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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52)+番外

换了衣服,收拾了一下公文包,把包里多余的东西整理一下,居然在夹层发现了几条金链子,这是哪来的?想想,噢,对了,这是那次去船厂特意买来对应潜而准备的,不想钻衣橱开保险柜,顺手往窗台上搁的方有容扫到窗外怔了一下,从六楼的飘窗窗台往下看去,前楼的路边角两个交谈的人是谁?盛三和李志远?

盛三怎么在这?李志远又怎么在这?

第38章

盛三和李志远的诡异组合让方有容在视觉上有点冲击。再看看,任何奇怪的场景都没有出现,交谈了一会的两人离开了。

视野触及之处,看着背道而驰的两人,方有容挠闹头发退出窗台,结束无聊的窥探行为。他太多新了,这个小区地段不错,住户也很多,盛三和李志远出现在这里也应该不是很奇怪的事情。都怪盛则刚对盛三的评价,那个“太认真”的词汇确实让方有容产生出一些臆测。

对盛三,方有容没有恶感,对李志远,方有容跟提不起恶意,李志远是他有十多年交情的朋友,在世俗的感情上,李志远或许有点懦弱,这无关李志远是方有容曾经最好的朋友这个称谓。

按下多余的想法,方有容拍拍脸颊,何时他把自己的生活和影视剧接了轨?把自己当成影视剧主角的幼稚念头可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拎上公文包,单手整整换上的简装,扮作高雅是一件技术含量很高的活计。这种超出他能力的技术活他不希望再揽上了。

在楼下车库拎出准备直接寄回家的装满的核桃、红枣土产品的纸箱,在上班之前去一下邮局。

夹着小雪降落的雨丝让地面变得黏黏的,空气质量大大提高的同时,出行则显得不自在。

本来算好应该早就走了的李志远就站在小区门外打着电话,出小区门的方有容和李志远迎了个正面,那明显的脚步一顿的回缩现出了些做作的痕迹,回避已经来不及了,方有容迎了过去打招呼了声。

对方有容的招呼,李志远没有再做出奇怪的言辞,收了电话,他看着方有容手上拎着的诺大的纸箱,“这是什么?”

“这是前几天跟他们去了西北买回来的当地土产品,买多了,准备寄回家去,来,分点给你尝尝。”

李志远也没有客套,打开车后箱取出个闲置的空袋子来,拆开包好的包装,方有容给倒出了一半。

“事情办得顺利吗?”李志远顺口询问。

应着李志远的话,方有容道:“勉强算是顺利吧,我没想到办一件正经事会这么难。”看着李志远道:“今天不是假日,你不上班可以吗?”既然从来没有过直接明说,各在自己的人生中心照不宣了。

“自己上手后才体会经营并不容易,也开始理解爸爸风光背后的艰难了。确实,人事是最难的,很多时候我根本猜测不出别人的想法。”李志远看着方有容把半箱捆好,道:“我送你到前面的邮局吧。”

“不,不用了,一点也不重。”

已经拉开车门的李志远看着拒绝他的方有容缓缓道:“你,……你是在警惕我?”

有吗?他有吗?方有容要否认的意图被小雨雪后的阳光给暴光了。

方有容承认,是有点儿,最近中央十二套的节目看得有点儿多。

李志远看着方有容道:“无论我怎么明示、暗示,你都装疯卖傻的不肯回应,我早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是对感情懦弱,而是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李志远笑得有些耳疲惫:“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叫千金,明明知道你讨厌‘千金’这个名字,我还是还嘴着你一遍一遍喊,因为那是针对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句是不肯回应的报复。你放心,我的报复仅此为止。”

看着总算说出喜欢他的话来的李志远,方有容有点感动,当然了,这绝对不是虚荣心涌动的感动,这纯粹是看到朋友不再压抑自己而感动,方有容道:“请相信,我不适合你,你会有真正喜欢的人。”

李志远淡然道:“知道了,我会找到属于我的那个。今天我看到盛三了。”

