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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结同心(36)+番外


船完工之后,还需反复上桐油,风干,刷漆,再风干,如此方能试水。
第一批走舸总共造了5艘,船工师傅们领了工钱,都被打发回家了。临走前每个人都被叫住叮嘱了一番,不能同任何人说是在造战船,而是在给官府造货船。
造船师傅离开后,莫尽言也回到了营地,这是他离开一月后第一次回来。
孟长龄此刻正在射箭场练习射箭,一听说莫尽言回来了,将弓往肩上一挂,好似踩了风火轮一般往营舍跑。
待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正看见庄许勾着莫尽言的肩拉着他往外走,孟长龄猛地收住脚,站住了:“尽言兄,你回来了?庄大人好。”
庄许摆摆手,作势打发孟长龄:“挺好的,你去忙你的吧,我带小言去吃饭。”
孟长龄这才想起来该是晌午饭时间了,他站在那儿不动,使劲地盯着莫尽言傻笑。莫尽言也许久没见到这个朋友:“长龄兄,许久不见,近来还好吧?”
孟长龄猛地点头:“甚好,多谢挂念!尽言兄去了何处,怎么这许久才回来?”
造船这事钟勇要求保密,莫尽言自然也没跟别人说起过,只好点头道:“钟大人安排我去别处操练了,一时间回不来,才去了这么久。我们要去吃饭,长龄兄要是还没吃,那便一起去吧。”
庄许许久没见自家兄弟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忙,许久没去看情况,也不知道那些船造得怎样了,正想找个机会同兄弟说说体己话,问问船的情况,谁知道孟长龄这家伙跑来了,心里便有些不慡:这小子怎么恁么没眼色呢。
孟长龄显然不知道庄许心里对他怨念无比,只顾着高兴去了,便一路走,一路询问莫尽言在那边操练的情况。莫尽言拣上半日的操练情况说了,又问了他的操练情况。两人一问一答,倒把庄许给晾着了。
庄许皱着眉头,觉得这姓孟的的小子怎么看怎么讨厌,让你来吃饭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居然还抢老子的风头。
便不管莫尽言和孟长龄正在说什么,大咳了一声道:“小言,我爹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去瞧瞧。”
莫尽言连忙转过头来道:“师父在盼我回去呢?他还好吗?等我去同钟大人说一声,告个假,明日回去看看师父去。”
庄许撇撇嘴:“同他告什么假,我同意就行了,你只管回去。”
莫尽言迟疑了一下,庄许不乐意了:“怎么,我堂堂一个百户,还批准不了你个小卒一天假?”
莫尽言笑着摇摇头:“不是的,许哥,咱们是兄弟,还是要避一下嫌的好,省得有心人说你假公济私。我去找钟大人告假,他铁定是准许的。况且我是弓弩营的,归钟大人管,找他告假更合理些。”
庄许不耐烦地摆摆手:“成,去吧,去吧。”
孟长龄看着这兄弟俩为了这点小事差点闹不愉快了,便在一旁笑道:“庄大人,我觉得尽言兄说得有些道理,都是为了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呢?”
庄许白了一眼孟长龄,心道:这还用你来教我?
孟长龄接收到庄许的白眼,缩了一下脖子。

29、第二十九章 秘密 ...

