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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军文)(19)

“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他脱下两人的衣物,打算进一步夺去方迟的思绪。

布莱安脖子上戴着一个饰物,从方迟第一次见他到现在,无论是吃饭睡觉洗澡上床,他都没有摘下过。方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清楚地看这个饰物,发现这月牙形的吊坠中间一个突起,应该是按钮之类的东西。鬼使神差地,方迟伸出了手,想要把这饰物看个清楚明白,却被布莱安提前发现了他的意图,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属于不可以的范围内。”他声音有些低哑,但依旧很严肃。

“你要不要给我划出个范围来,详细地告诉我哪个能碰哪个不能碰,要不要顺便告诉我什么可以想什么不可以想。”方迟的劣根性难得在别人面前发作了,他开始胡搅蛮缠。

事实上他从小就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打架斗殴那是次次都少不了他,谁要是敢说他或那个人的一句不是,他会立刻打得那家伙连他妈都认不出来。每次打架过后,他难免会受一些伤,这时候那人就会扔过一个毛巾,一脸无奈地说:“又打架了,还不快擦干净,我好给你上药。”然后他就乐呵呵地擦净,然后傻乎乎地看着那人给他上药。

这样的既幸福又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参军的前夜,一切都变了,天与地转了个个儿,他的性格也被深深地埋藏了起来。外人看他都是大方、温和、平静,其实他骨子里叛逆,性子比谁都冲动。

鹅卵石没有棱角,看起来圆圆滑滑的,可谁又知道它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将棱角全部磨掉的?

布莱安明显是个好的雕刻家,硬生生把他那点棱角又给磨了出来。说实话他很想继续圆滑下去,可在布莱安面前,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只有棱角才能反击他,只有棱角才能保护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和骄傲。

被那人磨平的棱角,现在又因为布莱安一个个被安上,方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到底会露出多少本性。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皮皮的,充满了生气,布莱安为着他调皮的眼神愣了那么一毫秒。

“你真想知道?”上校突然说。

“我真不想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以布莱安的性子,有事情他只会越玩越大,如果他不想玩,证明这事情再玩下去后果有点无法想象。

“那你还问!”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上校现在很压抑。

方迟偷偷笑了下:“我只是在问你哪些是雷区,我以后好躲着走,你这么激动干嘛。”

布莱安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迟,你会死。”

“上校,你也会死。”

“你放手去猜吧,猜到了有奖。”上校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愉悦。

“好吧。”

“你不想问奖什么?”

“不想知道。”

“我奖赏你给我做家具的权力,最近缺一把椅子,要是能有一个能自由活动又不软不硬的椅子还真不错。我就奖赏你这个,怎么样,很开心吧,很兴奋吧,很……”

“你丫给爷闭嘴,都说爷不想知道了!”

于是第一次,方迟如狼似虎地堵住了布莱安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热烈缠绵到有谋杀上校舌头的嫌疑。事实上如果布莱安不死命防御的话,他那舌头就真快被方迟的利齿给咬下去了。

-

“真是养不熟的狗。”

完事后上校舔着自己唇上的伤口,瞪着方迟说。

某位牙尖嘴利的前牛郎眼一眯:“你丫才是狗。”

他考虑要不要再揍他一顿解恨,反正这上校挨揍不还手(是近身战打不过他),挨骂不还口(还了,被方迟忽略了),好容易有点职权可以仗势欺人,他还偏偏不肯用。要不就以他袭击上校的频率来看,够被枪毙了弄活,再枪毙再弄活,再再枪毙再再弄活,再再再……如此重复N次,N取决于上校的心情指数。

布莱安薄唇勾起:“瑞奈森斯的军人,都是狗。”

方迟眼睛一瞪:“什么?”

“呃……也不对,有些都不能称之为狗。昆虫?鱼?无害植物?微生物?单细胞生物?有机物……”

“靠!你生物学的不错。”

“当然,至少我能分辨出你是个爬虫类。爬虫就要有爬虫的样子,去,去!趴到地上分泌粘液去。”一边说还一边用脚把方迟往床下踹。

“靠之!”

