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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断肆情(4)

但无论如何,商凛会在这个时间还清醒地站在他眼前,肯定是有要事非和自已商讨不可吧?

虽然千方百计的想从丧妻的痛苦里逃逸,但商典尉还记得自已起码仍是商凛的父亲,也是失去母亲的商凛现在唯一的依靠。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现在已经满晚的了,还是早些上床睡觉比较好吧。"

他并非想刻意摆出父亲的架势,只是自然而然的,这习以为常的关怀态度就存他的言谈中表露无遗。

整整一个礼拜都把自己该尽的责任置之未理的人,凭什么在这种时候装出一张好爸爸的脸孔?

商凛不晓得自己是被什么惹毛的,但他对商典尉关心的语气就是不爽!

想要指责他装模作样的怒骂还没出口,从商典尉身上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让商凛一时间呆愣住。

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使用着相同的洗发乳,但那自己身上明明也存在的香味却不知怎地竟教他心神荡漾。

混和了商典尉独特体香的味道飘进商凛的鼻腔里,那带着轻微刺激的挑勾让商凛登时哑然。

一道和葬礼当天如出一辙的电流迅雷不及掩耳地窜过商凛的全身,让他当下失去了说话能力,只是怔仲地瞅着继父发愣。

"到底怎么了?凛。"发觉他欲言又止的商典尉困惑不已地问着,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下他的肩头。

商凛像是触电似地缩了下身子。

全身彷佛通过一道强而有力的高压电,他惊慌失措地退了一步,讶异商典尉的声音与体味竟能带给自己这般撼人的感觉;在设法稳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后,他不发一言的从商典尉的面前离去。

全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商典尉,只能怔怔地看着商凛的背影-直到听到他用力合上房门的声响才恍然惊醒。

不明就里地摸摸头,商典尉提起沉重的步伐,走进被颜墨筑装潢得简单而高雅的主卧室。

他是在气自己蓄意忽视身为父亲的职责吗?

脑中掠过商凛离开时的神情,商典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想法包围。

也难怪吧,再怎么说,是他把还需要父母关怀的商凛就那样丢着,径自沉浸在失去爱妻的悲痛里,却没替也同样丧母的他多加着想。

"不能再继续愁云惨雾下去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灰白色系的床单上,商典尉对自己喃喃地说着。

自己如果再沉沦下去,只有陷入恶性循环的份。

从明天开始,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将生活拉回正轨。

***

夜阑人静,在这连猫狗都安睡、声息俱静的深夜里,应该只有商典尉独住的主卧房里,却多了另一道异样的声音。

从身后将房门无声无息的关上,商凛美艳绝丽的容颜上飘荡着一抹不稳定的诡怪气息。

他无声的走到床边,动作一如猫咪般优雅而轻巧,但那灼热的眼神却散发出如同肉食动物般危险而犀利的光芒。

"嗯:!"床上的人轻轻的动了下,像是要转身却又静止不动。

这声音让潜入寝室的人微微吃了一惊,身子当下一僵,在确认床铺上的男人仍深深沉于酣睡中时,他才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注视着安睡在温暖被窝中的商典尉,商凛困惑不已地暗自问道。

眼前熟睡的这个男人,不过是自己的继父罢了,要说亲属关系实在是淡薄得不值得一提,所以即使他将自已撂着不顾,也说不上是真的不负责任,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人生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这点商凛也百分之百认同。

那,自己究竟在不满什么?

自从母亲的葬礼以来,商凛注意到一种陌生的感情逐渐的在心底滋生,说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却又知道是因那份情绪扰动着自己。

会觉得被雨水打湿的商典尉散发出性感的气息,一定是当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造成的错觉吧!

没错,他特意在三更半夜悄然至此,也只是要确定那像是诱惑着他的迷情根本不存在,一切只是他在失去母亲的伤痛与大雨滂沱中产生的幻觉而已。

视而不见的俯看着商典尉,此刻平静的心情似乎证明了他适才的猜测。

才想要松一口气,闻得的馨香味却混乱了他的思绪。

或许是天性使然,也或许是后天环境培养出来,商典尉的生活习性不同于多数随性懒散的男人,他拥有良好的整洁习惯,相当注重自身与周围的洁净,也严厉地要求自己要做到绝对的清洁。

虽然并非到一丝不苟的程度,但他对这方面严格的自我要求,倒是博得商凛不少的好感。

混合了沐浴乳的清香,那随着空调的气流刺激着商凛嗅觉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一秒钟前的平静已经不知消失在哪个国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浮躁不安的激动,打碎了不久前他试图用来说服自己的言论。

目光专注在沉睡中的商典尉身上,那个自己唤作爸爸的男人,在这一剎那看起来竟是那样艳丽诱人。

费心锻炼出来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规律的一上一下起伏,从那半敞着的睡衣领口若隐若现,映着自窗棂射进的晕白月光,闪烁着一种无可形容的诱人光泽。

为了顺畅换气而微启的唇瓣被唾液濡湿,反射着一种迷离却又清晰的色泽,浓黑的剑眉在睡梦中舒展开来,睫毛被月光照射而在眼下形成的阴影,不知怎地竟让他看来有种阴柔的煽惑力。

发觉自己的视线宛如被攫住了似的移不开来,商凛微低下身子,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乱轰轰的脑袋里错综复杂,交错着理智的讥诮与情感的放纵。

躺在那里,平稳地安眠着的,是他的"父亲"耶!

一边这么游说着自己,商凛发现自己的目光仍旧无法自商典尉的身上移开。

那迷惑着他的气味......商凛深深地吸了口气,直到五脏六腑都沉醉在商典尉那独树一帜的气息里。

凝视着商典尉在月晕下的俊颜,他的视线浮上一层难以描绘的色彩,硬要说的话,那像是受到蛊惑时的蒙眬。

俯身凝望着睡得正香甜的商典尉,商凛巧妙地避开床铺的边缘,试着以不会惊扰他的动作弯下身子,在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冲动下,悬空着上半身,轻巧地靠近他的脸孔。

也许是因连日来的加班拖垮了商典尉惊人的体力吧,即使商凛的脸颊已然近乎贴住他的,即便商凛的吐息早已轻柔地拂过他的鼻头,他依然毫无知觉,沉沉地堕落在睡眠之中。

不晓得自已即将做出什么事来,却也没让商凛有那个机会发现,商典尉一个无意识动作的转身,让他惊慌地拉开自己的身体。

他刚才......究竟想要做什么呀?!

倒抽了一口气,商凛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嘴。

方才充斥在空气中的淫靡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他惊恐不已地倒退一步,在失去了平衡的状态下,幸亏背部及时抵到正巧位于后方的椅背,才不至于跌了个会发出巨大声响,进而惊醒商典尉的觔斗。

自己有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吗?

另一只手下意识的贴上自己白净的前额,商凛深吸一口气,结结实实的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

稍微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要做出惊世骇俗的举措,他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摊开在眼前的双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所适从与不可思议同时蜂拥而上,他猛烈的摇摇头,无法相信自己几秒钟前的举止。

太离谱了不是吗?!若非意外的干扰,他是不是就会做出无法想象的事?

不。

悄声地离开主卧房的商凛断然地否认了刚才的想法,他不过是被窗外太过昏黄的月晕,和房间里过于温暖的空调影响,才会在一时间失了神智,晕头转向地搞不清楚方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