李志远提到了盛三?方有容日起精神来听听,怎么见着的?说了什么?这比影视剧非要到最后一步才会暴光的那种、熟烂剧情要生活得多。

看着方有容发光的眼睛,李志远沉默一下道:“给你个意见,我觉得,盛三并不适合你。”

对,盛三完全不适合他,盛三本来就是横插上一竿子的闲人。不想节外生枝的方有容没有多余的加以解释,笑了笑表示他自己会解决这种问题的。

坐上李志远的车,方有容也轻松了,他俩本来就是从穿开裆裤起就网在一起的伙伴,把话说开了,也就少了隔阂,气氛也协调起来了。很好,没有任何偏离日常的剧情发生,生活过得很正常。

习惯了盛则刚不在的日子里每天的太阳都会在东方升起,窗台上的吊兰也长的日渐繁茂,奔波栽自己小小的一份事业上,算是繁忙的工作化解了不少无聊沉闷,在尽心尽力做着业务的方有容会在年底得到应得的提成。在一个夕阳晚照下的好日子里,自动请客的方有容领着徐在一家气氛不错的咖啡馆和盛三的母亲、姐姐意外相遇了。

面对典型的相亲仪式,从诧异中调整心态的徐和盛则刚的姐姐都笑得灿烂,他们都是三十开外了,对这种暧昧的巧遇,他们立即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还好,算是有一面之缘,都没有不好的印象,都客气的保持了风度。

按照影视剧上做媒人的行为定律,方有容和盛则刚的妈妈喝了一杯咖啡后各自寻找了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自动离场,至于他俩能不能成,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修为了。

忙乱中的日子一天天消失,连带的都快把盛则刚抛掷脑后了还是没有回来,恨得把擦拭的小塔扔在枕上,一把拽出被褥下的小锤子,方有容破口大骂“他妈的!等着瞧!小子!要是你敢在外面胡作非为,我要你不得好死!”

骂了,发狠了,盛则刚还是没回来,要不是前镇子才和他的妈妈一起安排了相亲的仪式,不然,方有容还真想去那个庄园般的低界去卧底查勘。算了,饿迷回来就没回来吧,他该准备回家给奶奶办大寿的事情了。

提起这次大寿,方有容就喜忧参半。不知何时,回家成了方有容的噩梦,“结婚”是他回家后唯一听到的话题,对他的婚事,二姐最是积极。这算是示好吧,可二姐一相情愿的做法成了他的负担。不想被伤害,不想被欺骗的心情让他对那些含羞前来相亲的女孩子充满了歉疚,最终,他选择了和家里坦诚自己的性向。

坦诚的结果当然是一场灾难。爸爸的愤怒和妈妈绝对不能理解的歇斯底里使得方有容当即就被赶出了家门。其实,回不回家对防哪个优容而言早已不是必须的了,没什么,羽翼丰满的他早就想要飞离那个家,他正享受离开家庭怀抱的自由的寂寞。况且,哪个孩子要父母什么诚恳的建议?孩子要的是父母无条件的赞成!从没打算让父母非得理解他的方有容也有不例外的任性。

日子就在蚂蚁搬家的忙碌中流逝,晃眼,寒风掠过,在学生寒假来临之时,春运不断掀起的高潮预示着春节的临近。整个车站广场被人潮包裹着,每次见识过这种全民总动员的盛况都让方有容惭愧,控制人口的国策是正确的,超生确实是不对的。

明明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可以回家,可就是这农历的最后一个月纠葛着全部国人的脉动,在这农历的全国总动员的浩荡让大江南北的交通动脉全部动起来,每个人都期盼向往的只有一个地方——家!比宗教,比信仰还要虔诚,那就是——回家!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样,全国同胞以大迁徙的壮举向自己的家乡行进。回家!回家!整个国家只有这一个声音在激荡。这才是我们自己的节日,是早已注人员DNA不可稀释的民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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