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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266)+番外

斯科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耐心地等邓布利多嗦完(显然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然后想了想,最终还是要求他的校长通知自己的家人――

当然不是来准备后事的。

当温老头从校长室壁炉滚到校长室柔软的地毯上时,他差点闪着自己的老腰。他揉着腰挪了挪坑儿给自己闺女让了个位,当格雷特夫人优雅地从壁炉走出来时,老头瞥了她一眼,正准备抱怨,忽然一抬头,他就看见了自个儿的宝贝外孙――

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只是这一眼,就让老头瞬间脸色大变。

那形式把刚站稳的格雷特夫人吓了一跳。

斯科皮无辜地眨了眨眼:“嗨,妈,嗨,外公。”

“你个熊孩子!”温老头用力甩了甩袖子,大步走上前,照着斯科皮的屁股就是几巴掌,“让你老老实实读书你不干,天天跟着大人瞎折腾――”

斯科皮嗷嗷扭腰叫着往自个儿亲妈身后躲,心想这还好德拉科不在,不然自己面子往哪搁――

温老头气喘嘘嘘,指着躲在母亲后面露出一个头笑嘻嘻看着自己的混孩子,气的手哆嗦:“说!你最近一个月都去哪了干了什么!你那三魂七魄里的‘吞贼’被你折腾哪儿去了!”

斯科皮:“……”

“说不说!”

老头暴跳如雷,斯科皮吓得猛地一哆嗦。

这时,壁炉火光一闪,从里面又走出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青年。

斯科皮眼前一亮,脚下一窜猛地扑到青年身后――

“师兄救命!我外公要打死我!”——

 

234、第二百三十四章

最后的结果是斯科皮被闻信狠狠地出卖了,他的大师兄毫不犹豫地将他打包送回了暴跳如雷的师父面前,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因此而避免了一场鸡飞狗跳。不过幸好斯科皮命大没被揍死,只是在老人家凉飕飕的目光下,连吞下了三大海碗的符水。

说实话,斯科皮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也要沦落到喝符水的地步。

装符水的碗还是他自己用魔杖变出来的――为了讨老人家欢心,他还花了点心思变了个好看的陶器碗,做工精致颜色灿烂,放在麦格教授那够给斯莱特林加五分,可惜温老头看也没看一眼,倒是邓布利多坐在办工桌后面乐呵呵地说了句“碗不错”,并且问斯科皮他能不能收藏。

温家老头的表现恰好说明了一点现状,就好像大多数的魔法界人士至今对于东方道术该不该加入世界魔法联合会产生歧义一样,作为本土道术的人,同样对西方魔法欣赏不来――他们认为魔法过于虚假和粗糙,局限性大并且上不得大台面――所以对于茅山派现任掌门来说,自己的外孙被西方魔法坑得三魂七魄散了一魄,怎么想都觉得是一件即丢人又恼火的事情。

“那怎么办啊?”斯科皮往嘴里塞了一颗邓布利多提供的黄油夹心奶糖,含糊不清地问,“我现在发现还不晚吧?”

他用力咀嚼嘴里的糖,直到所有的符自带的怪味儿完全消失了,才稍稍慢下来,这个动作显然没逃过大人们的眼,被母亲瞪了瞪,斯科皮理亏地缩了缩脖子――从他发现自己稍稍有点儿不对劲到现在少说过去俩个星期了,他曾经尝试过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很显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再晚上俩天老子恐怕要环游世界去给你收魂了!”温老头用力拍了拍桌子,茶杯都被他拍的跳起来,“三魂七魄是一个整体,就好像精密结合的建筑,散了其中一个就像是在建筑的中间抽掉一层,整体有了空缺,剩下的也会变得不稳定,刚才让你喝下的是锁魂水,暂时能撑个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之后呢?”斯科皮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格雷特夫人皱了皱眉,轻声安慰:“我们自然有办法保住你剩下的精魄。”

“最糟糕的结果是什么啊?”

大人们沉默了,闻信想了想,微微蹙眉轻声回答:“三魂七魄全部散掉,你说会是什么?”

斯科皮张了张嘴,干巴巴地问:“变成活死人?”

