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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在一起(24)

云嘉树不说话,他便继续笑,如同引诱猎物上钩的狐狸,伸出一根手指托起男模下巴,欣赏着这个造物主精心雕琢的美丽杰作。端丽迷人的脸也好,修长性感的身材也好,如同高岭之花凛冽不可侵犯的高傲气质也好,都是其次,甚至于连面对困境都能保持镇定的优点也能归结于粗神经。最让他感到着迷的,是这个青年那澄澈的眼神。

明明是冷漠疏离的,却在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冰雪消融,并非天真无知的热烈,而是经历了磨难与悲伤后,磨砺出的淡定从容,如同暴风雨后,云破天开投射出的第一缕阳光。

简言之,被克拉伦斯那变态折磨了六年,心态却好得跟得道高僧一般这简直不科学!

“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考虑再给你打个折。”

云嘉树静静看着赏金猎人的头头,却听见对方问:“克拉伦斯那个变态一直在折磨你,为什么你还能变成好孩子?”

出乎意料的问题,云嘉树一边赶苍蝇似的挥开下颚的手指,一边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这算什么问题……因为我不想当变态。”

“为什么……不,我是说怎么做到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也是。”上官仁又大笑,仰头喝光啤酒,将易拉罐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那再打个折扣,一万一天。”

“噗——!”一直在前座沉默旁听的Thirteen没控制住,啤酒喷在牛仔裤上,狼狈擦嘴,折扣打得太狠了,了解行情的就明白,这是人参当土豆在卖,传出去恺撒的尊严何在?Thirteen腹诽,却忍住了没敢说话,由此可见上官仁跟段奕御下的不同风格,换成小邹小杨早就毒舌功力全开地吐槽了。

云嘉树也很是意外,张口就来个90% off,跟开玩笑似的,其实他就是在开玩笑吧。

“还犹豫什么,再犹豫我可涨回去了。”

“成交,但是,付款得之后……”云嘉树一咬牙,继续硬着头皮跟上官仁交涉。

“之后?”

“摆脱克拉伦斯之后。”

上官仁的眸色加深,表情也深沉起来:“哦?”

“你只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不被克拉伦斯强行关押就行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同意。”

“很自信啊。”

“我好歹也算是个名模,要是能拿回之前的工作报酬当然更好,就算他不肯还给我,以后再拍几个广告就是了,支付你的佣金没问题。”

“我想克拉伦斯不会贪你那点小钱。”

“那更不用担心了,怎么样?”

上官仁若有所思:“小鬼,你就这么肯定克拉伦斯一定会放手?”

“谁是小鬼?”云嘉树皱眉,“只要你能保护我不被他抓起来,只要他还有理智,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放弃。”

云嘉树讲完就后悔,要是上官仁信了,逼问他的筹码怎么办?要是上官仁不肯接受,他又该找什么理由继续说服对方?

上官仁却再度捏着他下巴凑近,如同帝王临幸宠妃般,勾起一抹温柔笑意,拇指轻轻摩挲着云嘉树的嘴唇:“你亲我一下,这单生意我就接了。”

“……”云嘉树紧咬牙关瞪他,只可惜对上这位职业选手,他那演艺圈类型的表演用杀气毫无威慑力,拥有恺撒之名的男人矜贵低头,耐心等待。

他并没有等多久,云嘉树一把抓住他衬衣的前襟,如同撕咬般狠狠撞上来,要不是他及时调整角度,搞不好嘴唇就被磕出血了。

云嘉树没去看他愉快眼神,眼观鼻鼻观心,干巴巴在嘴唇上草草碰一下就打算撤退,可男人却一巴掌扣住他后脑,手指没入黑发中,俯身将他压在后座上,舌头侵略般顶开牙关,在他口腔中肆意扫舔纠缠。

和段奕狂野粗暴而且急切的亲吻不同,恺撒吻得柔和平缓,就像是胸有成竹地品尝无法逃离的猎物滋味,缓慢,温柔,霸道,不容抗拒。这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柔软舌头扫过齿列,舔吮牙尖,暧昧厮磨软腭,卷缠舌头吮吸的所有动作,酥麻快感像是效用缓慢的毒药,不为人知地从舌根蔓延,顺着血管游走,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无从戒断。

云嘉树被自己下意识发出的j□j惊醒,上官仁的身体埋在他双腿间,火热坚硬的物体肆无忌惮硌在腿根,一只手依然扣在后脑不知餍足地缠吻,另外一只手已经伸进小男模衬衣里,将腰身揉搓得一片樱红。

青年的脸涨得通红,与其说羞涩不如说是前所未有的愤怒,粗鲁将上官仁推开,随即一拳挥过去,被上官仁轻轻松松截住,反而在手背上多亲一下。男人只是配合云嘉树的动作结束亲吻,却依然压在青年身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舔舔舌头。

就在云嘉树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打算杀人的瞬间,上官仁终于开了金口:“Thirteen,拟合同,下个任务是做王子殿下的骑士。”

Thirteen撇撇嘴,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终于忍不住怨了一句:“这骑士也太便宜了。”

“嗯?”

“请稍等,Boss,马上就好。”十三女士从善如流,手指如飞拟合同。

云嘉树看过合同,就直接在触摸屏上签了名。之后平安抵达巴黎,他们在13区一幢独立公寓里见到了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迪斯雷利49岁,一头近乎透明的银发顺服而规整,就跟他的为人一般。养尊处优的生活令他看起来最多40出头,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美男子——实际上现在也一样,眼角细纹反而给男人添加了一分沧桑与深沉。

他穿着象牙色polo衫,坐在客厅伊丽莎白时期白色镏金,花色繁丽的天鹅绒面古董沙发上,帝王一般倨傲,注视着云嘉树走进来,不带情绪的视线在云嘉树额头的纱布上停留片刻,从女仆手中托盘里端起白瓷杯品茶,动作有着无需刻意,浑然天成的优雅与威严。

没人说话,只有精美瓷器轻轻碰撞的悦耳清响和衣物摩挲声,气氛一时凝滞。

上官仁带着两个属下也走进来,这位倒是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坐下就让女仆上酒,女仆看了眼真正的屋主克拉伦斯,得到首肯后就动作熟练地开了上官仁指定的六十年份干邑。

星期五护卫一般站在他身后,十三则跟着克拉伦斯的秘书去交接任务顺带收取尾款。

此外沈兆峰和云嘉树的两名保镖也在场,带着几分愧疚和恼怒的神色瞪着云嘉树。青年倒是根本不在乎,随意扫了一眼就问:“内森呢?”

沈兆峰推了推眼镜:“他被辞退了。”

内森·伍德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是这一群人当中唯一真心待云嘉树的,海尼斯失踪后,看来沈兆峰把这小青年推出来做了替罪羊。云嘉树沉下脸:“我的助理,你凭什么辞退?”

沈兆峰有些错愕,虽然之前云嘉树也会时不时反抗一下,由于底气不足,最后往往是被鞭打或者罚跪了事。像现在这样的质问,却从来没有过,所以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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