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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郑三(26)+番外

开始没有人喜欢冯良的时候,我还是很孤单的……

关于感情至于感情的变化,也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这个也该是符合常理。冯良从最初的愤怒好奇找场子,到觉得这人不错,原来他是真心,可以考虑,最后决定,也是挺长的过程。其中关键已经通过冯良与赵仲儒的对话提到了。如果还不够清晰,那也就这样罢。反正我们永远无法了解别人心中如何想的,只要是知道他是真心就够了。

郑三这人也未必是一往情深的,从最初的只是欲望,到觉得这人好玩,基于责任救他,到患得患失,最后终于明白不是自己想要什么就能得到,明白人不只是吃饭睡觉过日子的道理,也是一段路程,不过是一直见他走着,便觉得更合情合理一些。

关于背景这个故事我设定的是五代结束到北宋初期的背景。因为实在没历史常识,就没敢说明了。我已经尽量注意了当时存在的作物和生活习俗,还有经济发展之类的事情。不过要是还有错漏的地方,那也没办法。^_^贺谨和赵仲儒呆的地方,设置为北汉和后周的交界处。历史上有两次北汉进攻后周,赵匡胤的陈桥兵变确实是以北汉同后周交战做借口的。至于代州城顷刻翻覆易手,就是我编的了……我想乱世中,这样的事情也许真的存在过,谁又知道呢。

关于感谢还要说的就是回复,我不是很擅交际的人,每个回复我都认真看过,不过实在不知怎么招呼。只想着,既然来回复必然是肯看我文的,也就努力多更一些文来回应。如果冷落的哪位大人,这里说声抱歉了。

第32章 番外

春日上午。

冯良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先深吸了一口气,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阵春风绕上来,空中弥漫着各色花开的甜香,甚是好闻。这般靠着柱子被暖哄哄的日头晒着发了会呆,冯良又开始犯起困来。

前些日子因为要忙着了结外府的生意,一直在外奔波,直到昨日晌午忙完赶回山里。

然后……到今日方才得了空闲清净会。

扫了一眼院子,见打猎的家什还都在,看来那混人没上山,只是不知道晃什么地方去了。

懒洋洋地怎么都不想动弹,冯良自觉十分堕落。日子不能是这个过法,便抹了两把脸,决定振作精神去看账本。不在眼前更好,省的看了心烦。冯良气哼哼地想着,恨恨的翻出账本来,丢到桌上。

如此刚刚翻过两页,就听得院子里有动静,有人推门进来了。冯良也不抬头理会,只管核对自己的账目。忽然眼前落下一个提篮,直压在手中的账本上。

冯良微怒:“你做甚么?”这人就是见不得自己干点正事。

郑三边向外走边道:“自己看,给你摘的好吃的。”

冯良一楞,揭开盖着篮子的布巾一看,居然是满满的一篮槐花。顿时喜出望外,冲着屋外喊:“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东西?”

郑三正在外面扑扑地拍打着衣衫,嘟囔着:“这些小崽子,不过是摘槐花的时候没让着他们,居然用坷拉丢我,看来一个个都皮痒了!”听他询问便扬声答道:“我昨日接你回来时,经过村里槐树下,你瞅着树头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啧啧。”

冯良心情大好,也就懒得计较他的诽谤,去洗罢了手,捏起几个便朝嘴里送去。

郑三走进来,见他吃的香甜,心中喜悦,就坐在一旁看他。看过了一会又说:“这个东西吃个新鲜就好,别一次吃太多了,不是好物。”

冯良不理:“你懂什么,就是新鲜着才好吃,放过一夜就枯黄了。”说到这里,忽然起了兴头:“剩下这些不如我给你摊咸食吃罢?”

