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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50)+番外

她以为她是在叹气自己的双眼,却不料各怀心思,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

惜芳持着卷轴,明眸闪动,她再合上,含笑,停住脚步。

“怎么?”心岸奇怪的问,难不成已经到了地方了。

惜芳摇头,等身后二人赶到身畔,才指着地图上相距很近的位置说道,“这里与这里,有两处法器,在北方崇山之中,有离合五云圭;而就在这片荒木崖山之上的山洞里,则埋着九疑鼎。”

夙白明了的看了眼卷轴,说道,“既然如此近,不若你我兵分两路,你与心岸去北方崇山之中寻找离合五云圭,而我和露儿则在这荒木崖山取到九疑鼎。明日午时,在此地汇合。”

荒木崖山是一片荒凉,树叶苍黄,高枝上结着硕大的青果。

荒木中藏有异兽的缘故便是这青果,青果乃是异兽最爱的食物。抬眼望去,一片荒木上,枯枝结硕。

夙白随手摘下一颗青果递给朝露,她疑惑的望着他,就见他红唇微启,笑语盎然,“若是饿了可以尝尝这个。”

“我才不吃这个……我又不是异兽……”朝露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剐薄自己是个兽类,不由得翻着眼睛,“夙白公子你说话愈来愈刁钻了。”

她恨恨的,踢着坠到地上的青果,抬脚一踢,踢到夙白的手上。

“我看,小水仙连兽类都不是,青果是吃不来的。”

夙白笑,接着青果在手中抛了一抛,眉飞色舞的,会还嘴的小姑娘还是很可爱的,他望着那一走一踢,笼着手的慵懒背影,花笼裙在荒木中穿行,是一片沧桑中最亮丽的颜色。

忽然他目视前方,眉间微蹙,并步疾走,将朝露的身子笼在了手底。

她问,“又怎么了?”

话刚落音,就突然白了脸,怔怔的望着盘踞在眼前山洞洞口的巨型蟒蛇,黑色的,硕大的。


  • 作者有话要说:十方世界的概念借用了佛家解说,所谓佛道不分家,看小说大家莫要认真。。。阿米豆腐。

    前面的下章提要可能要下挪一章= =

    那么我再做个下章提要:

    黑蛇是不是夙白心中的念,那么水龙便是朝露心中的念又是为何?

    神奇的是,心岸与惜芳居然遇见了一个人~~~

  • 三十七回 黑蛇,是那人?

    黑蛇陡见有人来到,突然间昂起了头颅,仰天嘶鸣。

    夙白脸色忽然灰败,如同大战将将开始,他便输了一阵。

    朝露吞咽了口水,向后退了两步,背后便是夙白的胸口,于是她一脚踏在了夙白的白色云履之上,夙白闷不吭气,呆在原地。

    黑色巨蟒吐着蛇信子,危险眸光直直的向二人所在的方位扫视过来,顿时惊吓到了朝露。

    这是只极为丑陋的黑蛇,黑蛇的顶上有一撮寥落的白毛,白毛下是一颗硕大的眼睛,那硕大的眼睛若铜铃一般,恶狠狠的泛着蓝光。这第三只眼睛教朝露好生心悸,却也让夙白整个人如五雷轰顶,伫立原处愈加的僵直。

    朝露未察,她偷偷的按了按夙白,“喂……我觉着这大蟒蛇……好难打的样子……你我连法宝也没了……”

    夙白也不回话,口中轻喃着,“阖溪……”

    “阖溪?阖溪是谁……?”朝露好奇的,转眼去看夙白。

    这是一朵娇花瞬间凋零的模样,这是一个美人花容失色的瞬间,这还是一个帅哥心灵不堪重负的场面。

    他扶着胸口,突然咳出了声,额上汗珠大颗大颗的落下。

    朝露虽然偶尔愚笨,但大多数时候还算机敏,她忽然意识到,难不成……这黑蛇,就是夙白心中的念。

    不由得,又想起了伊耆当日里从夙白胸口处抓出的黑蛇,最后化为了一丝烟气;再联想起夙白胸口处那深可见骨的剑痕,没由来的一个寒颤,原来……原来竟然真的是有干系的么?

