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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偏头痛(2)+番外

见老头终于松口,麦加尔笑了,整齐的白牙晃瞎人眼……这小子语言不通像个傻逼却异常受到镇上妓.女姐姐们的疼爱是有原因的。凡特被他一口白牙晃得脑袋疼,凶狠地补充了一句:“笑个屁!见一次打一次!打完前胸打后背!”说完,伸出干瘦的手狠狠地在年轻人结实的胸口上抽了下。

麦加尔轻而易举地拉住老头的手,轻轻握了握表示感激。

心里的喜悦怎么样都掩饰不住。

他有自己的船了嘿!有了船,他就可以在海盗远航的时候在近海打渔,再也不用倚靠干面包和难吃的酸枣过活,搬运货物得到的金币可以留下来买过冬需要用到的物资,可以买一双稍稍不那么烂的鞋,哦对了,还有简单的消炎药……而且……比起干面包,海鱼汤比较有营养。

穿越之后,从来没觉得啥时候像今天这样充满了未来的灿烂曙光。

年轻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充满了令人讨嫌的对于生活的热爱之情。将三个金币交给老凡特,麦加尔喜滋滋地提着一桶老头在他临走前塞给他的淡啤酒往回走,绕过了几个晒渔网的渔民,路过了一堆嘻嘻哈哈唱着歌的水手,脚下踩着柔软细腻的海砂,在太阳落山之前,麦加尔终于看见了他立在一片椰树阴下的简陋小屋。

那是他在来到了十五世纪奋斗一年之后,拥有的唯一私有财产。

一年有房!

一年零六个月有房有船!

想想就觉得自己特能干啊!麦加尔乐滋滋地想着,手下动作却放轻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他先探了个头进去。

房中黑乎乎的,没有点煤油灯。有一股海风沤出来的潮味儿,闷兮兮的。房中央放着简单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孤零零的盘子,里面有一点早上吃剩下的干面包屑。除此之外……麦加尔一眼就望见了正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屋中唯一的木床上的男人,胸前乱糟糟地缠着绷带,呼吸匀长、双眼紧闭——他好好地躺在那里,很显然正安静地沉睡着。

看样子昨个儿的高烧是退烧了?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轻轻走到床边,麦加尔轻手轻脚地推开位于床上的窗,让海风吹进来吹散了一丝闷热。

开了窗,他缩回手低下头细细打量沉睡中的人——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曲线完美的下巴,过于高达健壮的身形塞满了整张床,因为太高了,男人不得不一只脚不得不憋屈地掉到了床外,另一只稍稍弯曲踏在床沿——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英俊的雄性生物,他身上到处是战斗中留下的疤痕,有一些很显然已经结疤了,但是痕迹却如同功勋一般永远地留在了身上。

不过男人身上有一点疤痕倒是没什么关系,那些女人就爱为这个疯狂。麦加尔有些嫉妒地撇撇嘴,他蹲了下来,盯着沉睡中的男人看了会,然后伸出手,恶劣地戳了戳他的太阳.穴——那里缠满了绷带,覆盖住了双眼,整个绷带上面带着斑斑血迹。

“起床。”麦加尔嘶哑着声音,用中文说。

没反应。

“HI,MAN,WAKE UP?”

没反应。

“挫货,起床。”换回中文。

还是没反应。

嘿嘿。麦加尔挠挠头,自顾自地笑了笑,这种可以随便说中文的感觉好爽。

还没等他笑完,低沉沙哑带着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暗哑的德语听起来异常性感,可惜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

“吵什么?”

麦加尔脸上傻笑一僵。

“我在睡觉。”

麦加尔:“……”

“滚出去。”

床上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大概是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了一声,但是很快就没了声音。

这是打算继续睡的意思?

