将疑问咽回了腹中,瞧着这姑娘很熟门熟路的,在长廊中拐了几道,连番有小仙娥路过之时,还顺带着给她们福了几福,一派的恭敬。

清许?清许……怎么这么熟悉呢?

清许很亲密的拉着她,脚底下雀跃不已,如过无人之境的,连朝露出示令牌的时间也不需要,就这么闯进了夙白的厢房。

“夙白,我来看你了。”一脚踏开夙白的房门,就看他还睡在软榻之上,面色苍白,弹座而起,指着她二人,惊疑的眸子从朝露的身上过到清许的身上,最后又落在清许的身上。

“上主,你来作甚?”

此话一出,朝露才恍悟,清许清许,这不是百花宫里最神秘的百花上神是谁?

第二十三回 我为君心,君为何心

夙白刚惊悚的坐起,便又虚软软的躺了回去,弱柳扶风分外惹人怜爱。

朝露连忙奔了过去,握着他的手,依旧是冰寒透心,不由得皱眉,从怀中掏出了那朱红画白柳玉脂瓶,从里头倒出一颗鲜红若滴的药丸,散发着浓郁的药香,还带着烫手的感觉,在她的掌心滴溜溜转着。

这药丸一出手,清许“咦”了一声,但并未说什么,而是倚在门边,静静的瞧着。

夙白方准备开口询问,朝露便将地火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这次有夙白的上主清许在此,朝露思忖着此番他定不敢造次,于是将那只手扣在他的唇上不放,直到见他的喉间微微滚动后,才舒了口气,松开了手。

夙白微微喘了口气,瞬间一股暖意从元丹处袭向全身五脉,冷暖相对,不禁又是一声低低的呻吟,粉白的面忽然一下染上了红霞,便栽倒在软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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