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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105)+番外

自家的子女都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倒是外姓人都在抢着献殷勤,旁边的医生看得都有点好奇了,微笑道:“盛先生没有病,只是例行身体全面检查,明早就可以回家,不需要有人看护,也没什么忌口。”

这样吗?是真的吧?不是要对他们这些家属要隐瞒什么吧?

盛家姐姐向盛三打着眼色,一起推了徐翊和小方出去。

“小方抢着献殷勤也就算了,你就别跟着起哄了。”盛则柔对丈夫的没眼色颇为不满。

这多少有点无情的言辞让一直有那么点妻管严趋向的徐翊怔住了,他家则柔待人是冷淡了些,对他的父母也是清淡,可没至于不孝,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吗?

靠着床沿坐下的盛叔叔拉着长子和妻子的手乐融融的根本就没在意这边的起哄,对其他子女的淡化多少给人一些淡漠的感觉,这长子的待遇是不是也太高了?

没会儿,盛则刚也站了起来告辞出来了。

“真的不要我们留下啊?”不理会盛家姐姐对他指责,方有容轻轻合上门出来的盛则刚确认,要是在他们老家,长辈住院不去照看那可就是大不孝,会被街坊邻里在背后指着脊梁骨骂的。

“别管了,母亲是为了父亲而生的,打扰了母亲的这份幸福,我还不想挨揍。”这是啥意思?听上去很有哲理又很有独占欲的感觉。

回身看了那间合起门的病房好会儿转过身子的盛则刚发布命令,“回吧。”

长子这么这说了,那就回了吧。一行人按着原路回走,穿过来时的一道道长廊和回廓,好奇怪,这个医院有这么大吗?路有这么长吗?夜幕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医院给人森寒的感觉。

寒意中,自己凉凉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带进了个更温暖的口袋中,好温暖。

看着身边的盛则刚,两只手在深绿色的呢子大衣的口袋中十字缠绕着,方有容乐了。

“你们不用随意猜测了,爸爸是例行检查,没有别的问题。”走出了医院,盛则刚道,“今年是不是回家过年,等妈的通知吧。”谢绝了顺载的心意,盛则刚道:“我想和小方一起走走。”

再次瞄了盛则刚军大衣上的徽章,尽可能保持着不大惊小怪的他们各自开车离开了。

走在霓虹闪烁的街上,连续的阴天将空气中的寒气放射的十足,并肩走在街道,没有目的往前走,跑着向前,有无限走下去的感觉。

“今天是我服役的最后一天,这种衣服明天就不能穿了,专程穿给你看的,怎么样,很帅吧。”掸掸大衣上没有一点灰尘的大衣,说着这话的盛则刚带着三分轻佻。

退役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以后不会在随意失踪了?趋前借着路灯和路边的霓虹灯的光线下仔细上看了看,深色的呢子大衣是比其他的衣服看上去要显精神得多,方有容笑着,帅不帅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是他的。

夜幕下手牵牵手靠着一起往前无目的的走,在衣兜中紧紧相扣的十指透着满心的温馨。

有大半年没见,这份相见之下的无语蔓延着一点点羞涩,憋了半天,费劲脑汁寻找出个不影响气氛的话题的方有容道:“那个,我一点点提问,你们父亲是做什么的?”

“就那么想知道?”盛则刚瞄着他家憋了半天才想出个话题的他家有容,大半年没见,会害羞了,真可爱。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想晓得似乎无比恩受的盛家阿姨却和他分居两地,似乎很不符合逻辑,“要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没那么八卦的。”

小样儿,并不想隐瞒什么的盛则刚笑道:“答案是:张校长家小儿子规格标准答案。”

张校长家小儿子对付长辈的无敌标准答案?那是什么?稍想了一下,方有容侧头道:“‘长大要做个科学家?’是科学家!”