这个“靠”和“靠之”吧,意思是不一样的。“靠”呢,只是代表一个动作,人有时候也是可以对着虚空做点与“靠”相近的动作;而“靠之”则是有固定的对象,换言之它不单单代表一个动作,还代表一种有着特定对象的行为。

所以方迟在说完“靠之”之后,拽住布莱安的脚把他摔到床下,接着迅速骑到他身上,制住他的双手。

“分泌粘液这事儿还是留给你这爬虫去做吧!”

他是把布莱安打得分泌粘液呢,还是打得分泌粘液呢,还是打得分泌粘液呢?

“我可不是那么低级的生物。”

“那你是什么,高贵的万物之灵?”

“我?”布莱安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最多只能算是一只杂种狗。”

方迟即将与布莱安亲密接触的拳头突然停下了:“布莱安,你把自己当成什么?有把自己当成过人吗?”

上校握住他的手:“这个问题,最好别问。”

靠!又是个雷区。

布莱安推开方迟,走入浴室,在水流下微微仰起头。

他发誓他不会再仰头看着别人,他要全世界仰视他。

右手紧紧握住胸前月牙形的吊坠,他慢慢闭眼,一个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他脑海里。

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十分可爱的小酒窝,对他伸出友好之手:“我叫亚伯,你呢?”

水流从上校脸上滑下,不知是水还是泪。

亚伯,我叫雷恩。

第 22 章

第二天布莱安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他回头看了在床上赖着不起的方迟一眼,走上前故意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抚摸。

“起不起?”说完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方迟闭着眼打了个哆嗦,布莱安今天唱的是哪出?一副宠溺的模样,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见方迟没反应,布莱安将手移到他的大腿上,故意轻轻掠过那敏感处,然后低头舔了舔方迟的耳垂,轻声说:“一会儿有个会议要开,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方迟表示,他这是第一次精神紧张到要吐的程度,当然,也有可能是真被恶心到了。

靠!恶心就恶心,谁怕谁!以前那些红颜祸水不让昏君上早朝时都怎么做的来着?他在大脑里搜索着童年时期曾不小心看到过的影视剧,默默练习了一下后,缓缓地睁开眼,摆出一个极为慵懒的姿势,伸手搂住布莱安的脖子,舌尖轻轻舔过上校的薄唇,用他这辈子最勾人的声音说:“人家不想去嘛,你也不要去嘛,陪人家啦啦……”

一边说还一边把布莱安的手往自己小弟上拽,瞬间,他在上校那双眼睛里也看到了想吐的欲望。

事实上布莱安现在不仅想吐,他甚至想要伸手把方迟那脑袋给拧下来算了。但这戏是他开头的,所以还得唱下去:“虽然我现在很想陪你,可是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你还是起来和我一起去吧。”

他伸舌回应了一下方迟的舔吻,刚好俩舌头给空气中就那么碰面了,刹那间这二位谁也忍受不了了,扭过头就开始干呕,同时心里都在想:“全世界最艰难的职业就是演员啊!这得有多好的心理素质和多好的胃啊!”

恶心差不多了,方迟对布莱安说:“今天唱的是哪儿出?想让我跟你去开会就直说,这样的机密会议我旁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哪次问过我的意见。”

“你还记得会议内容吗?”

“呃……”方迟眼神飘移了,“好像有个关于解决饥饿人民的会议,好像还有个关于解决某位领导失眠问题的会议?”

“除了吃就是睡,你是猪吗?”

这绝对是侮辱,一流的侮辱,难道人活着,除了吃和睡以外,还有别的事情吗?方迟用眼神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可布莱安没看他,他在思考,要不要把方迟弄进这个会议里。

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并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方迟来了,就可以算是完完全全地被拖下水了。可是他很怀疑方迟就算去了也不知道会议在讨论什么,因为他睁眼睡觉的功力已经拿到A+了。

以往开会的时候,方迟都会笔直地站在布莱安身后,目视前方,时不时还点点头,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但布莱安通过他那空洞的双目看出,这小子人现在是在这儿,可惜魂儿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大白天就可以看见活人的灵魂离开了身体,真是奇观啊!科学家们费劲心血也无法证明灵魂的存在,他居然在开会的时候亲眼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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