吃完饭,孟长龄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庄许瞪着他:“孟长龄,你还不赶紧去操练,老跟着我们干嘛?”
孟长龄看了一眼莫尽言,有些不舍地说:“那我走了,尽言兄你去吗?好久没看你射箭了,不知道最近精进多少。”
莫尽言刚想张嘴,就被一旁的庄许抢过话头:“小言,我们去找钟大人吧,早些告假,好早点回去。”
莫尽言点点头:“长龄兄,你先去吧,我晚点再去射场,到时候一起切磋。”
孟长龄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
庄许看着他的背影:“真是个没眼力价的家伙。”
莫尽言笑着摇摇头,兄长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跟谁都赌气啊。“走吧,许哥,去找钟大人。”
庄许拉着他的胳膊:“急什么,晚点再去,先去我那儿,跟我说说船的事。”
莫尽言咧嘴笑了起来,难怪这么急着将孟长龄打发走呢。也难怪,庄许这一个月一直都在忙,中途只去海湾看过一次,那时候还都是木材,船的雏形都没有出来。造好之后,钟勇又卖了个关子,死活不让人去看了,说到时候与大家一起见证惊喜。
于是庄许拉着莫尽言问了老半天,事无巨细,全都问遍了。末了他一拍手:“太好了。我们过几天就能看到了?”
莫尽言偏着头想了想:“漆过两天才能干,下水还需要三五天的样子,应当就是这几天了。”
庄许摩擦了一下拳头:“有五艘对吧,到时候我要一艘来,咱们兄弟就可以开船去巡防了。”
莫尽言笑道:“走舸还是太小了,在江中还可以,在海里就有点小了,不大经得起风浪,入海的话,还是大一点的船比较稳妥。”
庄许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现在走舸造出来了,下次咱们就造更大的船,蒙冲舰还是海鹘船?你都会造吧。”
莫尽言也兴奋起来:“自然是能的。下次同钟大人说说,咱们试试海鹘船?”
“行啊,有何不可的?哥支持你!”兄弟有能耐和梦想,当兄长的怎能不支持!
莫尽言去向钟勇告假的时候,钟勇不仅给批了通行文书,还允许他当晚就可以回去陪师父。莫尽言得了批示,屁颠屁颠地走了。
庄许也想跟着回去,被钟勇扣住了手腕:“庄大人,你前几天才刚回去过,这就又要回去,不怕人说闲话?”
庄许挣开手,横他一眼:“有什么闲话好说的?钟大人,请你自重,别拉拉扯扯的,给外人看着说闲话。”
钟勇笑道:“我怕人说闲话?你老巴巴的拉着你那兄弟作甚,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
庄许不高兴地瞥他一眼:“我爱跟着谁你管得着吗?他是我兄弟,我爱照顾他不成?”
钟勇突然嗤笑一声:“他是个男人,样样都比人强,用得着你天天护犊子一样跟着?你别不是安了别的心思吧?”
庄许一下子恼了,脖子都气红了:“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说老实话吧,姓钟的,我与他已经结了契兄弟了,契兄照顾契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说完挑衅似的看着钟勇。
钟勇的手都气得抖起来了,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样:“庄许,你这话可是当真?你当初是说要回去娶妻生子,我才放手随你去。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同姓莫的那小子结了契兄弟,这可是事实?”
庄许突然打了个寒战,仿佛被这话给冻住了,他梗起脖子:“我跟谁结契兄弟关你屁事,我就是喜欢莫尽言!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也愿意和我在一起!”
钟勇胳膊一挥,“啪”地一声,桌上的茶罐被扫到地上,炸裂开来,满地都是碎片和茶水。他迅速一闪身,便将庄许牢牢困在自己身前里,胳膊一伸,箍住了庄许,一手捏住他的下颌,一头便亲了上去。
庄许拼命挣扎,无奈根本挣不开钟勇的钳制,只能“呜呜”地挣扎两声。他几乎都忘记了,钟勇是锦衣卫出身,身手强过自己一大截不说,行事从来都是狠厉不择手段的,只因他对自己太放纵了,所以才失了警惕性。
刚才那一声脆响,将门外偷听的孟长龄猛地吓了一跳,他赶紧蹑手蹑脚退开去,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止不住心如擂鼓,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秘密:原来莫尽言和庄许居然是契兄弟。难怪庄许不待见自己,竟是这么回事。
原来莫尽言前脚刚一走,孟长龄后脚就来寻他,没想到正好碰上庄许和钟勇起争执,他本想转身就走掉的,不料他们说到了莫尽言的名字,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结果听见了这个秘密。这让他惊诧不已,原来莫尽言竟是这种人,他真宁愿没有听到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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