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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只是交易(2)+番外

慢慢低头,金色香槟的甘美下,我看到他的努力,那一瞬间,我着实退缩了,畏惧了,有种东西贯穿我的心脏,那不是爱,我懂得那是恐惧和羞耻——

我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爱情;我纠缠他,我索要他的身体;像只禽兽。

我一直想要的,突然之间,现在才明白过来,我要的根本不是他短暂的敷衍和塞责,尤其关联了肉体,我根本就不要他只把我当作交易!

我在他面前,自甘了下贱,用索求他身体的渴望,用热恋他身体的悲哀。

我原以为,我是在坚持自己的爱情信条,执意着付出,执意着我根本不需要他身体以外的回报,却原来我把我爱的人和自己都轻贱。

“别解了,耀,别想挨着毒蛇一样摸我。”

抽出衣服,我退出囚禁他的天地,无力地屈膝,坐在地板上,我无言,也无颜。

他知道我爱他,他知道;所以他知道,该用什么方式伤害我,逼迫我!

蓦地,我因忍无可忍爆发:“你答应过可,你承诺过,你会和我在一起,不是吗?耀?”疼痛,弥漫胸臆,我却不敢靠近曾经给我火热激情的身体,那里,藏着的,原本就是对我这种人的鄙弃,就算爆发,也不可能像女人一样悲泣,我本就做不来楚楚可怜,太多愚慢的自尊,等待他来践踏。

他显是被我的纠饶烦了,也对日常公式的性的付出和索取厌了,清冷的目光凛冽打量我,好象我是个怪物,这是他惯用的轻侮,只是这次,多加了抹真实与不修饰。

心痛,他不回答,他怎样都不会回答我这个既定付出了吧!正如他怎样都已经一炮而红,星运显赫,只是我,和他同居不到一年,就被自己的傻,耗费了拥有他的时限。

“你,想怎么样?”我瑟缩,躲避他的目光,在他的伤害面前,我仓皇失措。

展颜一笑,他满意的神情,昭然若揭,一瞬间,他脸上就不曾现的阳光仿若当年的惊鸿有瞥,璀璨着,骄傲着,打动我闭塞的心里,于是,就是他了。就是这抹笑了,如果可以再重新回到他脸上,我——我不敢去想那随之而生的可怕念头。

“不,你别想让我离开你,我哪里都不去!耀,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能捧红你,我就能毁了你,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我声嘶力竭地扯着本就低哑的嗓子,瞪大眼睛,我牢牢盯着他,弱势的我张狂地跪在地板上自欺,只怕不能欺人,努力地灌输给自己坚持的念头——我是在为他的幸福着想。都是自欺,都是满满的独占,我只要他一人。

他甩掉我的[攀缠,用厌恶和仇恨伤我:

“你在阻挠我的前途,李端康。”他不耐,眼里都是苛刻。

“阻挠有怎么样?雷耀,我爱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想让你跟我一样快乐!”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给的快乐。”他抽出皮夹里的一张纸,递到我眼前,放柔缓了声音,徐徐诱骗,“这张支票,足够买回我的自由了。”

自由,自由,他们这些人要的,只是这两个字,不惜一切代价。

“我不要。”我推开他的手,依旧执拗:“我只要你。”

他直起弯下的身体,原本的高大矗立着,阴影下,巨大着,压迫着哆嗦不停的我。他,傲着自信,坚不可摧,也势在必得的姿态,只意味着他决裂的用心。

“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还是想不通,我就只有对不起你了。”

他转身,竟就走。

一个月里,都是他的绯闻,他与女人亲密的照片,他一点也不再顾忌。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的存在现在只是个障碍,他必须要跨越。

一个月不到,我受不了,我去他的寓所找他。

他在抱着其他女人,打开门,就是凌乱的衣服扔在地上,他和那个美艳尤物已经离床不远。

我想,他是故意要让我看到。

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坏,这么绝情!他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能够给我?我可以做到的,我都会为他做——我可以不要他的身体,他可以不抱我,但是就连偷偷摸摸和他在一起都不行了吗?

“你不要这样……”我的苍白,无所遁行,在他和他的女人面前。:“你宁愿自毁形象,也要逼走我,你,那么讨厌我吗?”我快绝望了,看他,凝视他,期望奇迹,让自己厚着脸,再坚持下去的理由。

“我要自由。”他只说,搂着除我以外的女人,绝对的坚持。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也是我们不多的话语中,让我铭记的话。

他只要自由,我一直清楚,就像清楚他从不曾想要过我,只是迫于情势——他必须成名,用他隐匿多年的巨星实力征服每个人。

他这样的男人,结果是一定会背弃我的,不择手段,恩将仇报,他也是无所谓的,在他明知我就快要疯掉了的情爱后,他就可以,凭借一个月的风花雪月,肆无忌惮,逼我就范。

我是爱他的,我绝不能忍心苦心造就的他,只因为混乱的绯闻就造成了致命伤,不能让他为了我——这种连一点价值都不能再带给他的废人,毁掉如日中天的他;我爱他,爱情受不了故意的背叛,他晓得他的决裂回打击得我毫无喘息的余地,但他还是做了。

我只是单单不想让他留下我一个人,在由初见他的自信,信誓旦旦和成功在握的说谎家,一步步褪变成为奢欲、贪婪、搜寻他一举一动的丑陋,我看来是真的值得他去背弃。

他离开我了,终于。我想除了荧幕,他也不会再给我见到他的机会。

当初,是他在剧集里的年轻一笑,沉迷了在片场打工的自己所有的执念,全部爱情,现在,我给他自由,我一切如他所愿,我的幸福眼见着从指缝里流走,我却没有一点办法留住。

1999年 4月10日 周一 多云

最近一两年,我已经不写日记。写日记,本来就是女人干的事情,我写的也很傻,自己都不敢往回翻,过两天,我打算把前面几本日记都烧掉了。

去年,竟然会喝酒喝到胃穿孔,还被送去强制治疗。好象精神病人一样,大家可能都觉得我变得有些不正常,以前我是滴酒不沾,只是后来——

过几个月,就会有喜事,住院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很可爱的护士,辫子长长的,眼睛笑起来会弯得像月牙,她待我很周到,我这么老了,还是头一次被女孩夸赞真人比电影里的好看,开始我还以为她在开我玩笑,后来,她对我一直都很仔细。

我有时候想,这样也不错。

我还是把过去都忘了吧。我也不小了,再喝下去真的会翘掉——这是馨兰对我说的话,她说的时候,没有笑,眼睛瞪得滚圆,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养的小狗。

如果娶了她,我的人生可能就会不一样,会变好起来吧。

要是一切都好的话,下周我就可以出院。

1999年5月9日

他出车祸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样。

他还活着吧?报纸上也没说他伤得如何,说是没有生命危险。

他不会有事,这两年他都很顺,他会没事的,老天肯定会眷顾他这样的人。没事的。

馨兰当他是我的朋友,她一直在安慰我。她现在已经住在我家里。

我们就快结婚了。

第二章

我徘徊在病房门口。我到底应不应该进去?我天性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了,连进去、不进去都能犹豫这么久!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地像做贼一样潜进医院,连记者也熬不住一个星期的苦等而少了大半,我也不想被记者逮到,托了馨兰的关系,我的探望正常又顺利。

除了我走到病房前,就顿时失去了进去的勇气。

可能会被嘲笑的,他要是瞪着我,嫌我烦,以为我又故意借着探病名义来骚扰他,看他的人又这么多,再怎么我也是多余的,我想来想去——我想,他无论伤得怎样,都不会想见到我,除非他被撞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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