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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钱(70)+番外

符鸣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你要平常不练习,等到真正需要打架的时候,就只有被打的份了。”

石归庭推他一把:“得了,你一直怂恿睿睿去打架,其实不过是为了让他跟伙伴一起玩,现在劳勇和他在一起玩了,你还想怎么样?”

符鸣梗了一下脖子,的确是这样,便不再说话了。

劳成在上头喊:“让他们去玩吧,这附近也没水塘,不用担心会玩水。你们上来吧。”

几个大人在楼上吃茶聊天,忽然听得外面孩子的哭声。符鸣噌地跳起来往外跑:“难道真打架了?”

石归庭和劳成也赶紧跟上,三步并作两步下得楼来,发现两个孩子都在哭,符睿坐在地上,劳勇蹲在旁边。符鸣赶忙跑过去抱起儿子:“睿睿,怎么了?”

符睿嚎了一阵,终于停下来,抽抽噎噎地瘪着嘴说:“狗狗、狗狗咬我。”

“啊?哪来的狗呢?咬到哪儿了?”符鸣连忙周身上下给他找伤口,并没有看见。

石归庭也跑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在符睿的衣袖上找到两个小窟窿,大概是被狗咬破的。“没事,没伤着,就是吓了一跳。哪来的狗呢?”

劳成也在安抚自己的儿子:“大概是我家的大黄,不知道睿睿怎么惹到它了。”

石归庭一想,大黄是他们马帮的守夜狗,平时还算听话,不会乱咬人。恐怕是符睿在自己家跟小石头玩得熟了,又是揉又是捏的,见到大黄也以为可以随便欺负,没想到被惹恼了的大黄一口咬在手臂上,还好天气冷,穿得多,没被咬伤。他拍拍符睿:“睿睿乖,不哭,别怕,狗狗走了。”

经过此事,符睿果然对自家的小石头也忌惮三分,不敢轻易去蹂躏了。符鸣和石归庭乐得轻松,小石头还没长大,若是打小被人抱着长大,就会特别娇气,他们家的石头可不是养着玩的,它肩上还担负着看家守夜的艰巨任务呢。

石归庭每天逗逗孩子和小獒,也帮村里人看看病,偶尔挖点草药,日子过得倒是飞快。符鸣自从赶马起,就从来没在家呆过这么长的时间,哪年都得腊月才能回来。今年因为去一趟安多,钱没赚到,倒弄得整个马帮元气大伤,还被迫闲赋了两个月的时间。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时间稍一长,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转眼便到了冬月,石归庭在符母的照顾下,气色慢慢好转,蜡黄从他脸上消失,慢慢变得白净起来,身上也开始长肉了,不再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他的胳膊将养了一个多月,骨头也渐渐愈合了。符母听说石归庭在雪崩的时候为救符鸣被埋在积雪下,差点就没命了,难受得直抹眼泪,石大夫真是个好人,又无家可归,所以对他格外地体贴和照顾,恨不得将所有的好吃的好用的都堆到他身上去。害得石归庭既是感动又是愧疚。

第55章 摊牌

符鸣看着石归庭身体慢慢恢复了,时机也渐成熟,便筹划着要和母亲摊牌。夜里吹灯上c黄之后,符鸣对石归庭说:“大夫,明天你跟阿成和阿膺他们去府城赶集吧,多玩一会儿,晚点再回来。”

“嗯?要做什么?”石归庭觉得有些奇怪。

符鸣咧嘴笑:“明天是个好日子,我要准备一下,好洞房啊。”

石归庭:“……”过了半晌,他才说,“我留下来不成吗?”

