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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断肆情(6)

只是靠近而已,那无法形容的热度即刻烧毁了他的意识,让他厘不清自己究竟打算怎么做。

困烧在下腹部的欲潮让他连着几天都浮躁不安,更骇人的是他无法理解这一波波的欲念因何而来。

自从母亲的葬礼当天以来,他就陆续发觉自己的异常;不过是站在商典尉的身边而已,他居然经常感到缺氧般的呼吸困难,而当他看着他时,那种诡谲的火焰更是狂肆地烧尽自己的意志。

他怀疑自己是因前阵子葬礼刚过及忙于准备考试,在过度压抑的情况下造成严重的欲求不满,才会只因一点刺激就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约了一位曾经交往过,但因个性不合而分手,却又在肉体上和自己藕断丝连的学姊。

不论是情理或者礼貌上,他都不应该带她回家,但一想到若是这事被商典尉发觉,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时,他居然不假思索地邀了这位学姊直往家里来。

他想知道、想看看那个了心想当个好父亲的商典尉,在亲眼自目睹他的作为时会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商凛冷笑了下,瞧着脸色凝重的商典尉,不出他事前所料,他板起了"父亲"的面孔。

然而最令他不解也无法释怀的是,欲念在宣泄之后并没有得到满足,因为他很讶异自己在看到商典尉那张震惊的脸孔时,下腹又是一阵强劲的浪潮。

自己竟会对眼前这个男人有这种欲望?!

"啰唆!这种事用不着你来管!"商凛哼了声,叛逆地将双手盘在胸前。

"怎么会用不着我来管?凛,你说这是什么话?"眉间深锁,商典尉露出惊讶与微愠的表情。

他这么想当个尽、心尽力的好爸爸吗?。

商凛的眉也挑了起来,却不是轻松戏谵的。

"你很烦耶!"

索性转身想离开,商凛有些懊悔为了想看他的惊慌而使自己踏入这膛浑水﹐结果不但搞得谈话没转圜余地,也不符合自己起初想看好戏的用意。

"凛!"

"多说无益。"

"给我站住!凛。"商典尉下令似地吼道。

听到这彷如命令的叫喊,商凛虽停下了脚步,但慢条斯理转过来的脸上有明显的不满。

"我并不想事事都干涉你,凛。"看着商凛满脸怒气,商典尉轻叹,"但我也不能放任你为所欲为。"

"什么叫为所欲为?"商凛的口气缓和,却隐隐含了危险的感觉。"在你没看到的地方,我早就和上千上万个女人上过床了!"

"凛!"

"如果我今天没把她带回家,你会知道这件事吗?"顿了一下,商凛以不怀好意的语气再道:"爸爸。"

那声呼唤里并没有应有的敬意,甚或感情,有的只是一种轻佻而充满蔑视的自以为是。

"你在说什么呀!"

"是你不晓得而已。"瞥了他一眼,商凛邪恶的继续说道:"这种事我在你不晓得的地方做过的次数已经无法计算了。"

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产生,商典尉一时间惊愕得无法出声。

过去墨筑还在的日子,三人的关系就像是一个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家庭那样和谐美满,丝毫没有可能受到破坏的征兆;而眼前,他一直认为乖巧的好儿子,却说出足以粉碎他对他既有印象的事实。

"那么,那个女孩......你的学姊,是你的女朋友了?"商典尉问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既成事实,再怎么追究似乎也无济于事。

商典尉虽然有些意外商凛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坦白,但得知儿子长久以来隐瞒自己的事实,总比继续被瞒骗的好。

现在的孩子是这么的早熟,他并不准备以刻板印象将商凛扶养长大,只是这般突兀地让他发现这档事,一场惊吓是免不了的。

在回过神来深思熟虑后,他知道最好的解决方式或许是支持商凛的感情,并设法教导他自制的能力。

"女朋友?"商典尉出其不意的问题让商凛险些失笑,"我们一年半前是交往过没错啦,但早分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跟她......"

"谁说一定要是情人才能上床?我们个性上虽然合不来,不过身体的相契度倒是挺好的,如果非要说清楚你才能懂的话,那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们不过是在需要时的性伴侣而已。"

"凛!你......"

才想着要努力地尽一个父亲的职责时,怎么下一句听到的话就几乎要使他从床上跌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声色俱厉地斥喝。

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听起来就像推诿,不管商凛所言是否属实亦或只是想惹火他,这都不是可以就这么算了。,

"这是事实呀。"

和商典尉激烈的反应正好呈一百八十度的相反,商凛愉快地发觉这个话题让商典尉面红耳赤。

"你这种想法对那个女孩子实在太失礼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吧?"看着商典尉诧异瞪眼的神情,商凛的心情居然没来由的兴奋起来,"我本来还以为你的观念至少会倾向我们的﹐毕竟你还年轻﹐可是你的想法怎么这样古板呀!"

"凛,这不是值得夸耀的事!"

"你真的很烦耶,对这种事这么唠叨,妈都比你来得开放多了。"

提到已逝世的妻子,商典尉当下收起慌张,敛去不知所措的表情,决心要好好守住自己对妻子的承诺。

"就是因为墨筑已经不在了,我才要更加注意你的行为。"语气明显的低沉许多,明白的显示出他痛不欲生的感觉。

一看到商典尉再度进入怀念母亲的模样,商凛不知怎地一肚子火气。

直直地瞪着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的商典尉,他顶嘴的口吻也强硬了起来。

"你别管那么多行不行?"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可是我儿子耶!"

这句话绝对是条导火线,但在此话说出口之前,双方皆没料到会引发这么剧烈的结果。

只见商凛睁大了一双惑人的水瞳,那应该是绝丽美艳的双眸喷出骇异的怒焰,感受到这股强烈的视线,低着头的商典尉不由自主地抬起视线。

"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父亲,凭什么管我?!"

他一抬头,立刻对上商凛那挑衅十足的眼神和火爆不已的回话。

"凛!"

"本来就是!你可不是我的爸爸,商典尉,不要装出想教训我的样子!"

商凛突来的这番话让商典尉全身的血液彷佛逆流似地往上冲。他想过商凛或许会不满他曾经太过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而故意处处和他作对的情况;但像这样直接拒绝他的好意,却是事前没料想过的。

"凛......"

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前提下,这对父子的交集本来就十分薄弱,而当将两人牵系在一起的颜墨筑去世之后,这交集肯定益加脆弱易碎了。

似乎察觉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却也覆水难收的商凛,在看了商典尉哀痛而失魂落魄的神情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哽在喉头的一份苦楚,却让他说不出道歉的言语。

也许语气是过分了些,但他却隐约地自觉到这的确是他想说的一些话。

为了心中的某个自我,他不需要"父子关系"的牵绊。

"......你别管我就是!"转过身子,商凛撂下这句话便飞快地消失在房门前,也从商典尉的视线中离去。

***

感觉到自己不过是在迁怒,但商凛却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从和商典尉扯破脸大声争执的那天到现在,不要说是谈话或打招呼了,连面都没照上一回。

商典尉躲着他,这是昭然若揭的事实。

毛毛躁躁与浮动不安正是他连日来心情的最佳写照,就像有个东西悬在心头东撞西搅似的,终日焦虑急灼。

"凛,商凛!"

听到身边有人叫唤着自己的名字,商凛忙不迭地抬起头来。