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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生的木头室友(敌意系列之四)(11)

至于这场比赛的最有价值球员,自然是个人独得十一分的施卫。

唉!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施卫仰起头来让水冲刷自己的脸。

想起当凯得知他为了这场比赛要离开校园时,他便争着要跟随他们到康齐尔中学为他加油。

“可是,这样不是很怪吗?别人会觉得我们的交情应该没好到那个地步才是。”

如果在校内比赛也就算了,但为了加油而牺牲美好的假日,特地赶来为了看一场友谊赛而且两人不久前还是死对头。

施卫怎么想都找不出能轻易解开令人置疑的理由,不过显然凯有另一番全然不同的见解。

“但是……”

施卫不死心的想劝退他,最后呢,就如以往一样,他总是拗不过凯半是撒娇半是强迫的攻势,让他随着一些也是准备替足球队加油的同学来了。

真是受不了!

而当迪欧一伙人发现凯也要跟着来时,脸上那错愕惊讶、充满困惑,甚至是莫名其妙的神情,他也只能重重地叹息了。

唉!

不过,跟来的凯倒是很尽拉拉队的职责,用他那笑起来会让人振奋不已的笑靥,为伦敦中学注入一记强心针,更让康齐尔的足球队员惊艳不已,好久只能呆立着发愣,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中场休息时,康齐尔足球队的队长连同一群队员还跑过问他,那个金发美女是谁,害他差一点被已经吞到喉咙的水给呛到。

说起来,从这个学期开始,也就是在他解除凯不得在公开场合接近他的禁令后,只要一有空闲他就勤奋地跑来观看足球社的每一场校内对抗赛,还不进时害一些意志不坚定的社员一个不留意就分神。

仔细想想,对于凯的事,他想否认也做不到,因为事实显示凯对他竭尽心力,而且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也晓得自己的付出和凯的付出的确有一段差距。

他知道自己着实很难做到很多凯轻松达成的事。

他心想,下回剑术比赛时,他是不是也该去替岂加加油呢?

走出淋浴间,施卫在汗衫上套上一件无领的反蓝色短衫,抓起一条学弟递过来的毛巾,顺口道了声谢后,粗鲁地擦拭正滴着水的短发。

“不客气,卫学长。”这名三年级队员很高兴地跑开。

施卫又埋头粗暴地对待自己向来就柔软有弹性的黑发,心里不禁抱怨怎么那么难擦干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

“啊,你怎么可以偷跑?”

“真过分!不是说好这次轮到我了吗?”

“对呀,你太自私了!这事大家都很想做,所以只艰轮流,你怎么可以这样!”

施卫不禁纳闷的想着那群学弟到底在吵些什么,而迪欧已从一旁凑上来。

“卫,你来一下。”

“喔”

施卫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跟着迪欧走到另一个小房间,讶异地发现罗吉斯正若有所思地等着他们。

“怎么了?”

“有件事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得跟随你说比较好。”

“对呀,虽然目前看起来好象没什么问题,但难保日后不会有事情发生。

“嗯,我也觉得卫要小心点才是。”

“什么?”

施卫一头雾水地听着迪欧、罗吉斯先后的发言,停下擦拭湿发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三人。

“卫,我这么想可能是杞人恢忧天也说不定,可是我觉得身体不舒服要请假,拜托凯大小姐替你带话吗?那个时候凯大小姐在说你生病时是一副……该怎么说?我们觉得凯大小姐对你生病一事似乎……嗯,很愉快的样子。

“是啊,卫我想你还是搬回去跟洛德学长住比较安全,他前一阵子还说只有他一个人住很无聊,想找人聊天还得勤劳出门。”

“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确定凯大小姐在想什么。”

“嗯,虽然上学期他就跟我们和解了,这学期因为想学中文跟你同住一间宿舍,但我想他那种自大的民族优越感也许没那么容易消失,说不定哪天他一时兴起会对你做什么也说不定。”来自美国的墨桥忧心忡忡地说

身为纯正的意大利人,因百年来国土分崩离析而养成深厚忧患意识的罗吉斯,说的话比起其它人更是耸动。“我们怕搞不好有一天,凯大小姐会……打全比方,在你喝的水里下毒,或者为了不闹出人命扩大事态,搞不好会用泻药,或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整得你死去活来还搞不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没错,卫,万一哪一天这事发生了,一切就太迟了。”

“你考虑一下,看是不是要搬出来比较好。”

“对,省得日后悔不当初。”

听着自己的好友你一句、我一句的好言相劝,施卫着实对这个提议颇为心动。

理由自然是和他们所说的截然不同,但他确实也觉得凯近来的作为实在太过火,哪有人会为了——我不想看到每次比赛后你被其它人拥抱的画面这种愚蠢至极度的原因,就物意把另一个弄得下不了床?

所以,在听到迪欧形容凯当天的表现时,他当然立刻明白那是凯很高兴自己的诡计达成了。

要是当时他再大意一点,的确很有可能被他弄到连这场友谊赛都无法出赛。

因为当时凯这么说“反正又不是夏季或冬季的大赛,也不是校际联赛,这种三天两头就有的友谊赛偶尔缺席有什么关系。”

听过凯的抱怨后,凯居然仍是面不凯色地说出这种话。让他实在很难相信这种缺乏责任心的人,不但是西洋剑社的内定社长候选人,又因从小的英才教育而让他身兼马术社、射击社跟弓前社顾问的资格。

凯都这样说了,他要是再没戒心,那么下场就真的只能自己负责了。

所以,幸亏在赛事的前两天,他打死也不让凯靠近自己,甚至一回到房间就把房门上锁。

托他自己做到这么彻底的福,他才能如愿地出赛。

可是……

那家伙真是太得寸进尺了!

只要这一秒允了他,下一秒他就发出现自己已经倒大楣。

话又说回来,无法狠下心完全拒绝他,他知道有一半的错是在自己的身上。

简单来说,他本来说喜……喜欢凯嘛!所以当凯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要求自己时,他总是没能坚定地拒绝他。

不管是接吻,或是更进一步的行为,他没有一次不是顺着凯的。

他可以想象到,他若提出想换宿舍,只在凯随口撒娇两下,他就会轻易地放弃这个想法。

所以……唉!

难产事情都非得说出口,才能算数吗?

回到休息室收拾东西时,施卫边这么想着,边连连叹着气。

总之,他很感谢好友们的关心,但世上有很多事情不单单只是看表面而已,在那看不见的一面,事情的真实面通常只有当事人才了解。

因此,纵然会使这群好朋友兼好战友忧心,可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当真去考虑换房间一事的。

在熄了灯拉上窗帘的房间里,特别订制的一张双人大床上,安睡着一位呼吸平稳的东方少年,而紧贴在他身侧的金发男孩,本也该进入甜美梦乡的状态,却在这个万簌俱寂的时刻反常地清醒。

比阳光下的清澈水更加湛蓝的耀眼碧蓝双眸,以着专注而迷恋的神情,定定地凝视着眼前静谧的人儿。

想着想着,他不假思索地捧住院旗子卫气息均匀的脸,缓缓地将自己的头靠了上去,伸出舌尖轻轻吕尝那看起想当可口的脸颊。

好象……加了点盐的蜂蜜似的。

7

凯深深的凝视着施卫。

像是要确认似的,他又靠近他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

果然……

他真的很甜,不只是嘴唇而已,连他的脸颊、鼻子、额头……凡是舌头滑过的地方,没有一处一比想象中更加甜美甘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