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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偏头痛(130)+番外

少女情怀总是诗,男人的一句话放倒一片少女芳心。

“我牙都酸倒了救命。”陆佳佳哗啦哗啦地翻着手上的书,然后顺手塞回包里,“下节课再来,要看孔雀开屏老子可以去动物园。”

董明给予了陆佳佳积极的响应:“我跟你一起走啊,去吃个早点,正好刚才赶着上课没来得及,老四你走……恩,看你这副德行就不像是准备走的样子。”

“债见。”作为吐槽的回报,罗沉舟同志非常干脆地挥了挥爪子。

舍友走了,耳朵边终于没有了酸不拉几的吐槽声和不耐烦的翻书声。

世界清静了。

黑发年轻人笑眯眯地捧着大脸欣赏他家大狗被姑娘们围住时想发火又发火无能的囧狗脸,满脑子里只剩下“这是我的”“到处都是我的”“你们问得再仔细还是我的”“问吧问吧就借你们意淫下反正是我的还是我的”。

啥叫势在必得?

当下课铃响,所有人交上去的作文都只有八百字,题目统一是《关于凯撒的一生》时,罗沉舟同志交上去的是八千字小论文,题目叫《关于凯撒的前世今生》。

这就叫势在必得。

……

夹杂着湿润空气的寒风从半敞开的教室门吹进,罗沉舟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却发现此时此刻,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空说变色就变色,厚厚的云层压在天上,不见天日犹如黑夜,紧接着,伴随着下课音乐的响起,天空响起惊天的巨雷轰鸣。

女生们终于不舍地从凯撒周围散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离开了凯撒的气场范围,她们终于又恢复了女王的模式,举着遮阳伞对一群只能对说下就下的暴雨干瞪眼的男生大呼“愚蠢的野蛮人”——

顺着离开教室的挤挤攘攘的人群,罗沉舟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大狗正低着头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手指干净修长,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鼻梁很挺,唇角轻抿不自觉露出的傲慢模样也依旧像熟悉的那样好看。

“……”

当凯撒再一次感觉到熟悉的目光,猛地抬起头望向目光来源方向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学生们就像年轻人那样拥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他们吵吵闹闹地挤在教室门口离开,大声地抱怨着外面忽然下起的倾盆大雨。

用那样的目光偷偷看着他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像只狡猾的狐狸一般将自己隐藏在人群里。

不过没关系,男人微微眯起眼,朝着那个方向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我们来日方长。

三月五日,惊蛰。

暴雨侵盆,万物复苏。

113、番外五

同学们三三俩俩走得差不多了,娇嫩的男生嬉皮笑脸地蹭着女生的伞走,不怎么娇嫩的男生干脆书包顶着头顶上冲进雨里撒丫子狂奔,罗沉舟站在屋檐底下,思考来思考去都没决定好自己到底是要娇嫩一回打电话让陆佳佳他们来接驾好,还是干脆冲出去淋个底儿掉好。

这一纠结,就纠结出了鬼。

一只还带着淡淡烟草香味的大手忽然从后面拍了拍他,黑发年轻人下意识回头,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视上了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瞳眸。

“……”罗沉舟无力地张张嘴,然后果然什么也没说出来。

此时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教室的凯撒正站在他的身后,男人手中拎着一把很长的黑色雨伞,不是可以折叠那种,而是那种最老式的、伞柄上带着一个弯钩的长柄雨伞,他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健康的麦色皮肤从手腕和风衣外套袖口的交界处露出一小块。

罗沉舟盯着那一块麦色的皮肤,整个人都快坏了。

“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啊,”凯撒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的黑发年轻人正见鬼似的瞪着他,男人哼笑了声,自顾自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香烟点燃叼在唇边,像是在跟罗沉舟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种春雨,淋上一场可能会就感冒吧。”

罗沉舟:“……”妈蛋,谁在乎这个。

微微眯起眼,空着的那只手将烟从唇边拿开,烟雾缭绕的后面,男人微微偏了偏他的脸,他看着面前发愣的、身高只到自己耳根处的少年,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你说是不是?”

