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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110)

今日不用请安,除了正院的人知道,其他人不知燕明轩生病一事,不过过不了多久也该知道了。

沈氏没打算瞒着,就是不想府里的人打扰长子养病。

燕明荞和姐姐早上去看了看,那会儿燕明轩还没醒,她就出来了。

她今日要上课,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想大哥哥的事,大哥哥没考上,父亲失望,府里人也失望,但心里最难受的是大哥哥自己。

不然也不会一晚上就病成那样。

只有大哥哥自己知道用了多少功,他知道家里对他的期望多大,落榜,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他。

燕明荞叹了口气,可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沈元景能帮燕明烨,那也是因为燕明烨要考童生,相对于他们学的,还简单些。

燕明荞怎么可能帮得了燕明轩考举人呢,她就算是学得再快一点,可是也比不上大哥他们学了十几年的。

大哥生病,母亲难过,燕明荞也难过。

可真是愁死个人了。

燕明荞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傅仲宴从上头一眼就能看见,尤其是她以前极少出神,这么一来就更明显了。

两眼放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的,好一会儿了,书都没翻几页。

傅仲宴道:“明荞。”

燕明荞立刻回神,站起来回话:“先生。”

傅仲宴道:“看到哪儿了。”

燕明荞看了眼书,诚实道:“刚看到第三页。”

说完她就有些懊恼,她怎么才看到第三页啊,就算翻快点也好,下了课还能补上。

这下好了……

傅仲宴道:“一节课快要上完了,你才看三页书,怎么了,刚在想什么?”

对先生,燕明荞不可能撒谎,但也不好直说大哥落榜,便道:“先生,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兄长落榜了。可她的兄长明明很上进了,做功课很是认真,这回落榜,心里特别不舒服,就病倒了。先生,这当如何解?”

傅仲宴挑了下眉,“是明轩?”

燕明荞捂着嘴巴,在手心里小声道:“先生,我答应那个朋友不泄密的。”

估计就是燕明轩了。

傅仲宴摇了摇头,他曾经给燕明轩启蒙过,这孩子,努力有余,天赋不足,再往上也就是个举人。

不过世家子弟,考过举人,再加上家中关系,以后也能前途光明。

病倒了,这让傅仲宴觉得难以理解,又不是考状元的料落榜,何至于此。傅仲宴觉得,估计是燕明轩自己闹病的。燕国公府门第高,长子长孙,肩上扛着太重的担子,十六岁的人,上头有爹娘祖父母,按理说不该这样。

该当何解,这种坎儿得自己跨过去,不然日后再考试,恐怕还没进考场,就怯了。

傅仲宴道:“这你朋友帮不上忙,得让她的兄长自己想通。万事不能只往高处比,功课有的是好的,有人能考榜眼状元,有人是只能考状元。有人身有奇才,却考不得,有人贫贱,有人富有四海。

事事都比,比得起吗?这世上之事多得不胜枚举,你朋友兄长可以四处走走看看,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眼界广了,心界也就广了。”

燕明荞轻轻叹了口气。

傅仲宴又问:“明荞,你学的快,功课好,可越朝女子不能科举,为何没有心生怨恨,觉得上天不平?”

傅仲宴一直以来,满意学生功课,但最欣赏的是燕明荞的性子。

燕明荞愣了愣,她没想过这些,她觉得,能读书就很好了,以前根本读不了书。

在梧桐苑的时候她也没什么,来正院什么都有了,怎么还心生怨怼呢,光想着上天为何不给我生成男子,每日郁郁寡欢,那还能做什么。

人不能太贪心。

燕明荞突然想到了沈元景,比起大哥,他好像更无可奈何些,好像当初沈元景说自己不能科举的时候,就很平静。

不知道是曾经像大哥一样难受过了,还是一直都这样。

傅先生知道沈元景是聪慧的人吗,若是知道他藏拙,是训斥还是什么?

燕明荞不知道,但傅先生说的是对的,大哥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她和母亲去施粥,知道外面有穷苦之人,她做生意,知道怎么赚钱谋生,知道母亲养家辛劳。

若只是待在四方宅院里,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燕明荞点了点头,“多谢先生教诲。”

燕明荞这回好好看书了,一心看书,很快就上完了第一节 课,中午下学,她先回正院和母亲转述傅先生说的话。

沈氏一边觉得傅仲宴生说的有理,比燕国公强多了。一边又觉得还有三年就考试,时间过得很快,三年期间,再花一年半载出门游学,那荒废了学业,岂不是更考不上了。

这该如何抉择。

燕明轩此次心病,有担着国公府门楣之故,也有下头弟弟妹妹太出色的缘故。

燕明泽功课好,自不必说,燕明轩年长好几岁,但一直被压一头。

明荞聪慧,经常被燕国公等人夸赞,明玉会做生意,活得通透。

长子敦厚,该趁着没成亲游学走走看看。

沈氏犹豫再三,还是觉得长子的性命更重要,“那你去和你大哥说,顺道把上个月玉芳斋的利润送过去。”

利润沈氏还没送,怕燕明轩多想。

燕明荞点点头,“母亲,我吃过饭就去。”

燕明荞飞快地吃了饭,然后抱着小匣子去了燕明轩住着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股浓郁的药味,闻着就苦。

这事虽没往外传,但一个府里,半日也都知道到,不过沈氏不发话,有人想来看看也不成。

院子门口有两个看门的婆子,燕明轩不常回来,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就四个,也没有小厨房。

院子典雅大气,穿过圆形拱门,有一大片竹子,今年的嫩竹两个她这么高,年份久一点的已经有燕明荞好几个高了。

燕明荞没来过这儿,门口丫鬟带她进去,屋里干净整洁,药味更浓。

燕明轩用过药,吃过饭了,靠着枕头养神,精神看起来好了点,“五妹妹来了。”

得,说话声音就像她庄子里的大鸭子似的,以前大哥声音可好听了。

燕明荞往前走了两步:“我来看看兄长,然后把东西送过来。”

燕明荞觉得不够近,就坐到床边,把带来的小匣子给燕明轩看,“兄长看,这些是玉芳斋和春饼铺子的分成。”

上个月春饼铺子的一成利润也有一百多两,加在一块是九百六十两。

将近一千两银子,能买很多书,很多点心。

燕明荞冲兄长笑了笑,“二哥哥也有的。”

燕明轩的月银和燕明荞如今一样,一月十两,明面上是这么多,不过暗里花销多些。

像燕明轩他们,没银子去公中拿,买书买笔墨之类的,还有沈氏燕国公贴补。

这些钱,对燕明轩来说也很多,他不管家理账,但知道母亲管理国公府,经营赚钱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