完全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当然也没有滚出去的麦加尔挠了挠头。

起床气不小啊大爷?呲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年轻人将冰凉的淡啤酒倒了一杯,贴在男人裸露在绷带外结实的背部上——

感觉到液体透过杯子的凉爽,男人动了动,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

麦加尔想了想,对着男人的背,用阿拉伯语认真地说:“酒。”

还是没动静。

……干得好,兄弟,至少你已经完全用冷艳高贵的姿态向我说明了一个道理:这就是你个王八蛋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拽个屁。”麦加尔拍拍屁股站起来,用中文哼了声。

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一口,冰凉解渴的爽感让麦加尔笑眯了眼,不顾某个人刚凶狠地表达完自己的睡意,年轻人舒服地依靠在柜子边,怪腔怪调地哼唱——

“如果我救了你~不用太感激~也别再缠问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红领巾~”

 

第二章

喝完啤酒,麦加尔将房中唯一的小板凳拖了过来,坐在自己的屁股底下,然后双手捧着下巴,出神地盯着正在床上沉睡的男人——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前,天一黑,麦加尔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睡觉,现在床被占了,他只好委屈自己把娱乐活动改为看帅哥。

话说回来,这家伙真的很英俊。

就算态度恶劣天生一副薄情白眼狼相,也不能影响他的英俊。

英俊到麦加尔愿意将早餐最后一块硬面包分给他一半。

捧着大脸看了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猥琐的事情,年轻人黑色的双眸轻轻眯起露出一丝笑意。伸手将盖在男人额头上降温的湿毛巾翻了个面,顺手摸了摸,只是有一点低烧。麦加尔松了口气,昨晚这位大爷高烧不退,害的他也跟着一晚上没睡——生怕闹个不好这家伙就因为伤口感染死在自己床上——

死?哟,开什么玩笑,他就这一张床!

“你叫什么名字?”麦加尔嘟囔。

没有回应。

很显然,对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算听得懂,大概也懒得理他。

伸出食指,就像他经常做的那样,在男人的额角戳了戳,力道不大,但是却足够将他的头戳得轻轻摇晃了下。睡眠中受到打扰的男人轻微地啧了声,抿了抿唇,似乎想发火又压抑了下来。在僵持中,最后他败下阵来,翻了个身,用背对着房中另一个无聊的人。

“总不能总叫你‘喂’吧?”麦加尔无视了对方的态度,笑眯眯地单手撑着下巴,自顾自地继续絮叨,“叫狗剩好不好?”

“……”

“你别嫌弃这个名字乡土,名字土好养活,最合适你这种半死不活的人了…………不喜欢狗剩的话,狗蛋也是不错的?”

“……”

“要么叫二狗?”

“……”

“你真挑剔,半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怎么还那么挑剔?”麦加尔埋怨,犹豫了下最后道,“看在你那么大坨的份上,还是叫大狗吧。”

对方依然没有反应。健壮结实的背部以一种坚决的姿势对着麦加尔,完全没有一点儿要转回来的意思。自言自语得过于无聊,麦加尔站起来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淡啤酒——他是懂情趣的男人,所以决定找一个现在双方都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酝酿了片刻,麦加尔转用了阿拉伯语,从这几天的观察语言来看,他知道大狗能听懂阿拉伯语。

他凑到大狗的背后,脸颊几乎都要贴上对方的皮肤,勾起唇角,用非常低的声音说:“听说,凯撒死了。”

麦加尔说“凯撒”时的发音很奇怪,他是模仿今天在码头那个乱叫的壮汉现场学来的,那家伙大概是从意大利来的,说的阿拉伯语还带着意大利口音。但是他知道大狗听懂了他说的话,因为原本丝毫不动的男人忽然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这动作很快,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但是麦加尔全程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当然没有错过这个。

麦加尔承认自己是个专门捡着别人痛处戳的小贱人╮( ̄▽ ̄”)╭ 。

他满意地眯起双眸,同时心里有些微妙。

他猜得不错,大狗果然是一个海盗。

……

麦加尔是在德国船的废墟边上捡到大狗的。

那是三天前,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

热闹的码头人们正在忙碌地搬运从意大利北部运来的干酪和牛油。麦加尔摇摇晃晃地把一箱子牛油扔到运货商的拖车上,忽然,从不远处的近海岸边传来一阵惊天巨响。

那声音大的连海水都跟着动荡了起来。

一声巨响之后,是短暂的宁静,码头上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货物向海那边看去——

紧接着,他们听见了如雷动般的欢呼声。

一个搬运工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从不远处跑来,嚷嚷着什么——他的语速太快了,麦加尔没能听明白,大概就是一伙阿拉伯海盗把德国海盗打垮了。

不过有一句话他算是听懂了——现在那伙阿拉伯海盗正在分赃。

码头的人开始急躁起来,个个摩拳擦掌,面容上露出一丝饥渴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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