这次连闻信都沉默了。

斯科皮沉下脸:“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最好的方式是现在就把你丢掉的那一魄找回来。”闻信似乎在考虑什么,他背着手出神地望着邓布利多办公室窗外的天空,外面灰蒙蒙的,过了午后又下起了小雪。

而此时此刻的邓布利多,则向前倾着身体,似乎在努力地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几个月前刚刚开始学习中文,简单的单词都能听得懂,而现在,当他听到这些东方人在讨论关于灵魂的事时,蓝色的双眸不免变得更加晶亮了些。

斯科皮扫了一眼他的校长,坐直了身体,挠挠头问:“找回来?怎么找?是让我妈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到霍格沃茨的空地上去叫我的名字么?比如‘斯科皮,你快回来’或者‘斯科皮,你在哪,回家了’之类――噢,干嘛打我!”

四年级斯莱特林捂着后脑勺瞪向他的师兄。

闻信无语地抿抿唇:“你说的那是喊魂,给未满十二岁的小孩收惊用的。”

斯科皮:“………………”

“他就是把老子教的都学到狗肚子里了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温老头顺杆子往上爬,指着外孙恨铁不成钢地骂,又气又心疼,“熊孩子!”

“不喊就不喊,”斯科皮再次缩脑袋,小声嘟囔,“我还觉得这么喊挺丢人的呢。”

想了想,又补充:“统统不许告诉我爸啊,我怕他担心。”

“你是怕他揍你。”格雷特夫人轻飘飘地揭穿儿子。

……

招魂的仪式直接在邓布利多办公室举行,因为现在霍格沃茨已经不再是完全消息封闭的地方了,从阿斯托利亚失踪就可以看出,整个学校,谁都可能是伏地魔的眼线。

在大人们摆放和准备物质的时候,斯科皮问校长要了羽毛笔和羊皮纸,抽空写了一封信,把雷诺臭骂了一顿,顺便谢谢了他大爷。写完信,用霍格沃茨的火漆封好,斯科皮再一次觉得自己无辜得要死,从被篡改记忆到弄丢一魄,从头到尾也没他的错――

为什么他要挨揍?

老子好好吃饭睡觉谈恋爱,就这么老老实实也能出问题,最多算是活该倒霉。

凭什么呀。纳闷地摸了摸鼻子,四年级斯莱特林将羽毛笔还给邓布利多,老巫师心不在焉地将羽毛笔放到了一旁,此时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探着身子去看闻信还有温老头的动作,那认真劲儿就好像生怕错过了他们每一个动作似的,斯科皮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忽然就想到了弗雷德和乔治说的那句话: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因为摆阵变得有点不伦不类――大型符卷轴挂满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房间中点燃了阴沉木焚香,地毯被掀了开来露出底下的青石砖,上面闻信用朱砂笔一笔一划地写满了复杂的秦隶――隶书分为秦隶和汉隶,作为汉字的古今前者界限,是要被划入古文字范围内的。

闻信写起来就像写简笔画似的,轻松自在,挥笔就来。斯科皮撇撇嘴,难怪外公把他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邓布利多办公桌上,一个时间沙漏还在无声地缓缓流动。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格雷特夫人走来走去时斗篷扫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温老头在凤凰社和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来回才把所有要用的东西取回来,直到接近晚餐的时间,招魂的仪式才正式开始。

斯科皮盘腿坐在阵法的中央,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他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魔杖还揣在自己的兜里――他的校长就在一旁,双眼发光地看着自己。

他却要在这里玩招魂。

直到后脑勺又矮了一巴掌,闻信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收心。”

斯科皮慌慌张张地闭上眼,很快就静下心来――确切的说,虽然他精神上是激动的,但是身体却没跟上激动的步伐。

……

当晚,很多学生都惊讶地发现了外面天气的聚变――乌云密布,天空与普通的阴天并不相同,云层厚重浓黑得就像被谁泼了黑色的墨汁,雪下得更急了,甚至夹杂着碗口大的冰雹往下砸――

忽然,一道闪亮的雷狠狠地劈下,如同谁在天空中使用了一个高深的爆裂魔法一般,震耳欲聋地劈在了霍格沃茨城堡前的庭院上。

接近圣诞节的时间,怎么会打雷?

学生们挤挤嚷嚷地在走廊上,争先恐后地扒在窗户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天气的异象――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高瘦的身影正飞快地从他们身后经过,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邓布利多办公室的路上。

德拉科是在最后一声雷动时到达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的。

高年级斯莱特林正将手放到那个熟悉的门把手上――

“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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