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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侯(又名:守候)(12)+番外

原来是这样!他手一抖,烟掉在地上,很快被山风吹灭,他狰狞地踩上,强行破碎。

“我来跟他们谈谈,那个人……”在惠期盼的眼神下,他想了想,“也交给我吧。”

“堂哥!”惠喊出多年前她还是小姑娘时候,亲密唤他的称呼:“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做男傧相。”

他笑笑,心里的忌妒和愤怒犹如毒蛇缠绕。

如同被背叛和欺骗。

照片,和别的女人一起,很幸福;笑容,对别的女人在笑,很幸福;他,这么幸福!他只是慢了一步,只是想等手上的事都处理好,再认真的追求,只是连他,也会因为担心这个古怪者的拒绝而延长了等待的时间,所以现在就得忍受这种笑容和幸福。所有的担心,所有的认真,所有的步步为营都作废,他已经被背叛。

信徵社连他们俩进宾馆的照片都拍了。

这个人的身体,笔直的腰,清淡的眉目,这个人,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他的。

为了得到他,可以不择手段。

车开到半路上,手机响了。

他认出号码。

“卫烈。”

冰冷的吐息,是预料到也想象到的冰冷,他也曾体会。

“你对我父母说的话,给他们看的照片……还有你撤资的威胁。”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坚强地克制住声音里面的风度,直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堂妹看来还没有打算放弃。

“我真应该谢谢你的帮忙。”

他不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电话那端,轻声地,她笑,轻蔑地敌意;起雾的天色,一切模糊不清。

“但这样还不够,堂哥。我虽然不如你,但我决心要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输过。你知道我等会就去接他到哪里吗?”

他不答,也不想猜测失败者的孤注一掷。

“教堂,是教堂啊……我一直很想像公主一样风光地出嫁,我要让所有人都羡慕着我。”停顿,她继续:“烈,我爱过你--”

缄默,他有意外。

“我在国外这么多年,就是想变成配得上你的人。但你太高傲,你对爱情的标准太高,优雅又要尊贵,好象公主一样。这么多年,我已经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了--”

“他让你想起来原来的样子了?”他冷漠,扣紧了手机。

“他难道没有让你想起来你原来想要的样子?!”

一击即中,敏锐,直接,简单。

直击要害。

女人的声音有无奈的飘荡,还有怜悯的姿态。

“没用的,烈,他不会接受你,更不会爱上你,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最爱的只是他的画,要不停地画才能活下去,我可以因为爱而忍受,但你能忍受吗?”

他漠视这个问,刻意。

“惠,去教堂结婚,你不需要男傧相?”

她好象在摇头:“我真怕你抢走他,烈,我不会再让你看见我们,再看见他。”

那端,传来停车的声音,她,到了。

“圣诺安教堂的风景不错。”他慢慢说。

“--”

“惠,你去不了那个地方的。你的父母已经找过高志,当然这种事他们不方便出面,都由我处理,找了两个演技很好的人,还签了张一百万支票--放心,已经被他撕了,他一直很平静,最后也向你父母保证不会再纠缠你。”

说完,他残忍补充:“所以现在,公主,你的王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卫烈!卫烈……”她的声音发着抖,优雅的面孔也一定狰狞。

“你这么想得到他吗?但我发誓,除非他一无所有,除非他连画笔都没办法拿起,除非他变成了废人!不然,你永远也别想得到他!只要我在他身边一天,就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她挂上电话。

雾气绕得人无法前行。宛如诅咒的话,他不相信。

他想要的,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

16

宛如诅咒的话,为什么要相信?

他想要的,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

就算听到他们因为大雾出车祸的消息,就算看到惠的尸体,蒙在白布里,残缺不全,就

算看到那个人拖着残掉的腿,满身的血和零落的伤,只知道搂抱惠的尸体,疯狂亲吻她残破的面孔,像亲吻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守侯,他都可以无动于衷。

这种结果,惠,你就是放弃他的意思了,他就是我的了。

看了惠最后一面,她笑的时候,会有一个酒窝,现在,他再也看不到了。

--惠,你的豌豆公主,只是一个梦,如果不够坚强,喜悦也可以变成泡沫。我足够坚强,我想要他,我会守在他身边,就算他一无所有,就算他连画笔都没办法拿起,就算他变成了废人,我都会得到他。--

不知不觉,竟已经三年。

三年,什么都发生了,什么都还是在原地,进不得,也无法退开。

剥夺了他的一切,从身体,到自尊,志已经完全地像是被他掏空,而他却还是无法被他所爱;失去了一切的志,总是用逃离面对他的逼迫,总是好象一辈子都不会认真,仔细,好好地看着他--做出这么多残忍无情的事情,还说什么想要,实在是个笑话,他一直想要的,是他能够回应--

回应什么?!他从来都是用扭曲的面目牢牢遮盖原来的感情和愿望,从来都是用伤害和报复来一次次印证无法被他所爱的事实。无法吐露,那种深刻的感情。

因为惠的诅咒还在回响,她活在志的心里,从来没有死去过;这点她是对的,如果他还能画画,他就不会再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屋子里,比外面暖和。

一打开门,他就抢先进去。那个人没有拦他。

跑进了浴室,就把门反锁,拧开水龙头,把哗哗水声放到最大,搁在墙边上,自己呆呆站立,浑身都湿透,却完全没有洗个澡能变温暖的愿望。

说的话,炸在耳朵边上一样;已经这么久了,这种平衡不是一直都维系着吗?为什么今天卫烈要说出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伤害和报复是为了什么!但惠,还有他自己的悲剧,都是这男人一手造成,除了冷漠、逃避和痛恨,他对这个男人还能够有什么其他的流露?

但今天他说了--说出来,就意味着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吗?只用身体已经没有办法让他满足了?拒绝回应他的索要,拒绝在他对自己温柔对待时以温柔对待回应他,拒绝他的眼神,他的触摸,他的爱情,已经无法容忍了吗!

还不是一样--露在他手上,他有权有势,他总是赢。这种不公平,根本不能扭转。说什么守侯的话,他只是掌握住了他无能力反抗的弱点。

开锁的声音,他忘记他是这家的主人。

烦死了,烦死了!他根本就不想爱他,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他不要再抓住他不放了。

宽大的浴室,已经水气朦胧。

走进来的人,看着呆站着的他,慢慢靠近,好象他是他志在必得的猎物--根本不是,他是瘸了,他是一无所有了,他是连笔都不敢拿了,但他不是他能得到的。

他由后面,抱住了他。

冰凉的唇贴在他颈子的伤口,用舌头的温度舔着,一点一点。

这种细致的,好象调情一样的手段,他最讨厌,挣扎了,想摆脱男人的胳膊,身体,舌头;胳膊又长又有力,像对镣铐,身体强壮又厚实,像天然的囚牢,舌头,这么黏着的热;这种事情,太恶心了。

他默默地抵抗,因为对方暴露了隐藏的心情而有恃无恐。

这点,是跟以前不一样的好处。

是一场沉默的攻防战,肢体的接触里,对方明显地弱下嚣张独霸的阵势,而他强硬地不服从,就是不让顺遂得逞。

浴室本来就闷,现在更憋闷了。

趁他大口呼气的当口,那个人狡猾地用身体优势压迫起他,后面的沉重压力让他只有弯腰,为了不摔倒,两手只有撑住盥洗盆的滑腻陶瓷,抬起头,面朝向的,已经是水气蒙住的镜子,立身地长,还好一片水气,只见到大致人影,看不见猥亵的动作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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