“啊?……恩。”

罗沉舟愣愣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后干脆拧开脑袋,什么都懒得说,一副完全不肯合作的模样——而此时此刻只有罗沉舟自己才知道,要不是紧紧地咬着后牙槽,他可能已经忍不住发出没出息的颤抖声音。

凯撒嗤笑,夹着烟的手指反而伸过来,在罗沉舟脸前晃了晃:“喂,我记得你的,小孩,开学那天学校门口嘲笑我的车的那个。”

“哦,”低下头,双眼盯着脚下台阶上溅出一朵朵雨花的积水,“不是故意的。”

男人短暂地沉默了。

咦?怎么不继续屁话了?罗沉舟有些疑惑,想抬头看看这货的表情,又不敢抬头。

等了一会儿,凯撒这才再次开口说话,当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仿佛离罗沉舟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就在耳边,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和不满,温热的气息几乎就要喷洒在黑发年轻人的耳廓上——

“喂,小孩,你干嘛不敢看我?”

“啊?”被这个神奇的问题吓了一跳,罗沉舟猛地一个抬头,却猝不及防地再次跌入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瞳眸中。

大狗那张英俊的脸在黑发年轻人眼前无限地放大,他下巴底下没刮干净的胡渣,他不满时候微微紧抿的唇角,他浅浅皱起的眉心,还有右眼眼皮上那一道像是浅浅的疤痕一样的痕迹——他甚至连发型都不曾改变过,亚麻色的头发被束成一个小小的尾巴,一小戳微卷的额发顺着额迹滑落的样子。

男人微微弯着腰,脸上是质问的语气。

他似乎很认真并且偏执地非要面前的黑发年轻人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才肯善罢甘休。

然而出乎意料的,对方不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指了指他的胸前,堂而皇之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罗沉舟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淡定,甚至连凯撒都不能猜到甚至在一秒钟之前他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然而,现在他却用正常得像是老朋友一样的语气,指着凯撒的颈脖外挂着的吊坠:“这个项链很好看。”

“……”

哈?……什么和什么。凯撒愣了愣,一下子没能接上话来,抿抿唇,霸道惯了的男人有点儿想发火,却在对视上了对方那双黑色的双眼时,看到了那双黑亮的瞳眸中居然异常的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乱,还有烦躁。于是移开了视线,直起腰,胡乱将狗头项链塞回衬衫里,男人将雨伞从一边手换到另外一边,心不在焉地恩了声,在对方好奇的追问目光下,这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是古董,十五世纪的海货,你是第一个说它好看的人。”

……废话,这玩意是我买的,哪有亲爹嫌儿子丑的道理。

罗沉舟点点头,臭不要脸地说:“很好看啊,一看就很值钱。”

“恩,花了七千万从一群暴发户手里拍回来的。”凯撒自顾自地打开了手中的伞,不知道怎么的不知觉就老老实实交代了家底,“老头气得够呛,不然老子也不会逃来中国。”

罗沉舟傻.逼了。

他简直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七千万?

越南盾么亲?

……这玩意当初他从地摊上捡回来的时候就花了俩个金币——折合人民币大概也就三百块不到。

七千万?!

开什么玩笑!

“干什么?”凯撒见身后半天没声音,回头瞥了眼,一眼就看见身后的黑发年轻人正满脸是血地看脑残患者似的看着他,男人没生气反而乐了,“你也觉得七千万美金买它划不来了?”

……恩,感情单位还是美金。

这回亲爹都没办法厚着脸皮说自己儿子是无价之宝了,亲爹只想找个地方把在胸口翻涌的狗血好好吐一吐。

最后在大狗那不知道怎么形容(居然好像有点儿求表扬的意思)的注视下,罗沉舟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无语地咬着后牙槽硬是憋出了一个“值”字。

就这一个字,不能再多了。

俩雕像似的相对无言的男人身边大约五米之外,是倾盆暴雨,伴随着一声声巨雷轰鸣,雨连成了一片雨幕,就像上帝踢翻了洗脚盆,四周能见度很低,寒风依旧吹着,暴雨却始终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凯撒将那只终于要烧到尽头的烟草扔到脚下踩灭,然后看了看手中已经撑开的雨伞,想了想后冲站在他一肩之外的黑发年轻人招招手:“一起走吧,我送你到宿舍楼下。”

说完,也不等对方客气地、象征性地谢绝一下,立刻伸出大手不容拒绝地扣住对方冰凉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拖——柔软的皮质手套抓在手腕上的特殊触感让罗沉舟微微一怔,随即,他敏锐地感觉到男人手心的温度通过那层并不薄的皮质传递到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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