    于是她一把抓住夙白的脖领,“莫想则莫念啊……不要想不要想它可能就会消失。”

    夙白满眼的零落,颇为慌乱,待看到朝露目不转睛的双眸时候,突然镇定了一下。

    然则他只是提着朝露,将她送到了身旁,凝视着那条黑蛇。

    黑蛇不挪动,它昂起了头颅,忽而张大了血盆大口,吓的朝露又是连退三步。她不是不胆大,而是蛇这种东西,实在是难以提起好感。

    夙白向前一步,黑蛇居然返身游回了洞中。他就跟着了魔似的向前走着,动作愈加的大,朝露连番跑动,才跟的上他的脚步。

    夙白的白衣一闪,便跟入了山洞之中,朝露踌躇的站在洞外,很犹豫,她在想,自己究竟要不要进去。

    若换做原先,她定然就闲站在洞外头;可如今夙白不过是爱欺负她,统共这感情,也还算深。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对那条黑蛇的恐惧,若说最大的动力,则是来自于对夙白过往的好奇。

    她脚步微移,便窜入了洞中。山洞阴暗,无牙石也无夜明珠,丛草乱生,时不时会有几只蝙蝠从头顶飞过,扶在洞壁上的手转眼就湿滑一片,定睛看去,绿苔藓爬满了整个山洞,将那洞壁点光牙石掩的严严实实。

    当望见夙白的衣摆在墙里一绕,又消失了踪迹之时,朝露有些慌乱,她连番跑跳,紧紧跟上。

    微光渐染,眼前忽而一片光亮。

    夙白的背影正伫立在原处,而黑色巨蟒的身躯几要占满了整个洞内的空间,教人心寒。朝露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后,望寻个护持。

    却就在这方向上,望见那条巨蟒的身后,是一个方外洞天。

    暖融融的屋子,昏黄的灯光,窗上贴着红艳艳的窗花,若寻常百姓家。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正移到窗下,抬手抱起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面上皆是母亲的柔色。

    窗外,则默默的站着个少年,他是以负手而立的姿势站在窗外的,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寻见,那柔光下的侧面,如珠玉般的白皙。

    夙白怔怔的站在黑蛇身后,瞧着那一幕,忽然眼角温热温热的,他苦笑着低头,若非有人在身后揪着他的衣服,那刹那,他都想踏上前去,享这一幕美梦再现。

    黑蛇在前方晃了一晃,庞大的身躯忽然愈来愈小,变作一个长身而立的男子,他眉目俊朗,却带着种刚烈的气质,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韵味,与面前那少年的稚嫩差池甚大。

    他甫一出现,夙白的身子便猛烈的一震。

    感受到他极其强烈的情绪,朝露更加确认这条黑蛇也就是那个阖溪,便是夙白内心最深处的伤疤。

    他的眸子里,有感激、有错乱、有回忆、更有痛恨。

    黑衣男人阖溪唤了声,“花情你不进屋在这里站着作甚?”

    白衣少年猛然回首,便是张少年花情的脸,柔和的、美丽的、不容人转目的,他不似如今这般妖孽,而是温和的笑着,“站在窗外,等等妹夫你。”

    妹夫?这条黑蛇居然是花情的妹夫??

    朝露张口结舌,不敢置信,她的手紧紧的揪着夙白的衣裳,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跨了进去。

    忽然,她的眼睛递到了这窗边,也便是他们二人站立的方向,就在他们脚旁没多远,便有一个鼎炉,大小不过两三尺,通体金色,鼎盖上蹲着一只异兽。

    难道,那个便是九疑鼎?

    见那个小花情依旧在与黑衣阖溪闲谈着,夙白仍旧僵直着身子,仿若灵魂出窍。她心中思忖着:或许,取走了这个九疑鼎,一切幻境便可消失了?

    她的脚步微微一挪,地面上的一块砖石被她一脚踏下。忽而眼前的一幕倏然转换,黑衣阖溪与那小花情、房屋突然全数消失,化作了一个荒原。

    眼前的一切像是真实又似是虚幻,荒原之上正进行着一场仙魔大战。神仙们踩着祥云站在天空,俯望着地面上的妖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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