郑三大喜过望。自打正经过日子以来,总不好继续去赵家蹭饭,两人便自己在家学着捣鼓些吃食。冯良比他手艺好,却鲜少下厨。郑三做出来的东西,自己嫌弃的很,奈何冯良不挑,他也只有跟着吃。今日里不用使他那手艺,自然是快事一桩。他生怕冯良待会反悔,先跑去厨房生起火调好面,才回来安心候着。

待到晌午饭时,桌上便有了一大盘热乎乎香喷喷的咸食。

郑三挟起块来一尝,果然是外酥里嫩,清香满口。叫了声好吃,不耐烦筷子挟来繁琐,索性伸手去拿。吃了两个后方道:“这也是赵先生教你的?怎么我原先就没见过?”

冯良也有些得意:“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这是我原先就会的。我从小爱这个东西,便跟我家厨子学来了做法。当年我也是经常爬树攀枝摘槐花吃的!”

郑三嗤笑道:“就你那付模样,还爬树呢,只怕上个梯子腿都打颤。”

冯良白了他一眼:“那是后来我被我爹送去读书了,整日里闷在书房温书,自然身子就没那么灵活。”

郑三听他这般说法,不由得奇道:“你既然读了这许多年的书,又怎么当起商人来,做什么不去考个功名当老爷?”说到这里忽然后悔,急忙改口道:“不不,你当商人很好,若是真去当了官老爷,只怕咱们就不能相识了。”

冯良笑啐他一口,旋即叹了一声:“世道无常,又是谁能预知的?”转头向郑三道:“这些日子一直忙乱,我都没同你讲过我过往之事,今日一并说清了罢。”

郑三点头,见他神色略黯,又道:“也不用勉强,不乐意讲不讲就是,反正现在咱们都好好的。”

冯良摆摆手,开始讲起往事。

“我爹爹也是从这边过到代州去经营的商人。我娘去世的早,他又整日里忙生意没空闲管教我,我也算从小野大的。后来他便把我丢进学堂,只说我日后考出功名来,他也尝尝当老爷的爹是什么滋味。”

“如此我便在学堂待了几近十年。十七岁时,他得了急病去了,家中的店铺生意全落到我的头上来。我是从来都没学过这些的,自然打理得一塌糊涂。后来邻藩入城,来铺子里索去不少金银物件,便有些经营不下去了。再没几日城收回来,官老爷要追问从贼官民的责任。那群街邻便串了供,拿我做了垡子。哼,不过是欺我年纪小不懂迎奉罢了。”

郑三见他说得凄凉,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便把椅子挪到冯良身边,贴着他坐下。冯良转过头来向他一笑:“没事,我早就不气了。这几年我打压的他们不轻,到今日他们才能稍微松口气。”

冯良喝了口汤又讲下去,这次唇边却是带了笑:“我被官差抓着进了监牢,便遇见了仲儒大哥。”

“我那时一被狱卒推进牢门,便被他绊了好大一个跟头,跌到在地。我气不过,爬起来与他厮打,又被他扯坏了衫子,弄脏了脸颊。额头上还磕了好大一块乌青。”

郑三怒道:“他竟敢这么欺负你?看我不去揍他!”说到这里忽然想那日顾恩记铺子里的事,颇有些得意洋洋:“不对,我已经揍过他了,果然这是报应。”听得冯良说碰伤,又心疼地去摸冯良的额头。

冯良伸手拍下他:“别用油乎乎的手碰我!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现在摸有甚么用?仲儒大哥那是为了我好。”见郑三不明所以,又道:“当时我只道这人怎么这般可恶,见不得别人穿得比他整齐,非得欺负过了才甘心。”

郑三在一旁点头,深以为然:“他本来就是如此!”

冯良也不理他,面色开始凝重:“过了一日我便明白了,原来那监牢之中,什么腌臜事都有。那天半夜,狱官查监,打量了我们这边几眼,便提走了对面牢房里的一个清俊书生。待那书生再回来时……”说到话语一窒,啪地一拍桌子:“这世上总有衣冠禽兽是该天打雷劈的!”

郑三见他说得严峻,也就正经起来,不再插嘴。

“我这才领悟了仲儒大哥的用心。白日里我都一直骂他,还趁他不留神使绊子,他都笑嘻嘻地不在意。此时见我明白过来,也没做出什么施恩的模样。我感激的很,同他亲近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又教我许多生意人情上的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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