“别,别。”符鸣连忙推辞,“你见惯了我娘慈眉善目的样子,万一她明天有超出我意料的反应,我害怕你对她的好印象破灭。所以你还是出去回避一下,这事儿我保准办得妥妥的,你将睿睿也带去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我娘说服的,明天晚上咱们就可以洞房啦。”

石归庭:“……”

石归庭蹙起眉头冥思苦想,符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呢?他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冷面冷语,后来也一直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啊,从哪天起他就开始调侃捉弄自己了呢?好像是去安多的路上。他心里一惊,莫不是那个中秋的晚上,被他发现什么了?他想问符鸣,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两人关系都完全定下来了,问那个好像也没多大意义了。

心思转到另一件事来:明天真的要跟符母摊牌吗?她会不会同意?正常的爹娘都不会同意这种事吧。也许明天自己回来,符母站在门口不让进屋,那可怎么办?符鸣会不会跟他娘翻脸?万一闹僵了怎么办?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想了无数个版本的结果。最后重重叹了口气,不想了,天塌下来当被窝盖。可心里还是忧心忡忡。

符鸣大概知道他的担忧,在他额头上亲一下:“好了,石头,不要有负担,一切有我啊,保准为你扫清一切阻碍,睡吧。”

石归庭闭上眼睛,心思还是如浪潮一般翻滚,哪里能够安睡下来。过了许久,符鸣突然将手覆盖在他脸上:“石头,你再不睡,我就把洞房提前好了。”

石归庭一窘:“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呼吸时轻时重,时长时短的,哪里是睡着的样子。你心思单纯,我料想你也是睡不着的。”符鸣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别担心,石头,我断然不会叫我娘拒绝你的。我已经有了睿睿,家里也算是有人可以传宗接代了,我娘也就不会拿祖宗来压我。我娘知道,我的命都是你搭救的,她岂好意思拒绝我的救命恩人呢?”

石归庭默然,自己的命又何尝不是符鸣三番五次救回来的呢。

“石头,你想过没有,我们之间的缘分真不浅呢。我先是救了你,后来你又救了我,我们俩算起来好像是互不相欠了,却也是因此纠葛越来越深啊。我有时候想,你肯定是老天派来补偿我的,要不然怎么正好落在我脚边呢?我们大难不死,就是为了这今后的好日子的,怎么会因为这点事而分开呢,所以不要害怕。”符鸣在黑暗中将石归庭搂紧,娓娓诉说,安慰着他。

石归庭一阵感动,他抽了一下鼻子,主动吻了一下符鸣:“对不起,阿鸣,我胡思乱想了。我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他孤独了太久,对这即将要到来的幸福太没有信心了,总有种患得患失之感。

符鸣回吻他,吻得又轻又温柔,似乎要把自己的眷恋和安慰全都传递给他,良久,他才轻轻地说:“傻石头,你也该对我有信心啊。好了,睡吧。”

石归庭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符睿果然被符鸣打发跟着石归庭出去了。也亏得符睿愿意跟着石归庭走,他这么大点的孩子,通常是不愿意离开自己最亲近的人的,符鸣许诺他跟着石伯伯去有糖吃,还有车坐,他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符鸣已经私下里知会过白膺和劳成了,他们对他俩的事完全不吃惊,其实他们心里早就有底了,只需要本人给个确认而已。他们明白符鸣的用意,所以很尽职地为石归庭做向导。

金吾村离府城鹤庆不远,赶马车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去赶集,通常去的就是鹤庆。到了鹤庆,石归庭便给符睿买了芝麻糖,小家伙一看见糖,便乐滋滋地舔着,什么异议都没有。白膺和劳成便带着他们去逛马市。鹤庆马在整个云南都享有盛誉,每年农历八月当地都会有一个非常盛大的马市——骡马会,虽然早就过了骡马会的时间,这个时节依然有不少人前来马市买马卖马。

马帮的人钟情骡马,就算是不买马,也乐意上马市看看骡马,打探一下行情,看看有没有良驹。石归庭现在也算个马帮人了,虽然对骡马不如其他人那么懂,但也是十分乐意去逛马市的。至于符睿,那也是个一看到骡马就走不动道的人,又有芝麻糖吃着,自然没有异议,几个人真算是志同道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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