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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16)

存心伤害过别人——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恍惚时,也不觉得疼了,只是觉得自己好可怜,越这样说越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可怜!

——“假如我也是贵族假如我也很有钱我才不会像你们这样没人性到处害人,我一定会对我

喜欢的人好得不能再好,就算他什么都没有是只倒霉的烂老鼠我也不管,先瑜扬你以为我现

在什么都没有就是只倒霉的烂老鼠你就可以把我踩到脚底下了吗?我呸!你们都一样对我坏

,他只会说你是个骗子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你就会装好人其实根本就利用我,你们下辈子一

定投胎当没脑子的猪!——”

身体的重量轻了。裤子被套回去。他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徐徐悠哉,又装好人!

“别哭了,我知道错了——”

“哭你个头!滚开滚开!”我想你才哭!我这是眼睛把海里盐挤出来。

“好好的,为什么要跳海?——”

“都是那只死狗害的,我救不了它。”

“……小黑他好好的在吃饭,你要救它什么?要不是它一路叫着拽我到这,我救不了你。”

“——妈的,连狗都欺负我!”我昏头涨脑再次诅咒那只东西赶紧掉海里淹死。

“小城,脸疼吗?肿起来了。”他揉起我的腮帮,非常轻柔。“不准再游水了,关节是在孤

儿院就坏了?”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在利用我之前不就查得一清二楚了还问?只有傻了吧唧的孤儿才

会乖乖做你棋子。”

他划着我眉梢上斗殴留下的疤痕,又回复那副笃定太平的贵族派头,真正可恶!

“是啊,我连那100万究竟在哪都查出来了。”他终于肯拉我起来,我腿疼却站不住,他接

住我突然就紧紧拥抱:“从来没有人心疼过你吗?还是你以为把什么都揽在自己头上就很伟

大吗?傻瓜,救你出来是让你享福,你怎么敢随随便便就死给我看?你前面的人生已经完了

,现在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答应不行。”

先瑜扬……不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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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海未遂事件后,先瑜扬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加大,以往总是直升飞机来去到这私人岛屿,

现在,他直接提出我跟他走——是走出去的意思吗?对我而言,到哪都是一样。如果你不能

骗人那你只有被骗。

我们的首站是法国。我怀疑先瑜扬是不是已经到了富可倾国的地步?欧洲大陆到处都遍布他

的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城堡,每一个城堡里都走动着规矩不能再规矩的仆役,这里面的哪怕

一幅名画偷来卖钱也是好的!突然想起他当年送的风景画,怕也是值钱玩意。富到这种地步

也是种悲哀,没什么得不到的那多么悲哀。

他似乎正要兑现诺言,我享受着他的一切,他的财富他的权势他的城堡他的名画他的名车,

甚至可以是他。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有孤立的岛屿,我随时可以走掉,他虽然诬陷了我但目前不及

强奸放弃囚禁,他的行踪心态目的成谜。但我能走到哪?早不知道多少人一路跟来死死盯梢

,但就连坐在巴黎警察局都会被恭敬让出等候室,我知道他还插手一些黑势力,各国权要他

都熟识,钱在他眼中都是开张支票的小事,要不是一半外国血统,他作成英国新首相也不无

可能。

就这些了吧?还有什么本事拿得出手?他不经意里日渐展现的所有让人疯狂,只没我想要。

巴黎也有十字路口,老外金发碧眼个个人高马大,我旧习发作一人呆站路口看看人来熙往,

忽而回到从前也是孤独一人,总无法看清人生道路该怎么迈步,于是一错再错。

旁边办公族模样正在研究财经杂志,看那封面倒是熟悉亚洲才俊摸样,很不错啊能让外国人

的报刊封面,我勾头看看什么“巴黎国际商展大会”的,对方看我也是亚洲人,倒很是大方

爽快就送了我。我已经不碰这些,但盖头顶挡挡太阳不错。

半路上在异国林荫道上相中一长椅畅快打起瞌睡,太阳温暖,空气花香,梧桐下走动的多是

闲人,树影婆娑安然宁静,酣睡半途却又是小腿痒疼,连眼都不睁起脚踢它快滚走!——他

接住了,坐下来,索性把我腿抬到他大腿上作肉垫跷着。我睡得迷糊,眯点眼神出来看看一

黑狗蹲于前,作假寐状,它主子举重若轻风采卓越优雅拾起我画报悠闲看着,秀美日光打下

班驳影子,他朦胧中摸着我脸对我说“睡吧,我在。”——神出鬼没,理也别理。

他轻轻揉起我关节,缓然细致。

我四脚朝天睡得呼噜呼噜,真正醒来时日薄西山身上盖着他薄呢外套,我抹抹脸挥开他外套

扑腾站起来,他未见动作,“有点麻。”他解释,解释他被我压麻了的腿,“等我一下。”

要下雨了,空气里湿意粘上脸,人都回家了。我朝前走,小黑依旧凶霸咬我腿,我飞踢他一

边,加快速度——

他还是追上了,挡我面前,再抓住我胳膊,他的声音低沉,大有风暴来前之势:“等我一下

你会死吗?”

“你闹什么?”我也不抽什么手,凉凉讽他:“我死不死跟你无关。”

他又掐我下巴,盯住我,恨恨:“果然是农夫与蛇,救你却是害自己。”27度温柔光芒下,

先瑜扬眼里那深深的绿色亮而醒目,自若贴在我脸上亲亲咬咬:“把痛苦都忘掉吧,不如和

我重新开始?”

似曾相识,我们都说过重新开始。

两鬓仍然有白发,鼻梁直而挺,剑眉却一根根都很整齐,他今天穿一套简单的灰呢外套,总

跟别人不同,先瑜扬站在那儿,只要抬头看看天空,你一定觉得今天的天上一定是有与众不

同能吸引他的注目——魄力不一定要逼人,高贵不一定要冷俊,他似乎知晓每一件事。

“你爱上的是‘我的爱情’,你才不是爱我,先先生,我不要爱你。”我绕口地困难表达,

早就看透他是何种人哪还有多余情爱付出给他?“就算你是真的对我有感情我也没有半分自

信能带给你幸福,你可以欺骗我但我不能欺骗你,这种不公平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他失神看我,再度故技重施,掐我下巴向我索吻,又死死咬破我的嘴,先瑜扬的吻总是很激

烈与他整个人截然不同,激烈到让你觉得他很温柔,可能因为亲吻过后他还是粘着你温柔拥

抱着你缓慢抚摸着你的头发和颈子的缘故,他是个注意细节的人,他有本事让你感觉无论他

怎样对你你对他而言都不是一个容器。无论他对我是好还是坏,是欺骗还是温柔,是真是假

,对我都不重要,我对得起自己良心。

“那这个人呢?”他把画报扔在地上,故意丢得远远,风吹过,封面呼啦呼啦吹刮。“原非

,他在巴黎。”

啊……啊。这个名字。突然冲到大脑,什么都来不及做。原非。

“你还是只想要他?”先抚我眉梢疤痕,他面露怜悯悄然摸索,我尽管知道他是故意,我已

经不是过去的成城了,这么冷酷恶毒!但我心虚地逃避那种怜悯,我不要你们的可怜,我不

要那个人的可怜,这是我最不想要的。

——我竟没有认出他,那个教会我你被一个人欺骗一次就会被他欺骗一百次的男人,我的眼

睛这么差,是牢里打架落的伤,以前我总能找到你,真是很幸运,这次,我的眼睛已经认不

出你。

你现在,很幸运吧。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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