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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生的木头室友(敌意系列之四)(5)

“找你呀“

又是那种明明就一肚子诡计、却状似无邪的笑容!

“找我?人事吗”

知道一旁的人,包括班上的同学、路进的同学都竖起耳朵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施卫强迫自己以最镇定的态度面对眼前令人捏一把冷汗的状况,

“嗯,我想找卫学长一起去吃午餐。”

一旁细细的低语清晰地伟入施卫的耳中,他整个人都警觉起来。

要答应也不是,直接拒绝似乎又太不通人情,再怎么说,凯都亲自到他教室来了,不想个充分的理由说不过去。

“可是我午餐随便吃吃就要去社团了,找我不如去找其它人吧?”

例他微扬起眼瞪凯,希望他能识时务一点乖乖闪人。

不过呢,凯本来就是打着不达目的绝不死心的决心来的。“没关系。我吃完后也是要到剑术馆去,所以更顺路了。”

“唔”

见眼前的凯笑嘻嘻的模样,身后感受到同学射来的好奇目光,那被前后夹攻的无助感让施卫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跟着乐不可支的凯一起往餐厅而去。

你给我记着!他没好气的瞪凯一眼。

不管凯有没有注意到施卫回头投来的怨怒眼神,目的达成的快乐已经让他不在乎这后提得再接受的反击。

毕竟,和施卫一起到餐厅用餐可是他从上学期就一直梦想着的事呢!

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喜欢你!”

这是几个月来,凯一直在施卫耳边像是念经般说个不停的一句话。

喜欢、like、爱这些字眼,为什么凯可以一直挂在嘴边说个没完没了,也不觉不子意思?

身为对感情的表达方式相当含蓄的中国人,施卫几乎没听过有人会将这方面的话语像是谈天说地一样自然地说出口。

当凯对他毫不害羞地说出这句话时,其实他的心脏经常都会漏跳一拍,只是他总摆出一副过于镇定的模样,让凯看不出自己的情绪。

他并非当真不了解凯话中的涵义,也就是因为太清楚了,那郑的感觉更是让他对他的一再告白无法响应。

每当凯肆无忌惮地蜜语大放送时,他就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这种种的因素,令他实在鼓不起勇气正面响应凯的告白。

说来可笑,但向来处理事情都直来直往惯了的施卫,碰到这事口信唯一的反应是手足无措。

在这之前,不论应付什么问题,他都有自信不会拖泥带水;反正以他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个性,拖拖拉拉的话先受不了的肯定是自己。

但,那是在他碰上眼前的凯为止。

其实,他也能体会凯希望他响应他告白的渴求,但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可又完全不同。

当那双比晴朗的苍穹还湛蓝、也比深邃的海洋更为迷人的蓝眸紧紧锁住他,乞求他有所响应时,他的心脏总会不听使唤地加速跳动,血液也往一古脑儿地往脑袋直冲;在这种情形直,要他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城很困难,何况是那句光是想像就足以让他双眼发直、脑浆沸腾、张口结舌的丢脸言词。

所以,要他当着凯的面说出“我喜欢你”,还不如要他直接从悬崖上跳下去会来得简单一些。

话是这么说,但当他一想起凯那含着不安和失望的复杂眼神时,心头也总像是被揪起一样的疼痛。

不过是一句不到两秒就能说完的话,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像凯一样毫不在乎地说出来呢?

只不过是张开嘴巴,像平常一样说话,就这么简单的动作而已嘛!

可是……做不到就做不到!

眉头拧了拧,施卫终究还是只能悄悄的叹了口气。

唉……别想了!

一直为这件事在这里头痛也没用,只要他无法在凯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感情,这个问题就没能获得解决的一天。

唔!现在好象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

瞄了瞄手中的资料,施卫又在心底缓缓叹了一大口气。

很想将这种可耻的烦恼逐出脑海,可是愈是不想去在意,脑中就越被这些让人脸红的问题盘踞着。

在社团的办公室里,施卫心里思考着和眼前事情扯不上关系的问题,视见瞪着散乱的作战资料。

坐在他对面、一脸认真地猛瞧着资料,是和他同年级的足球社社长吉斯。

在足球社里,为了各司其职以达到最完美的效率,向来是同一人担当队长和社长二职,但从去年开始分别由二人出任。

不擅繁忙的文书作业、但有着卓越领导能力的施卫,在去年原本是下任社长兼队长的的最佳人选,可是当他一晓得担任社长要负责处理的纸上作业是那般杂乱时,便想也不想地婉拒这项职务。

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意外的转折,在场的社员当场错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让社团里最有能力的人出任社长一职是天经地义的事,向来也没人会以擅长文书作业为由拒绝指任。

施卫此举可说是足球社创立二十五年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但让施卫出任社长兼队长可是众望所归,所以即使他摇手说自己还是当社员就好时,并没有人因此死心。

最后,在全体社员的开会讨论下,做出一个创社以来的先例——即队长和社长分开,由二人分别出任。

结论就是,球队技与领导能力一流的施卫担任队长,负责统筹所有练习比赛的事务;而个性沉稳、心思也较细腻的罗吉斯,则被推派出来担任处理所有程序作业并和校方沟通的社长。

“卫,那分记载着文森中学后补社员的资料跑哪去了?”

虽然赛事部分不是他的现任范围,但身为值得信赖的社长,卫也经常和他讨论这方面的事。

“等一下。”

蓦得回过神来,施卫悄悄红了脸,希望自己的分神没被看出。

他连忙在乱得可以的长桌上翻了翻,轻易地找到罗吉斯要的东西。

“你的记性还是好的惊人。”;罗吉斯吐了吐舌头,接过资料。

“还好啦。”

虽然嘴上说对文书作业没办法,但脑筋相当灵活的施卫,在过去一年来却帮过罗吉斯不少忙。

或许多少当真有点遗传到祖父的从商基因,他在跟数字有关的记忆力可是一等一的强。

举个例子来说吧,要是想知道曾和他们交过手队伍的任何一个队员的得分纪录,或是个人的详细资料,社里的人都晓得不必去翻那一堆像山一样高的文件,直接找施卫这个活的数据库问是最快的。

脑筋明明是这样灵活而缜密,但施卫总是摇头说自己又要这种事最不拿手。

所以,简单来说,他只是单纯地懒惰也说不定。

“你在干嘛?”

彷佛对背后那执拗的眼神再也忍无可忍似的,施卫转过头去狠狠瞪着一双毫不知悔改、仍是紧紧锁住自己一举一动的碧蓝色瞳眸。

在施卫的床上盘腿而坐,凯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没做什么,只是在看书而已。”他扬扬手中的红皮精装本,强调似地说。

还真敢说!施卫愕然地张大嘴,实在很难理解怎么会有人能真着睁眼说瞎话。

太……厚脸皮了吧!

若不是他再也忍受不了背后那热烈得会烫人的视线,他也不会没事去问他这处问题。

当他不悦地瞪向他时,他的目光依然毫不知节制地凝视在他身上,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天大的谎言?

让他一肚子火烧得更热了,可是说谎的人不但不知悔改,还比他这个“受害者”一付更为自然的模样。

可恶!为什么连在自己的卧室里都要忍受这各不自在呢?

以前就算跟别人住同一单间宿舍,他也未曾觉得和他人同处一室会人什么不便。

反倒是这学期换成这种有活动空间的高级别墅后,他一直觉得自己快受不了那种天天被紧迫盯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