盛则刚默认了这个答案的正确性,“并不是要隐瞒或是刻意不说,而是父亲是属于母亲的,也就没必然提起的必要。”

第83章

再次听到这么煽情的话,感觉怪不好意思的,长辈的爱情故事向来是晚辈最喜欢听的八卦,竖起耳朵,方有容倾听得很仔细。当然,这浪漫的夜幕下,他家则刚不会辜负了他这种好奇的。说起来,上一辈人的爱情故事和现在年轻人的爱情没什么区别,只在于是否肯用心罢了。

感觉着他家有容超八卦的气氛,盛则刚失笑得补充道:“告诉你哦,曾经为了这,我们三个都曾经孤独郁闷得跟个傻瓜似的。”

听得津津有味的方有容很好奇的想像着盛家三姐弟像傻瓜的似的会是个什么模样?唔,想像不出。拿胳膊推了他家则刚一把,“哪是什么附属品,就算是又怎么样,真心相爱下的再生品是属于衍生品。”白了一眼这个至今还在算计自家老妈的小资,他家则刚够不知足的,想当初,他高中一毕业就被爹妈忙不迭往外撵出门挣钱去,要是他去跟爹妈吵要什么精神上的慰藉,那十之八九被爹妈各搧上两巴掌。

衍生品?在口袋中捏了握在手掌中的手心一把,盛则刚失笑道:“最近学得挺多的嘛,来,说说最近的事情给我听听。”

这小资转移话题的本事还真有一套,既然他家则刚这么给面子,那他也别耍宝了,他家则刚在家的日子里,发生了好多话题要汇报呢。

这大半年是是非非的话题就从那逃课出游后被捉开始,听到他家有容的窘事都被母亲和徐翊晓得的窘状,惹得盛则刚大笑不断,这一声声大笑将寒意赶得远远的,依偎着向前,盛则刚答应着一定帮他家有容报仇去。

在夜幕中相伴往前,聊着别人,聊着自己,一咱飘摇的走着,远远的,那不够敞亮的路灯下的小巷边自发形成的夜市在临近凌晨的时刻显示得孤寂,今天风大寒气重,客人也就少,坚持着的摊主也准备着要收摊了。

互相捏了温暖得都有点发汗的掌心一把,默契得一起走了过去。除了实在有困难,谁家会在这种临近春节的寒夜练摊,都帮上买点东西就是一种帮助。

看着过来的行人,准备归纳货物收摊的摊主暂时放下手边收拢的活计,注意着客人所注意的物件热情的着推销。

仔细对比后,认真买下些物品,付钱的时候,彼此都有一份欢喜。

走得远远拐过一道路口,再回身看去,起伏绵延的高楼华夹层中,在昏暗的路灯下忙着收拾摊子的他们的背影坚韧无比。

一手拎着购买来的物件,一手再次揣着他家有容的手在口袋中,并肩往前的他们在话题上有着短暂的停顿。

隔了会儿,方有容低语,这次寒假,他所认识的同学圈子里就有好几个同学因为家乡严重的冰灾而没有回家,除了勤工俭学的部门给介绍的工作之外,晚间练摊也成了他们的额外的一份工作,挣钱不重要,为将来寻找工作积累社会经验成了首要,就业的困难也体会到了,真希望明年是个好年份。

“会的。”在口袋中紧握的手指再次散发着热量,怜悯和慈悲那都是虚伪到极致的心态,在这个城市的生存本就需要支付比别的城市要高得多的成本的,在这个两极严重分化的城市中,这种不可回避的现实除了自我去努力适应和解决之外,没人能长期可帮助。

家,在相依中到了眼面前。

打开家门,转过玄关,鞋柜边摆着的拎箱看得方有容怔了一上,回头问道:“你回来过了?”

“回来的第一时间当然要向你报备了,”将买来的东西随手放在一边,靠着鞋墩换棉拖鞋的盛则刚顺口问道:“对了,你放在鞋柜底下的房产证哪去了?你换地方藏了?”

“你怎么知道我把房产证放在鞋柜底下?”拎着拦路的箱子,方有容吃惊得回头瞧着他家则刚,那房产证可是他精心藏在鞋柜的最低下最深的部位大毛拖鞋里的,这,他家则刚都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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